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飘香》第52章


去要,反攀扯人家小人之心欺负你,脑子有病吧。青棠都能想到她一旦开口嘉敏借扇,霍清端会怎么训她。
现在是问嘉敏郡主要扇,是要不回来的;状,也是不能告的。但这闷亏,却也不能生生吞进肚里。她得趁机让霍清端看看她的大度良善啊,能把霍清端屋里的蒲扇顺回来自己扇,不也就补回了借出去的那把扇。人吧,不得不低头的时候,就得开解自己。狐假虎威也罢,借霍清端的尊臀来给自己做脸也罢。在她选择了跟霍清端走的那一刻,在她没有真正站到世人眼前时,她没有任性的本钱。
娴宁说霍清端屋里凉爽,青棠不信。可进了霍清端屋里,感受到那秋日般的清凉之气,看到墙角处端放的冰山,青棠信了。富贵人家孩子的享受,从来不会局限于一时一地。不过如果这屋能更大些放置水车,如果能引活水进来的话,让水流冲动木扇转起将那冰冷之气吹遍整个屋子,那清凉可是会加倍的。坐到霍清端对面,青棠将这如果说出。
霍清端看着青棠,淡淡说:“你知道的倒多。只是在你动口之时,就不能顺便多想一下,你答应过我什么。”
青棠茫然,她答应过霍清端什么?她就是来占便宜的,怎的还要被他诓了做事情?
霍清端不悦抿唇。亏他还傻傻地坐着等她,甫一见她进来还喜悦于她真的是关心自己而不是当着嘉敏全然做戏。结果呢,她装傻装得倒是正宗!
青棠更加茫然,难道真的是她答应过霍清端什么?思来想去,仍是想不起来,她便弱弱说:“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出来别憋在心里。你知道的,我记性不好。”顿一下,为了增加可信度,她又说:“一对上你,我的脑子是真的容易忘事情。真的,像黑堡村你摸我的脸,那之后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还有在河边时,你从河水里出来后的事情,我也不记得。”语毕,长颈微垂,玉手交叠,很是诚心受教的样子。
青棠如此,霍清端还能说什么,直接说:“我颈子僵,你给我按按。”
青棠眼睛一亮,这事啊,她想起来了。起身来到霍清端身后,双手搁于霍清端脖颈之上轻揉缓捏。一盏茶时间后,她的手指有些僵,霍清端却不喊停。咬牙撑着又揉捏一盏茶时间,霍清端仍是安静闭眼,青棠停下来,温和说:“以后脖子僵了,我再给你按。”言下之意,这次,就到此为止吧。
霍清端睁眼,对青棠伸手,淡淡说:“把手给我。”
这是还要她接着揉捏脖颈?青棠双手放回霍清端颈上,继续干吧。
霍清端慢慢开口:“你刚说的,我对你做那亲昵之举,你就会不记得事情,是这意思吧?”黑堡村杨家,他出手袭上杨老太爷之时,青棠明显也是要抓杨老太爷的。不过是中途反应快,转而去制了杨家太太。那时他还奇怪青棠怎么就不听他的‘你女我男’。
青棠停住手下的揉捏,怅然应是。
霍清端伸手盖上她的手,安抚说:“又不是什么重要事,忘了就忘了。”
青棠释然一些,脑子不记事的毛病,霍清端不在意,这是好事。但是从另一方面来想,他以后对她有什么亲昵之举时,她还是不记事、不知道反抗的话,学了嫁妆册子里的东西也是全然无用,还不是任由霍清端为所欲为。
想到这,青棠心情沉重。做那亲昵事,除了能生出儿子,似乎是无一好处。但坏处,却是显而易见:首先便是伤身,看看杨家老爷,伤的把命都搭了进去;其次就是伤人,女人应和的好,把男人舒爽没了,如崔氏,会被人逼着沉塘。应和的不好,如霍清端的前王妃,把自己的命弄丢了;再次便是伤心了。自己愿意和霍清端相守一世,但想想霍清端说的做腻那事。他腻的都不在乎娶的人是不是他喜欢的了,只要求温良恭俭让,这让她情何以堪?
铜镜里反照出的青棠面色越加沉重。霍清端以为她还是为不记得亲昵事担心,遂放低姿态哄道:“你不知那事也好,我体贴你些就是了。”
“体贴,如何体贴?做那事,也可以偷工减料的么?”青棠疑惑,坦然问出。性命攸关之大事,还是问清楚的好。
霍清端语塞。他怎么就忘了,青棠和他以前接触的姑娘、小姐是完全不同的?青棠还反握住他的手,催促说‘你说啊’。说便说,清清嗓子,他开口:“夜都深了,你来我屋干什么?”
