《二分之一暴君》第21章


所以这倒不是宇文宽有意隐瞒,而是他也是才知道不久的。
可是明明知道这些却隐瞒着,他到底安的什么的两人也是心知肚明。当务之急,还是灾情最为重要。
因为与原先预计不同,知道真相之后这事对于两人来说的确是刻不容缓了。。
''
灾情之事,自古以来解决方向便是那两个:防治和救济。
所以这日一上早朝,乔雨薇便在宇文西的指示下找到了工部尚书段岩,先就灾情屡犯没有改进之法把他骂了一通,然后又对他予以众望,当着众臣的面把他夸成了救世主。小皇帝登基以来就没在圣驾面前露过面的段岩这下着实是风光了一把,晕晕乎乎飘飘然地就应下了,倒是没有像百官往常那样,对一件事推来推去的。
当然他这么听话可不是什么良心发现要做好官了,而是因为堂前大殿上与摄政王并肩而立的四人。
这四人皆是白发老者,着绛红色官服,配紫色玉带。在大齐的官服配制中,并没有紫色玉带,那么这四位怎么会有紫色玉带呢?因为这是先皇帝御赐的,而这四位老者也不是其他人,正是四大家族之中最有地位的四位长者。
说到这四位,也都是叱咤朝堂的人物,只不过现在多是领着虚职养老,由家中的年轻人主持家族了。不过,他们在朝中的势力盘枝错节,不容小觑,因而在朝堂上见到这四位一起出现,朝中有点年纪和见识的都心中一突,知道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宇文宽心中的诧异不比他们少,对于小皇帝不与他商量就把人请来这件事他也是恼火的,只是这不好表现在面上。
而宇文西是怎么把人请来的?又为什么要把他们请来呢?
“朕有感于江水城一事,自认能力有限,诸多事务还需向诸位前辈请教,而皇叔帮朕料理朝务,诸多杂事缠身,故而朕请来了四位太傅。”
这话说得好听,给足了宇文宽面子,但明眼人都知道,皇帝这是要起复四大家族,削减摄政王的权利了!因为四大家族虽然煊赫,但自从摄政王上位,对他们多方打压,实际上并不得志。
对付一头猛虎最好的方法不是奋力厮杀,而是引来另一头猛虎。
而四大家族,便是宇文西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人选。
事情回溯到前一日。
乔雨薇虽然对于宇文西的决定很吃惊,但还是照着他的意思向孟翎歌表明了身份。也如他们俩猜测的那样,孟翎歌与孟家的确有关联。而孟翎歌是孟家现任家长这事谁也没有聊到,堪称意外之喜。
孟翎歌自然也很诧异,眼前的少年居然是皇帝?但诧异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脑子转得飞快,很快便明白了少年所提的条件。
“陛下哪里来的把握,我能请得动四大家族的大家长?”孟翎歌向乔雨薇见过礼后,轻轻摇了摇乌骨扇,不卑不亢地问道。
“一开始朕并无把握,不过知道你是孟家家主之后,便有了把握。有些事,果然还是要试试的,不是吗?”
孟翎歌听着少年稍显青涩却又沉稳的声音,第一次对传说中无能暴戾的少年皇帝产生了兴趣。
于是,便有了朝堂上的这一幕。
要使驴拉磨,就要挥之以鞭;要使猎犬奔驰,就要抛出诱饵。而四大家族就是那鞭子那猎犬……乔雨薇心中喃喃念着这几句话,对于宇文西有了新的认识。她突然很想看看,这位少年在四面楚歌无人相帮的情况下,到底能走多远!
有了四大家族坐镇,差事便很好吩咐下去了。至于救济之事,宇文西也有了主意。
“陛下的意思……是要让商人捐钱?”宇文宽只觉得听到了一个笑话,兜兜转转一圈,还是把主意打到了商人身上,那些商人可精明着,不吃皇家赏赐那一套。
“皇叔说的是,朕正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商人对朝廷有偏见已久,但也并不是泯灭人性之人,若是将灾情之事据实相告,坦诚对之,想必必会募集到物资。”宇文西顿了下,宇文宽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屑笑意他没有错过,沉了声音接着道:“朕登基至今,国库的情况你们也都了解。现在朕有意借此事与商户合作,开放一半的官盐交由商船运输,这件事便交给户部的迟大人来办吧!”
