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宰辅在上》第120章


陆然察觉到自己的失控,连忙退开,稍稍喘了几口气,几乎狼狈地道,“我先走了。”
闻昭何曾见过陆然那般落荒而逃的模样,待他走后仍旧没有缓过神,脸上仍是烧红一片,却控制不住地轻笑出声。
喜爱之人对自己轻易起了反应,本就是叫人窃喜的一件事,她当时只是惊讶而已,却没有怪罪他的意思。经过去年那一个“花烛夜”之后,闻昭已经确信了,陆然是不会再成亲之前越过雷池的,因此刚才的推拒也只是提醒他而非害怕。可他的反应却太“可爱”了些。
席面散了之后秦氏才去打听清楚了那个藕色衣裙的姑娘。那姑娘姓江,小字韵华,是两广总督之女,近日里在京城兄长家住着。说来也巧,她的兄长正是姜闻熠同科的探花郎江明诚,现任京兆少尹一职。
秦氏本是觉得这个儿媳就是身份不高也无事,姜家也无须与多高门第的人家结亲,只要姑娘家各方面令她满意就成。现在却觉得,这姑娘的身份委实太好了些。倒不是两广总督多高不可攀,只是这两广总督天高皇帝远的,早已是一方土皇帝,只有每年年关时候进宫述职时方才叫人觉得他仍是华夏的臣子。
这江明诚好好的两广少主人不当,跑到京城来做官,他们家的闺女也跟着跑到京城来,这一出实在叫人费解。
闻昭听说秦氏有中意的人选之后,立即跑到三哥那边通风报信,笑嘻嘻地问他有没有看清别人姑娘家,生得好不好看。姜闻熠将她搭在肩上的爪子一把拍下,站起身收好纸笔,随意道,“冠礼那日我哪个姑娘都没有看清,倒是有一只小兔子没一会儿就蹦得见不着影子了。”
闻昭听他这一说,当下心虚起来,她没影儿之后与陆然的那些事若是叫三哥知道了,必定要大发雷霆的。闻昭正担心三哥从她面上瞧出什么端倪来,却被三哥抚了抚头顶,他说,“我知晓昭昭不爱应付那些人,昨日辛苦昭昭了。”
闻昭立马笑开,“不辛苦不辛苦,只要三哥快点给昭昭找个三嫂就行。”
姜闻熠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闻昭回房后却想起了秦氏打听的那个江姑娘。上辈子三哥是探花,那个江明诚才是状元郎,在科举里头有条约定俗成的、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探花郎一定要生得好看。三哥同科的榜眼才华并不如三哥与江明诚二人,但他们二人却因着容颜出众,做不了状元的就得做一甲第三探花郎。
闻昭对这个江明诚了解得不多,也不曾留意江韵华这个姑娘,因此现下也是一头雾水,只有慢慢打听了。
只是有一件事叫她在意。姜家分明没有邀请江韵华,这姑娘为何会出现在他们府里?难道当真是对三哥有意思才来的?不过也不排除是来看热闹的,闻昭决定多多留意观察这个江姑娘。
☆、第99章 诗酒重阳
陆然有些恼上了自个儿。
晚上梦一梦,偶尔想一想也就罢了,偏他竟然还当着闻昭的面起了反应,也不闻昭会如何想他。陆然等自己平复下来之后才去的前厅吃酒,叫旁人都瞧不出异样来,只他心里头却反复想起此事。等回了府,在榻上平躺着的时候,才觉得自己这般其实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毕竟闻昭是他心爱的姑娘,若是与心爱之人亲近还不能起反应的,那才叫有问题罢。
想清楚了,陆然便释然几分,他只是太想要闻昭了。
又是一年重阳节,这还没到日子,闻昭几个便接到了长公主的请帖,且是单独下的,三哥和听兰也有。帖子上说是“诗酒大会”,可仔细一想,大抵又是类似春宴的场合,长公主这是红娘的心又在蠢蠢欲动了。所以在他们这三个受邀的人里头,长公主应当是盯上了三哥。
去年的重阳节闻昭从西山上摔下来,都以为没命活了,结果却奇迹般地生还,世人猎奇,闻昭又是国公府的姑娘,因此这事儿是闹得人尽皆知,连深宫里的娘娘都晓得,更别提时时关注外头动静的长公主了。
因此这一回重阳节长公主也不提登高了,便想了这么一出。
估计三哥自己也猜到了长公主的意图,接到请帖时面上的神情有些微妙,他自然是不想被乱牵红线的,但长公主的邀约总归要去。另外,母亲应当也盼着他早日有点苗头,去这诗酒大会也好全了母亲的心思。
