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生活面面观》第760章


转口道,“嗯,过几天,去外祖父家过节,在杭州呆得也无聊。我二表哥也不在家,实在没意思……哦,说起这事来,简弟,你姐姐的方子可是灵啊,我二表哥的病可是好了泰半……”说到这里,一脸感激地看向文箐。
“有用就好。先时我还怕误了病情,后来听郑二奶奶说,管点儿用,我也就放心了。”文箐赶紧让嘉禾去取点心来,对孙豪道,“我现下有点事要处理,实在照顾不周。要不先让文简您你到处逛逛?”
褚群见小 姐这来了客人,便道:“小 姐,要不然,我直接叫了杜家人去城里……”
文箐一皱眉道:“已着人去请了,你且在这里待一会儿,食肆的事儿……”顾虑着孙豪在,便没说下去了。发现孙豪在盯着褚群,她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一忙就忘了给人介绍,赶紧道:“哦,这是与我合伙开食肆的褚掌柜,过两天,让文简陪您去吃顿。以前同行一路,风餐露宿,这次来,您只管点菜……”
孙豪立时两圆眼瞪得更大了,确认道:“就是文简信上说的那个染指的食肆?听文筵提起,说是生意好得很。去岁开的那个被人眼红,找茬没开下去了,以底是怎么回事?”他依然象过去一样,凡属文简姐弟的俩人的事,便事无俱细都想知道,而且也从来是直来直去。说完这些话,便一脸热情地向褚群点了个头道:“原来是四小 姐手下的得力干将!”
褚群一脸尴尬地道:“不敢当不敢当,幸得小 姐赏碗饭吃,只求尽心尽责……”
“那个,说来话长。得时间了,到时再与表叔说说。”文箐这里有正事呢,当然没顾得上他。
褚群一脸焦急地等着小 姐回话,偏生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十分陌生的男子,以前听说过,是小 姐的救命恩人,还是伯爷府上的公子,可是这样不会察颜观色,在小 姐面前什么话都敢说的人,也是第一人。他左瞧瞧少爷,又偷偷打量孙豪,见他确实没有几位先生那般谈吐含蓄文雅,更不象表少爷那样细致,可是小 姐与少爷好似待他也是见怪不怪,全然没有待其他少年那般客套。
他这一脸大便状,孙豪自然是瞧见了。“哈,那个,掌柜的莫怪,方才我说的那话,没别的意思,我啊,我这也是盼着生意好啊。哈哈……那个,那个,你们这是要聊正经事,我这一来,是打扰了?要不你们聊,我与文简出去了……”
说着说着,就作势要起身;眼睛却望着文箐,巴望着自己还能象以前一样旁听,然后搭把手,出点力。哪想到,文箐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十分失望。“也好,前两日你来,还没得及瞧瞧这山居四周景致。文简,带表叔去摘石榴。”
孙豪装做若无其事拉了文简出门,立时就听到褚群道:“现下这事儿闹得大了,只幸好衙门里的人熟,帮着……”他直觉有事,可是却没法光明正大的偷听下去,被文简拽着往往走,忍不住低头问道:“食肆出甚么事了?掌柜的怎么还来你们家来不在食肆里看顾着?”
“他啊,有时也来与我姐会帐。只他一来,我可有麻烦了,姐姐就让我看帐本……”文简一心想显摆自适居中的每样物事,便没听到厅里的话,只发起甜蜜的牢骚来。要问他看帐本烦不烦,他也不觉得,这点子算术对他来说,现下不是难事了;可是老是数字一堆,全是菜啊肉啊铜钱钞啊的,看得多了,也没觉得喜欢看。
孙豪一点一点地引导着文简发牢骚,当然了多的莫过于是听他说关于文箐的,尤其是关于沈颛的那一段。他一归家拜祭完族亲,与族中诸人往来交际后,从孙庞氏处听到文箐的婚事取消了,立时就坐不住了。想当日轧神仙,他听到文箐要嫁给沈颛时只觉得被打了一闷棍,晕晕沉沉的,空落落的,难以接受。“所以你表哥与你姐现下是两不相干,日后各寻婚姻?”
文简重重地叹口气道:“是啊。那些道士肯定是乱说的!真烦人,我姐姐她……唉,算了,不说了,我姐可不乐意我们说这个话题了。对了,黑子哥哥,我怎么听三姐来说,黑子哥本来要成亲的,现下婚事也没了?为什么啊?”
文箐在厅上来回走动,想了一个主意又一个主意,只觉得行不通。
陈妈便安慰道:“小 姐,或许这人也不过是想赖一回帐,应该没有这么严重?”