皇帝后面的决定说的铿锵有力,一时之间竟没有人敢提出异议。官盐商运,其实是互惠的事情,毕竟每年都有那么多私盐贩子横行,这些人的盐哪里来的呢?还不是大运河上那为患已久的水匪闹的?现在把官盐交给商户运输,一来可以逃避责任,二来商户在水上有的是路子,倒是打击私盐买卖的一个好法子,值得一试。这么想着,迟炳忠自然一口应下了。
“迟大人,赈灾之事还有盐运,这两件事要怎么做,你懂的吧?”宇文西点到即止。
迟炳忠头一次在自家皇帝身上见到这种威严,偷偷捏着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诺诺应了。
被委以重任的两位大臣,退朝以后,便有了之前那一幕。
与他们不同的,许多没有被点到名的官员们,步出皇宫以后望着渐渐舒展开的蓝天,和东方徐徐升起的朝阳,不少人敏锐地感觉到,这王都的风要变向了。
退朝以后发生了什么宇文西不知道,几日后望着迟炳忠递上来的奏折,终于满意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好纠结啊,觉得前面有些地方还是很拖沓的,想要修文删减一下,又不是很确定,姑娘们有什么建议吗?
第21章 双面表妹
彼时,御书房内,宇文西望着奏折上募捐到的数目龙颜大悦,挥了挥手让墨宝给迟炳忠赐座。
听到乔雨薇的埋怨声,他露出一个微笑,看得座下的迟大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迟大人,迟大人?”
回过神来的迟炳忠见少年皇帝疑惑地望着自己,忙低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心里倒是纳罕,小皇帝倒也不像传闻中那样暴戾,即使自己方才的行为算得上御前失仪,他竟然没有怪罪,心中对宇文西倒有些好感了。
“这次迟大人辛苦了。”宇文西道。赈灾一事迟炳忠处理的不错,先放出了盐运的消息,利用王钱两家的矛盾,使这两家暗地里争抢起来,商人重利,抵制朝廷不过是因为朝廷剥削他们狠了,等到利益摆到眼前了,不用招手就自己凑了上来。等诱饵抛得差不多了,再提出募捐赈灾之事,为了讨好迟炳忠得到差事,商人们自然要捐钱了,而为了凸显自己的功劳,便不会往商会走,而是以个人名义捐钱捐粮捐药草,这样子数目上自然不会太难看。
迟炳忠忙说不敢,又道:“陛下,众商人之中王钱两家捐钱捐粮最多,论资历和能力也是这两家最为出众,不知这盐运之事该托给哪家呢?”
王钱两家在列早在宇文西预料之中,只是两家各有优缺,他一时也难以定夺。
迟炳忠迟迟得不到回复,偷偷抬眼打量圣驾,只见玉榻上皇帝眯着眼似乎正在沉思,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敲打在扶手上,虽是凌乱的节拍,但对上少年沉稳的神态,迟炳忠并不会以为他是在心烦意乱,反而觉得一切都在少年的掌控之中。
“你打算给谁?”乔雨薇明显没有迟炳忠的耐心,见他迟迟没有给答复,忍不住问。朝堂之上的事情瞬息万变,宇文西上一次做出那个决定,也就意味他在百官在大齐百姓面前冒了头,他所做的决定都要由他来承担。
“迟大人,你可知道王钱两家素来不和?”宇文西却没有理会她,而是对着迟炳忠道。
王钱两家太过出名,迟炳忠自然有所耳闻,便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道他们两家为何事不和?”
“回禀陛下,这个臣倒是不知道了。只是听说王钱两家以前是世交,五年前却突然决裂,斗球比赛就是那时开始的。”
“这样啊,那……这样吧,盐运是大事,交给哪一家朕都不放心,便由王钱两家合办吧!”
“这,陛下,会不会……”
“怎么,迟大人还有什么疑问吗?”
对上少年锐利的目光,迟炳忠一愣,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垂首摇了摇头。
等走出了御书房,迟炳忠长吁出一口气,回首望着皇宫中的广袤殿宇,只觉得活了四十几年,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他方才想说,王钱两家素有矛盾,一起共事怕是会坏事。后来没有说出口,倒不是因为皇帝的目光太过慑人,让他说不出话来,也不是因为怕拒绝皇帝而被责罚,而是因为在那一霎那他想到,陛下对盐运的处理方法便是制衡之道。
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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