干什么?来展现自己的善良大度,顺便想顺走蒲扇啊。不过现在吗?青棠扇动长长睫毛,她想和霍清端换屋睡。如果换屋睡不成的话,那怎么着也得在霍清端吐口‘体贴’的当儿,为自己在那等亲昵事上争得些许好处的。
换屋睡?霍清端黑眸里闪过笑意,温和说:“不用换,你睡床上,我守着你就是。”
青棠同意。她和他都同睡过一张床了。同睡一屋,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这不是问题。走到炕床边,伸手上去感受到那热烫之意。不过没关系,屋里有那冰盆镇着,到后半夜这热烫消得就差不得能睡了。好了,还说那事吧,青棠转向霍清端。
☆、记性差
白塘村徐大老爷有钱,家里人口也少,老宅子住着就尽够用了。所以在村东新宅子盖造之初,各屋炕床、桌椅、柜的设计就想着兼具美观与实用。而一涉及到美观,少不得大宗物件小巧些才好看。是以青棠新房的炕床比北方人家惯常的一溜长炕小了两个号,都是习惯独睡的青棠、霍清端躺在其上会觉得窄小*逼仄。
崔家庄里正家的却是正相反,一间正屋,那炕床就占了一半去。青棠躺在其上,那是翻着圈地睡都不会掉地上来。再看人家柜橱上漆画的枝枝石榴花、炸裂开的石榴果,青棠无语叹息:人,成了家,不考虑儿孙都不成。扭脸看炕桌那侧持书卷翻看的霍清端,她淡淡问出口:“霍清端,你有儿女了吧?他们多大了?两三岁?”在黑堡村杨家太太要她发那断子绝孙的誓时,霍清端那般紧张,想来是已有子息了。
霍清端冷清的声音从书册后传过来:“没有。”
青棠小小高兴了下,转瞬又疑惑。国朝男子多在十五六娶妻,第二年基本上都能抱上儿女。霍清端没有抱上,是因为他的前王妃身子不好,还是霍清端生儿子的方法不对?微探起身,青棠又想起她的嫁妆册子。不能带着出来,还真是麻烦。可带出来看了学了,真到要用时,她的脑子又顶不上用,也是白折腾。在离开宁城前,她该先去老祖父那里,让他给她先看看脑袋的。唉,后悔无用,不管怎样先把这毛病治好了再说。到了京城,她得先去医馆,让大夫给看看开上两副药。青棠平实说出她进京后的第一要紧事。
霍清端终于放下手中书册,直直看上青棠,淡淡说:“睡你的觉。”
觉当然要睡,可是病也得治啊!青棠对霍清端无视自己的就医需求很是不满,毫不退缩回视过去。她喜欢霍清端是事实,但也得珍重了自己的身体,才能长久的喜欢下去。同时她也想知道当她袒裎在他面前,他会如何回应她的喜欢。
霍清端惯来温和的白玉脸明显阴沉下来,一字一顿说:“睡…你…的…觉!”
青棠抽抽小鼻头,想想,很没骨气的躺回去。闭眼半晌,这不平之气越聚越多。悄悄睁眼往霍清端所在方向看去,正好对上他沉沉视线。再把眼闭上?当然可以,但话也要说。咬牙,青棠开口:“性命重要,人不能讳疾忌医。”
青棠先前拿着‘体贴’说事,现在又揪着‘记性不好’没完,霍清端颇头痛。他觉得青棠一被他碰触就忘事不是病,他还见过女子一被男子挨身就软似水的呢。只青棠说出‘讳疾忌医’,他少不得要以行动给她证明这不是疾。起身下炕来到青棠这边,他端看她良久,复又上炕躺在她旁边,说:“你睁着眼睛试试看,还会不会忘事情。”
睁着眼睛?难道说以前霍清端一碰她,她就闭上眼睡着了,亦或是晕过去了?青棠脑里思索,心‘砰砰砰’跳个不停。看着霍清端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好羞啊,不敢直视。
青棠漂亮的大眼睛又闭上了。霍清端停住俯身之势,不得不说:“青棠,睁开眼,看着我。”
青棠睁眼,看着霍清端。看着看着,羞涩上涌,她忍不住又想闭眼。可闭上眼保不得又要忘事情,怎么办?她想想那日只看了一眼的嫁妆册子第一页,搞那含情对视太麻烦,趁着自己还清醒,咱们直奔主题。于是,青棠一伸手揽了霍清端脖颈想让他的头足够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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