文箐皱眉,手指儿摸向唇边,又划到了耳际,揉搓着耳垂,道:“他闹一回,咱们让了他,再来两个客人再得了便宜,传开来,帮闲泼皮一多……”
褚群听得直点头,道:“正是,褚某也是这般想,咱们开食肆的,最不能让人得了口头上的利,要不然,本来好好的名声被他一传,自然坏了名声……”
陈妈一跺脚道:“这没良心的,存心是来给咱们家添乱的。咱们家那鸭养了这好几年了,偏被他给赖成是嫩鸭……褚掌柜,这人就该往衙门里送,看他怎办!”
褚群道:“送衙门里自然好说。可是这么一闹,耽误的功夫他倒不要紧,反正他是闲汉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咱们食肆经不起这么折腾啊……就算人家忤作查出来这是三年鸭,他没钱收他几天押,可这事儿闹将出去,人家误传了开来影响的还是咱们食肆,下一回他再闹上一场……”
说起来就是染指来了一个吃客,吃完嘴一抹不给钱,指着烤鸭说那是老鸭不是嫩鸭,褚群好说歹说,偏生店里人多不好与他闹将起来,于是忍了下来放了他出门,哪想到隔两日他又来了,喝完鸭汤指着一地骨头说是嫩鸭,而不是老鸭……
这鸭要是活着的时候还好办,拿出来让有经验的人一瞧,也就能明白过来。老鸭身轻,毛色暗,无光泽,双翼窝遍长羽毛,念管突出,毛下皮色雁黄,嘴筒坚硬,脚蹼黄中带红或深红,一抹喉部会感觉其气管发硬且粗大,胸骨也较媡鸭硬。宰完后,胸肉晒太阳实,颜色发深且暗红如猪肝。而嫩鸭不仅是重于老鸭,且毛色光洁鲜艳嘴筒软;手一捏就能弯曲了,气管不及一筷粗,而且皮色雪白光骨,胸骨发软。
在烹饪上,自然是老鸭煲汤好,有一定的药用价值,而嫩鸭有湿毒不宜做汤,却更适合用来做烤鸭。
现下客人吃完了,却不付钱,显然这是来找事的。要么这些人就是故意所为,纯心为了打牙祭来赖帐,要么就是同行眼红故意来捣乱的。
不论是哪种情况,这么让人得了便宜,有了一遭二遭就会带来一片,最主要是信誉没了。褚群急的是这个。所以文箐当时一听说,便道:“咱们不能与他一个一个的单打独斗;这事,抓住一个吃白食的,咱们直接扭送官府……”
这是信任危机攻关问题。要是做得不好,可就名声大坏了。本来食肆酒做出来的菜,大抵都是凭诚信,可是现在专门有人一再寻茬,显然得在自己这边就做好了有据可查。不可能一来闹,就拎着吃剩的饭菜上衙门,那还了得?
杜家人一听说这事,就闹开了,进了宅门,就嚷嚷开来:“小 姐,天地良心啊,咱们送过去的老鸭嫩鸭我家绝对是分笼装的,咱们家的老鸭吃了这半年,绝对不止养了三年啊,这都四个多年头了啊……小 姐,啊,褚掌柜的,那客人肯定是来生事的,你撵了出去不让进便是了!唉哟~~”
杜家几个娘子大叫冤枉,七嘴八舌地说开了,把家中诸人都惊动了。
孙豪听了始末,五指格格吃握拳,然后拳头往掌上一击“啪”的一声响,怒道:“这贼子泼皮也太可恶了!那个掌柜的,你告诉我,他家在哪处,我截了他好生教训他一顿,瞧他还敢不敢了!太气人了!箐,四妹,这事交给我!”
他将事儿包揽在身上,杜大郎也说要去,那帮人冤枉人太可恶了!杜家几个人立时应喝着,本来是商量办法,结果就成了武力教训那泼皮……
文箐只觉得脑仁疼,唤了一声:“打赢了又如何?你今儿个打服了他,明日食肆门口送来一个死尸,诬我们打死人,到时你们哪个偿命!”
这是一帮泼皮惯使的伎俩,到时就找食肆狮子大开口,赔上一大笔钱以消灾,可是事情肯定不会这么轻松了结……
其他人便没了声音。孙豪却想着私下里找褚群问那人到底住在何处,临走时去警告一顿。
杜家娘子问道:“那,怎么办呢?”
文箐也烦着呢,吵吵闹闹的一帮人,于事无补,差点儿添乱,她一抟身就往屋里走,隐约听得一句话,是随杜大郎来的铃铛与华嫣在抱怨:“……前天河泊所的人还到咱家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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