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半面》第132章

杨铭心中稍有迟疑，但是还是遵从了段卿瑔的话去传令，如此一来，北戈和大夏，南越和大夏也都暂时休战。
在转过来说璟然在北戈的业建城已经准备妥当前往南越。
眼见着莫擎离要亲自随同，封霆毅却认为大为不妥的阻止道：“皇上三思，您怎么能再度上南越涉险！”
莫擎离却道：“不必，此事事关北戈兴衰，朕必须亲自前往。何况南越还有段卿瑔，朕不放心放然儿独自前去。”
“皇上，您……”
“好了！不必多说，朕自有分寸，何况还有你同朕一起去，担心什么？”莫擎离抬手打断封霆毅道。
璟然从外头进来笑道：“怎么？害怕你家主子被我拐卖了不成？”
莫擎离挑眉走到璟然跟前打趣：“我倒是希望你将我拐在身边，只可惜天不从人愿。”
“咳咳，呀！原来皇帝侄儿也有这样幽默的时候，还真是叫皇叔开了眼界。靖王，瞧瞧我这侄儿还是很适合你的！”
连峥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带着戏谑的眼神打量着璟然，璟然翻了个白眼瞪他——你还嫌不够乱是不是？
连峥用眼神回过去——我说的可是事实，这样优质的男人。
璟然眉角抽搐，果断转身要走。
随后就感觉到莫擎离拉住自己的手，道：“去哪？这马上就要出发了。”
璟然看着莫擎离拉住自己的手，他转过头的瞬间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场景。
“然儿，你转身的时候，总能看见我在你身后，这是我给你一生的承诺！”
璟然的头顿时痛了起来，连带着胸口也像是火烧一般。
他脸色突然煞白，莫擎离慌了心神上前紧张询问道：“到底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然儿……”
璟然抓紧胸口的衣服，他闭上眼睛，莫擎离甚至能看到苦笑在璟然的唇角蔓延。
璟然道：“原来，这才是被再度遗忘的。”
璟然这一番动作顿时让屋内所有人惊乱起来，连峥甚至也走了上来问道：“璟然，你怎么了？”
璟然摇头，从莫擎离的臂弯里起身道：“峥，我想我还不懂爱情，这太难懂了。”
璟然站直身体，此刻的他惨白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道：“在没有来到这里之前，我的生命里有着杀戮，他们的存在让我觉得双手沾满鲜血，让我受到自己良心的谴责，那些被杀死的人有些该死有些却是无辜的。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最忌惮的就是存有人的本体里一出生就存有的情感，你知道吗？在经过漫长的岛屿训练生活，情感对我来说是致命的。我的哥哥因为我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所以从那一次开始我就不再对任何人敞开心扉。可是来到这里之后呢？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甚至是失去自己的生命，在他最后的时间里还为了保存我的性命帮我研制续命的药剂。我爱他，不仅是因为他是我的二哥，还是因为他给了我不敢去伸手碰触的东西。可是最后，我已经不能在视线范围里看着他，只能存在记忆力，只能留下满心遗憾。”
连峥有些纳闷，下意识的问：这和你现在的状况有什么联系？”
璟然看向莫擎离，道：“还记得你在大夏对我说过的话吗？”
莫擎离点头，道：“怎么能忘记？”那是第一次真心的说出心中的渴望。
“我那时候心动了！这句话对于我来说是个巨大的诱惑。你知道吗？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将他的背影留个别人是多么致命的存在？”璟然苦笑，是啊！被遗忘在深处的，被他刻意忽略掉的。
莫擎离眼底溢出欣喜之色，随后他紧紧盯住璟然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璟然道：“真的。”
前一刻莫擎离还欢喜非常，可是这一刻璟然的话却让他异常失望。
“可你我之间已经隔着太多无法逾越的鸿沟，在一起终究是不可能！”
璟然说完转身离开，莫擎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连峥不明白他们之间隔着什么，但他看向莫擎离道：“皇叔不知道你们中间隔着什么无法逾越，人的心可都是肉做的，但凡是肉做的那就是热乎的是软的。”