闻昭从三哥那里出来,却在路上遇见了白氏。她因着先前的威胁,现在依然学乖了,听兰也说白氏再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但现在瞧她的模样却有些憔悴,这美人就算憔悴起来也是惹人怜爱的,闻昭猜想三叔瞧上白氏应当不只是对她的家世放心,更多的却是看上她的美貌了。不得不说,白氏比之晏氏,要好看太多了。当然晏氏也不丑,只是面向有些刻薄,将她本就不甚出众的相貌衬得更少了几分姿色。
白氏见了闻昭便是一笑,亲热地喊道,“闻昭啊。”
“三叔母。”闻昭微笑着回她,心里却有些疑惑,为何这个白氏会对她这般亲近,再加上先前那个金牡丹的封红……
闻昭不动声色地避开白氏欲挽过来的手,笑道,“三叔母若是没事,侄女儿这就回房了。”
白氏动作一滞,随后又笑,“我与你两人年纪也差不了多少,闻昭就不必自称“侄女儿”了,听着见外得很,说句心里话,我一瞧你啊,就觉得亲切,仿佛姐妹一般。”
“三叔母,礼不可废,侄女儿要是随便得很了,怕叫三叔责怪。”
“他哪里会啊。”白氏回得很是随意,拉过闻昭的手便道,“今日这日头正暖,闻昭与我说说话可好?就在院子里头赏赏花喝喝茶。”
闻昭听白氏这说话的语气,就晓得白氏这是将三叔给吃得死死的了。
闻昭盯了白氏一会儿,将白氏看得往脸上摸了摸,“可是脸上有什么东西?”末了还眨了眨眼,十足地无辜。
白氏将闻昭拉进她的院子,中央的石桌上犹有未收的书册和字帖。白氏见着了歉意一笑,“瞧,这都忘了收了。”
正说着,白氏便碎步走到石桌前,整理起来。闻昭往字帖上一瞥,见上头的字笔锋刚猛又沧桑,不大像是女子的字。
白氏仿佛察觉到闻昭的目光一般,索性将字帖摊开给她瞧,面上隐隐带了自豪,“这是我爹的字,我从小便临的他的字帖,可这字啊还是半点不像他。只能算我天赋拙劣罢。”
“三叔母的字已经有七成像了。”闻昭不欲多说,白氏却就着这话题兴致勃勃地讲起来。
“我爹说啊,我这字是形似神不似,要练成怕还要经历许多,才能啄磨出来里头的韵味。”白氏将书册合上,续道,“不怕你笑,我活了这么大,最崇拜的人还是我爹爹。要我说,他就是被点了状元也使得。”白氏说完仿佛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面颊红红,还调皮地吐了吐舌。
“可爹爹到现在还只是个举人,也没有入官场,我想想就觉得很是惋惜……”白氏看了看闻昭,叹道,“瞧我一说起这些就止不住,闻昭肯定不爱听这些吧?”
闻昭在石凳上坐下,手边就是一丛丛的粉菊。闻昭垂手轻轻抚了抚,摇头道,“无妨。”这是承认了不爱听她说的话了。
白氏笑容淡了一瞬,随后却笑得更灿烂,“闻昭的未婚夫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听说他是堂堂中书令呢,应当很厉害吧?”
闻昭看了白氏一眼,眼带忧色地回道,“厉害是厉害,但他才廿一的年纪就当上了中书令,实在叫人担心。”
这话将白氏噎得不轻。她的爹爹都一把年纪了却还没有入仕,这对比叫她心里难受得很。其实白父一介举人如何没有机会入朝为官?只是白父祖籍京城,便不大愿意到外头去做官,可京官的门槛又高得很。这高不成低不就的,于是一蹉跎便蹉跎到了现在。
白氏突然抓住闻昭的手,祈求道,“闻昭可否与中书令大人引荐一下家父?家父虽是白身,但他文采见识都是有的,不会办砸了差事的。好不好?”
闻昭心想,白氏到底沉不住气了,先前那一连串的铺垫想必就是为了这一个请求了。
“他是中书令,不管官员启用之事。”
白氏眼里带了泪花,直直地看着闻昭,“但他是那么大的官,一定又办法吧?对,还有三公子,他是吏部侍郎,他管的是官吏升迁的事,你也与他亲近。闻昭你的兄长和未婚夫都这么厉害,一定有一人帮得上爹爹吧?”
闻昭欲抽回手,却发觉白氏实在握得太用力了,将她的腕子勒得死紧,闻昭声音微沉,“三叔母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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