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宰辅在上》第111章


也不能娶旁人!
纪向柔没有听出闻昭的紧张,呜呜回道,“当时太害怕了没有看清,事后我捂着脸就上了马车,那人,好似穿着淡青的袍子,说不准是哪家的书生。”
闻昭松了好大一口气,幸而不是陆然。这口气还没有送完,闻昭想起一事,眼神锐利地看向纪向柔,缓慢道,“中书令游街,事先会有士兵开道吧,柔表姐怎么会不知不觉走到大街中央呢?”
纪向柔好似被问住了,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脸色也绯红绯红的,“这个……”
“该不会是趁士兵松懈,钻了空子跑到街上的吧?柔表姐你想做什么?”
“清道的时候,我有东西落街上了。”纪向柔方一说完又察觉到了这话里的情形与她最开始说的又合不上,只好低着头不再说话。
“表姐请回吧,我累了。”闻昭说完这句便闭上眼不再看她。
纪向柔捏了捏拳,看着闭着眼的闻昭道,“对,我就是想让中书令大人救下我,年轻俊俏又位高权重,自然令人倾慕!”
闻昭几乎咬着牙回她,“可是你都有婚约在身了,你这样做只会毁了这桩姻缘!”都这个时刻了,她竟然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头。她是过来人,明白远在天边的追不着,唯有惜取眼前人的道理。
纪向柔的眼里带了刺淬了毒,“可是他喜欢你啊,纵使答应了这门亲事,但每每遇上我总要自以为隐晦地问起你,嫁给他也只会是你的替代品吧!庄公子也向你提了亲,我攀不上的人却低声下气地爱慕你,甚至为了你迟迟不愿再说亲!为什么啊,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你啊!”说到后头已经捂着嘴泣不成声。
见闻昭沉默着没有回应,纪向柔又吼道,“我不过是想嫁一个心里没有你只有我的人,怎么就这么难!”
半晌,闻昭抬起头看她,“表姐,你着相了,这世上不喜爱我的人何止千千万,你也不用与我争个高下。就是在江南,找到一个喜爱你又不认识我的人也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而你真正想嫁的应当是一个年轻有为、容貌上佳、身份尊贵,心里还没有我的人才对。”站起身,走近她,闻昭眼里染上了一丝丝嘲讽,“提醒你一句,赖上中书令也是没用的,你还会更加苦恼。哦,难道柔表姐没有听说过,那个与庄表哥一同向我提亲的侍郎大人就是如今的中书令?”
一口气说完,闻昭坐回身子,给自己添了杯茶,沾了沾唇,慢条斯理地喊道,“扶摇芙蕖,送客。”
☆、第91章 转头成空
纪向柔头一回听闻昭用这样冷漠又嘲讽的口吻同她说话,呆愣了一瞬才回过神,哭道,“你又不是我,你是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嫡女啊!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往门口走的时候,纪向柔控制不住地加快了步伐,几乎是一路疾奔。
纪向柔虽然对闻昭藏了些嫉妒不甘的心思,但遇到事情第一时间就是想着向闻昭求助,闻昭虽然年纪比她小,但处理事情来却一点不含糊,叫纪向柔觉得安心。可现在她一个不受控制便把自己的心里话都倒出来了,脸皮都撕破了以后该如何打交道?
回到寿延堂的偏房,纪向柔听见她的娘亲低低叹息了一声。她一定是觉得自己魔怔了,才会奋不顾身冲到马蹄前。其实她自己也不晓得那一瞬自己在想什么,她或许是太不甘心了,再不挣扎一番,她一辈子都要活在另一个女子的阴影之下了。或许她能做到让自己未来的夫君喜欢上自己,但是她始终会觉得膈应。她费尽心力争取来的东西,另一个人却弃如敝履。
不过一晚,这件事好似就传得人尽皆知,纪向柔这才知道,那天救她的人是庄起的弟弟,庄廷。
闻昭听说容家对纪向柔有些恼怒的意思,庄家却没有任何表示。她觉得有些不解,依她来看,庄廷分明是有些中意纪向柔的,不然他一介文弱公子,为何冒着受伤的风险将纪向柔救下。若只是不愿见血,指一个小厮去救也是可以的,他却亲自上去了。
这其中必然是有隐情的,要么是不愿与容家闹僵,要么就是庄家的长辈不同意将纪向柔娶进门。
这微妙的局面叫京城里百姓做足了看好戏的姿态,纪向柔身处舆论中心,只好闭门不出。本是今年三月就要出嫁的待嫁娘,却闹出了这样的事,叫姜家出去采买的仆人也跟着面上无光。本来为人所救不可避免会有一些肢体触碰,华夏也没有被人碰了胳臂就要砍掉那般重视贞洁,但错就错在不知哪里传出这姑娘是故意冲到中书令大人的马前,好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言论。这话不得了,对于一个待嫁新娘而言,这话可是会毁了她的!