莫擎离攥紧的拳头在听到连峥的话之后悄然松开，他看着璟然离去的方向道：“皇叔说的对。”
☆、第　140　章
幽京城中，司皓月这几日因为天气的关系已经无法下床上朝，身体上的虚弱让他每日只能呆在大正宫里处理朝政。
裴牧回来时看到的场景便是司皓月那张有着病容的脸上越发虚弱的状态，以及玉妃正大腹便便的端着汤药在一旁亲自伺候的景象。
“皇上，裴牧求见。”金藏出声提醒着，司皓月这就立刻看向裴牧，似乎对这样的消息有所疑惑。
裴牧上前一步，朝着司皓月下跪道：“皇上，臣奉王爷之命而回，有密信交与皇上。”
司皓月想了想这殿中也都是自己的人索性就不屏退他人。
“呈上来吧！听说靖王下令对北戈休战？”
司皓月也是随口一提，他知道璟然不喜欢打战，可不明白为什么在大战之际居然要和北戈休战。
裴牧老实的将璟然的信交给司皓月，司皓月拆开读了之后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甚至道：“胡闹！真是胡闹！”
蒋玉在一旁看着司皓月动怒忙上前劝阻道：“皇上，您要息怒，这王爷信上到底说了什么惹的您生如此大气？”
司皓月将手中的信折好放在床头的书案上道：“没什么，玉儿，你还是回宫休息吧！朕有些乏了。你们也都一并下去吧！”
蒋玉毕竟是了解司皓月的，他这样说也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蒋玉便识趣的起身告退，当然裴牧和金藏虽然表面上看着像是跟在蒋玉后头一起离开，可到了后来还是被司皓月留在了大正宫里问话。
裴牧将当日璟然口述的话重新复述一遍说与司皓月听了之后，司皓月沉寂了良久才道：“裴牧，你告诉朕，朕奉行老祖宗留下的密令是错了吗？”
裴牧不只如何回答，对于他来说本应该完全服从司皓月的命令，可是不久之前司皓月才对他下过命令一切都听从璟然的，此时此刻裴牧觉得自己真是左右为难。
司皓月的心情同样复杂，就如同一个长期生活在固定模式下接受固定思想教育的孩子突然被指出你所认知的一切都是错误的道理一样，他此刻十分迷茫，甚至感到怀疑和无助。
他看着不出声的裴牧叹了叹气摆手道：“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裴牧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司皓月，最后还是听话的离开。
金藏在一旁问道：“皇上，是不是王爷下令休战的事让您不高兴了？”
司皓月疲惫的用手压了压额前，道：“然儿信上所说的你不妨看一看，说什么想要一统黎洲未必就要用战争来结束，说什么一国两制的方案，看起来十分可行，可是朕完全不能想象有着莫擎离那等野心之人会同意不打战？你还记得不久之前他利用楠舞公主陪嫁运送兵器入京之事吧？如果不是然儿提醒，只怕当时曲池已经将这幽京城给攻陷了。”
想到这里他还不免心有余悸，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人竟会是别人放在自己身边的棋子。
金藏道：“皇上，想必王爷这样做也有他的道理。您想，依照莫擎离的手段，王爷都能让他同意休战，看来王爷是有极大的把握的，不如皇上就信王爷一回？”
司皓月道：“连你也觉得朕举兵攻打南越和北戈是错误的？”
“奴才不敢！”金藏惶恐道。
“罢了，朕就用余下的时间看看然儿到底能怎样做！”司皓月像是突然想开似地好说话。
金藏也是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璟然和莫擎离等人踏上了前往南越的行船，从北戈出发到达南越需要五天的时间，他们从流入南越海域的枝江下道海上，冬天的海风十分冷冽，这让璟然不得不呆在船舱里，不过最糟糕的莫过于他晕船这一点。
“啧，看来我还不比你这挨近水源地少的人。”璟然捧着一碗汤药靠在床头看着莫擎离道。
莫擎离轻轻一笑，道：“我虽然生活的地方并没有多少水源，但是行船却是练出来的。”
璟然将汤药一饮而尽道：“呵，不就是为了能够顺利的进驻大夏又随手接手南越才练就出来的么？我猜你还有一支精锐的水师吧！”
莫擎离苦笑道：“什么都瞒不住你！”
“不，不过我有些好奇罢了，我并不认为你会为了我撰写出来的方案放弃一统黎洲的决定。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莫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