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阳学院》第32章


“吃吧,死不了人的。”舞轨以为她害怕被自己下毒,决定解释一番,“你刚才跳了太久的鬼舞,会有生命危险,吃了这个拉玛菲斯的叶子才会好起来。”
南软张大嘴巴乖乖地把叶子吃进嘴里,艰难地嚼几嚼,咕咚一声咽了下肚。
舞轨望着她的吃相,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对自己的好,于是舞轨笑了,笑得很淡很淡,淡到没有人发觉这个温暖的笑容。
舞轨又仔细看了看南软,嗯,瘦了,但是似乎长高了,漂亮了。她的眼睛望下移了几寸,忽然失声道:“精灵的祈祷?”
南软对对方的吃惊感到奇怪,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
“真好啊。”舞轨是从心底说出这句话的,“要是我有精灵的祈祷……这里就可以……”她轻轻叹息一声,不再开口,只是静静等待南软复原。
巴洛翘起双臂,贪婪地注视着南软脖子上的小瓶,不动声色。
南软趴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身上的力气渐渐回来。她慢慢地、竭力地爬起来,盘腿坐在地上,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又转头望望未律和琉,见他们也都坐了起来,这才仰起脸询问舞轨:“小舞,为什么……要那样做?”
“什么?”舞轨垂下脸俯视着她,有点莫名其妙。
“就是伽寐的事……”南软只说了几个关键字,没有把下文说出口,她不想指证说舞轨杀了伽寐,没有根据的事,不想相信的事,她都不相信。
“不是我杀的。”舞轨迅速而冰冷地答话,“伽寐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不是你还会是谁?你为什么要杀人!”琉听了舞轨的话,有瞬间的舒心,但很快又激动起来,毕竟是舞轨说要杀人类,是她说要报仇,是她……一切迹象,都指向她。
“琉,别这样。”南软最受不了就是琉的急脾气,人家如果要杀的话一定连你也杀掉了,还救你做什么?这家伙什么话都不经大脑,真让人伤神。
“伽寐不是我杀的。”舞轨再次澄清,脸上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毫不为琉对自己的怀疑而难过。她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解释:“是桫椤。”
是桫椤,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让南软三个人都一下子失了神。
最快反应过来的是琉,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个踉跄后拼命稳住脚步,伸出手直直指着舞轨的鼻尖:“你不要血口喷人!你之前要杀她,现在又来陷害她,你居心何在?”
舞轨明亮的瞳孔忽然一缩,渐渐黯淡下去:“我没有陷害她。”她的表情依然安之若素,可是谁能断定她不难过呢?被曾经的朋友这样质问,心底就像□□了碎玻璃,一寸一寸,揉进血肉里。
“你还说没有?”琉指着她的鼻尖,一步步逼近,“当初你们由于杀了诺叶的子民而被灭族,现在不是要报仇吗?不是要灭掉全人类吗?不是要杀桫椤吗?是,家园被毁是很伤心,可是伽寐是无罪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杀她做什么?”
“哈哈!”巴洛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他笑得狂放,笑得凄凉,“我们杀了诺叶的子民?真是好笑!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琉轻嗤一声,一头雾水。
“那些不过是借口罢了。”舞轨一边慢慢地往前走一边说着话,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屑和怨恨,“掌权者自当无可不为。”她忽然在一个巨大的木桩前停下脚步,伸出食指轻触木桩上的年轮,一圈一圈顺着痕迹划开来:“十三年前,诺叶国公主桫椤曾经拜访地脉皇朝。那时的皇朝很大,很美,很繁荣。”她娓娓道着多年以前的历史,字里行间有不可抑制的哀伤。
“那时候,这里有一株巨大的树,用地脉的血泉养育而成,苍劲,壮大,叶子很绿很好看,有治百病的功效,叶脉上面可以看见有血泉流过。”舞轨顿了顿,停下手指的动作,“哦,就是你刚才吃的叶子。”
“那棵树……”南软突然想起了桫椤微笑的模样,想起她怀里的小提琴,“是不是叫拉玛菲斯?”