而此时紫宸殿里的那位也苦恼得很。广安王失踪的那段时日,太子的势力与广安王的势力形同水火,在朝堂上也能看出些针尖对麦芒的意思,但自从广安王回来以后,两方的矛盾便消弭了些,广安王世子也整日笑容满面的模样,在太子面前更是和和气气。
这与皇上的初衷相去甚远。
在这样的情形下,姜家同李襄的亲事便显得鸡肋起来。皇上本是要这些手握重权的势力之间好好斗一斗,他也好得些渔翁之利。而现在的局面却有些失衡了。
姜二爷走近院子,便听见不远处一阵喧闹声,走过去一瞧竟是近日的绯闻中心纪向柔。
“姜闻昭,你出来啊!”
“姜闻昭,你好狠的心肠,竟然将此事散了出去,你可知这样会毁了我一辈子啊!”
纪向柔泪流满面地滑坐在地上,旁边的洒扫丫鬟停了手里的活儿往这边看,眼里又是鄙夷又是同情。时不时望一眼闻昭紧闭的房门,若这事真是她们姑娘传出去的,那……啧啧。这些丫鬟婆子心里都存了疑,因为闻昭待这些下人向来赏罚分明、行事也光明磊落,不像是会这样做的人。
姜二爷疾步走近,闻昭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怎么会到外面去毁自家姐妹的名声。就算纪向柔不是姜家人,但她毕竟是表姑娘,又寄居在姜家,若是她的名声有碍,于姜家的姑娘也不会是好事。他姜家还没有嫌弃她拖累名声,这姑娘倒还攀咬起他闺女来了!
他还未开口,便见闻昭的房门打开了,出来的姑娘蹙着眉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清冷又傲然,却将坐在地上哭得不成模样的纪向柔比到了尘埃里。
“嚷嚷什么,扰人午休。”
纪向柔哭声一噎,撑着地站起来,“外头的流言是不是你传的?”
闻昭怜悯地看她一眼,“这对我有什么好处?你怎么不想想是你自己做得太明显?”
这时姜二爷过来揽着闻昭,“怎么穿这么点就站在门口?”
“爹爹,方才午休呢。”
“快些进屋,别着凉了。”
闻昭点点头便往里走,仿佛门口没有站着这么一个质问她的人。而姜二爷则沉着脸色看着手足无措的纪向柔,冷声道,“适可而止些,姜家还能当你是贵客。”
纪向柔的身子晃了晃,她本就只是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罢了,与这些主人相争毫无胜算可言,还会遭人嫌弃。姜二爷不愿与一个小姑娘争论,说完这句便抬脚走了,留纪向柔站在闻昭的门口失魂落魄。
子时,万家灯火尽灭。陆然还没有处理完文书,撑着脑袋几乎要睡去。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支珠钗,这是他从闻昭的发间取下来的,此时上头的粉色珍珠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又温暖的光泽。前些天他想去见见闻昭,却发现地道不知怎的竟然被人堵上了,他隔着木板喊了一声,上头传来闻昭的回话,“地道被我三哥发现啦!这是他堵上的。”
陆然无奈,只好与闻昭隔着木板说了一会儿话,随后原路返回。
如今他要半夜出去只有走地道,不然极易被皇上豢养的那群本事不俗的暗卫发现,到时皇上怕是不会信他了。所以姜闻熠将闻昭这边的出口堵上当真是要他命,这样他还如何见闻昭?
陆然回过神,将心思再一次集中在这些文书上。他要尽快熟悉中书令的事务,不能叫人拿住差错,不然前头的谋划就功亏一篑了。
夜深人静时确实容易发人深思。屋里烧了银丝碳取暖,但这个冬夜还是叫他感到了寒凉。或许,大事办成之后他会想要带着闻昭去一个风景宜人的地方,教他们的孩子读书写字。
他们分明还没有成亲,陆然却想了这么多、这么远,叫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
事情过去几天,容家在嘲笑声中表示高攀不起纪向柔这样的儿媳,大伯母容氏夹在中间难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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