舞轨怔了怔,点点头:“是的,是拉玛菲斯。那一次拜访后,诺叶国的公主看上了拉玛菲斯。”
☆、以舞之名
题记:请相信,相爱的人们,一定能够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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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轨一手横在额前,挡去几抹过于灿烂的阳光,抬头仰望蓝天白云:“七岁……还是八岁?总之那时的小公主吵嚷着要得到拉玛菲斯,用它的树干做成世间最美丽的琴,成为她的武器。”
“结果呢?”琉焦急地询问,这是她从未听说过的故事。
“地脉皇朝的王拒绝了,拉玛菲斯是我们重要的宝物,而且还一直用来给族人治病,怎么能够为了诺叶公主一个奢侈的愿望就砍掉呢?”舞轨停顿了两秒,语气忽然激烈起来,“没想到他们就因为这个要灭了地脉全族!仅仅为了一把琴,七千九百条生命啊!就这样毁于一旦!”
巴洛握紧拳头,也迅速插嘴:“而且还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说我们杀了什么诺叶的子民,说我们的舞蹈危及他们国家,为了人类的性命安全不得不消灭我们。”
舞轨叹息一声,点点头,表示同意巴洛的话。
“鬼舞是我们地脉一族的骄傲,我们怎么可能会用它来威胁诺叶和圣帝罗的地位?”
舞轨,舞轨,倒过来念就是鬼舞,之所以取了这样的名字,那是因为,鬼舞,是他们生命中、血脉里、骨子底最深最深的骄傲啊!
“一切都是那个任性公主的错!我为了杀掉桫椤报灭族之仇,这么多年一直不停地训练自己,可是凭我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接近诺叶皇宫!后来听说桫椤会到钟阳进行交流,我才马上赶去钟阳注册入学……”
“我不相信!”琉不高兴地截住这个话题,“桫椤不是这样的人。”
“那是什么样?”舞轨冷冷笑了几声,“温柔?大方?美丽可人的公主?”
“那是当然!桫椤她可是……”
就像小孩子的较劲一样,为了自己喜爱的人争辩,不管事实,不管真相。
一直安静聆听,未曾说过一句话的未律突然开口了,声调平淡安承:“舞轨小姐,伽寐小姐的事情……请你说清楚好吗?”这是大家都关心的问题,不问不行。
“伽寐不是我杀的。”舞轨已经是第三次不厌其烦地重复这句话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什么都不怕,“我当时遇到桫椤,跟她说到当年的事,说着说着伽寐就出现了。伽寐说自己什么都听到了,桫椤见秘密外泄,恼羞成怒和我打起来,结果……结果伽寐为了保护我……死在桫椤手里的拉玛菲斯下。”
南软心里一个咯噔,没来由地就想起伽寐死时头朝舞轨脚朝桫椤的那个仰面姿势,还有她瞳孔间遗留下的死亡镜像,那四条诡异的直线。
没来由的,一切忽然历历在目。
等等,四条直线?
蓦地灵光一闪,思绪霍然开朗几分,南软伸出手指掰了又掰,转头问身后的男生:“未律,你记不记得小提琴有多少条弦?”
“四根。”未律一点不含糊,同时有点疑惑,“南软小姐为什么问这个?”
“死亡镜像……未律,你记得吗,那个死亡镜像……”南软用近乎呢喃的声音重复着几个字,虽然声音很小,但足以令对方震撼。
“镜像中的那四条直线……南软小姐,你认为是……拉玛菲斯小提琴的弦?”
“是的,四条弦。”南软犹疑着点点头,美丽的大眼睛中迸发出明亮的光芒,“伽寐死亡前一刻看的,一定是杀死她的凶器。那个凶器……也许就是拉玛菲斯小提琴。”
琉听得脑中一塌糊涂,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凶器?”
“没什么。”南软被自己的猜测弄得心慌意乱,实在不晓得该不该相信舞轨。
桫椤,舞轨,各执一词,谁对谁错?谁在撒谎?谁在隐瞒?
世事纷繁变幻,每个人面前像蒙了一层雾,谁也看不清谁,真相的事,没有人知道。
南软叹了口气,不说话。急得琉很想抓住她的胳膊摇晃几下,看能不能摇出几句解释。
舞轨也叹了口气,想起遥远的过去:“如果不是拉玛菲斯被砍了,他……也许就不会死了……”
“他?”琉的好奇心被舞轨的话扯了过去,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的疑惑。
“是的,我的弟弟。”
舞轨说到弟弟两个字的时候,脸上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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