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24小时搞死病娇》第18章


“还有,昨天我在出去的时候,对那个人用了‘能力’,今天他多扔了三个馒头,”他的语速很慢,似乎在努力将一句话说完整,“你、高兴吗?”
最后几个字,带上了一点忐忑的求证,像是面对心上人的小男孩。
【非常高兴。】那个声音说,她似乎在笑。
于是塞壬也高兴起来:“我会更努力的,无论是提升‘能力’,还是其他……要是有一天,能见到你就好了。”
【也许会有这么一天,当你变得很强大的时候,】对方的话不像安抚,如同誓言,【见不到也没关系,我说过的——我因你存在于世而无比喜悦,我们有同样的心愿,我们不可分割。】
和其他人交流总是异常困难的少年,听着对方的话,却轻松地如同听从自己的心声:“所以,你会永远陪伴我,对吗?”
【是,只要你需要我,我便永恒存在。】
***
魔物扩散到A市时,还未满十八岁的塞壬,正走在从超市回家的路上。
他的双亲在几年前意外去世,亲戚们看在遗留资金和血缘的情分上,两年间踢皮球一样轮流看顾他几个月。
这并不需要废多少工夫,因为严格来说,塞壬是一个“病人”。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确诊为阿斯伯格综合征。
这是孤独症(自闭症)的一种,与孤独症的区别在于它没有明显的语言和智能障碍。事实上塞壬的智商高于平均值,却很难通过正常人的方式表达和交流。而这种天生的疾病从医学上来说,几乎是无法治愈的。
何况他的父母工作繁忙,无法长年累月的陪伴他。在确认了自家儿子上学的确不适应学校的环境后,他们请了人在帮忙看顾,让他如愿在家中自学。
塞壬就这样提前修完了高中课程,同时开始接触自己感兴趣的生物和编程。
在发现自己儿子在这方面的天赋后,他的父母几乎欣喜若狂。虽然家中的条件不是不能养他一辈子,但有一门手艺到底更让人放心。
何况,阿斯伯格综合征虽然无法治愈,但由于后天努力渐渐回归社会的例子,也并非没有。
如今,他的父母去世将近两年,塞壬独自住在他们留下的一处房子里,除了获取生活必需品外很少出门。
他看起来和过去没什么区别,因此也就没有人发现,这个失去父母、却难于表达的少年,在意识与人格的深处,悄然出现了一道裂痕。
【你在哭吗?】
那是十六岁的少年,在无法倾诉的痛苦与苦闷中,第一次接收到来自第二方的安慰。
只是那个声音并没来源于外界,而是他自己。
“我、没有。”
【可是我听到了,你在哭啊。】
——他创造了一个全新的、健康的、乐于表达的女性人格,让她成为浇灭他内心痛苦火焰的甘露与清泉。并且在漫长的黑暗与孤独之后,陪伴着他一直走下去。
——他给她取名为,莉莉丝。
☆、第22章
2XX2年7月2日,末世降临9个月后。
由最新研发的合金玻璃制成的墙壁,清晰度并不太高,却也基本能看到内部的一切。
比如,被它所囚困的猎物们,是否好好的呆在他的笼子里。
“吃饭了,07号。”
不大的单人标间,传送食物的通道和之前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变成了有饭有菜的标配,一人份。
少年蜷缩在床头的角落里,听到声音后微微抬起了头。
末世爆发的最初那段日子,塞壬因为在家中屯生活用品的习惯,度过了最混乱的第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开始尝试着外出,获取生存的技能、物品与消息。
三个月后,A市建立起全国第三所末世生存基地,以及傍依的研究所。就在无数幸存者纷纷赶赴那里时,塞壬已在研究所的地下监狱醒来。
——他在外面遭遇掠食的魔物,被咬伤后濒临死亡。被后来“打扫”战场的研究人员们带了回去,和许多有类似情况的人一起,丢在研究所的地下监狱。
环境的骤变需要应对的成果,成果的诞生需要无数新的试验。而试验品的来源之一,就是在这道德律法崩坏重建的世界中,无数明里暗中抓获的人。
幸或不幸,塞壬没有死,反而熬过了三个月的漫长潜伏期,觉醒了精神方面的异能。
在外面,异能者是被无数人羡慕的神明宠儿;在这里,他们也是宠儿——最为研究人员所喜爱的,难得的试验品。
他被从放置“废弃品”的房间里调出,关进了合金玻璃铸造的特殊房间。这样的房间有三十个,人数不断的消耗又增长着,日复一日的变化更新。
塞壬的房间号是07,Seven。
Seven,Siren。
他开始厌恶这个发音。
他的异能是精神方面,新生的异能还很孱弱,就像人类中的婴儿。于是他们将他放置在实验台上,选择了各种各样的方式,试图解析他的能力。
物理的,各种有害或无害于人体的波段、电击、体外测试;化学的,效果未知的药剂、切割解剖、植入各种匪夷所思的东西……他们甚至专门安排了一个治愈属性的异能者,延长他的生命力,与继续充当小白鼠的期限。
无论是普通人或者罹患精神病症,对痛苦的表达却是相同的。可哀求和哭嚎没有丝毫作用,那些戴着手套的肢体仿佛机器般冰冷而精确,被遮挡了一半的脸上,操作时的瞳孔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如果说,这没有时限的漫长折磨,让塞壬痛不欲生;那么莉莉丝的消失,就连唯一可能的慰藉都失去了。
——从他获得异能的那一瞬间开始,或许是试验所对异能的无形压制,或许是尚未成熟的精神力扭曲后产生的bug,伴随他两年、共同度过末世之初那段灰色却自由的时光的莉莉丝,与他彻底失去了联系。
她是他的第二人格,可他却不愿这样定义。他只叫她莉莉丝,是他的伙伴、是他的亲人、是他的半身、是与他唯一心灵相通的人。
书上说,伴侣是伙伴、夫妻,是一起生活、工作与旅行的人,也是功能环中仅作为同一物来对待的同种其他个体。
那么,她就是他的伴侣。
可是他弄丢了她。
“Seven,吃饭了。”
“Seven,明天的试验内容是……,记得做好准备。”
“Seven,脑部有没有不适感?具体位置在哪里?”
“Seven,今天要给你植入魔物的3倍浓度体嚳液,希望你能扛过去。”
“Seven……”
最初他也曾反抗,用拒绝进食和配合说出感觉,或者编造虚假的反应而抗争。可这就像是小孩子无意义的哭闹,除了带给自己更深重的伤害之后,毫无他用。
等到疼痛的刺激感渐渐在试验中麻木,身体像是一株枯朽的老树走向尽头。他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流逝,即使异能治愈了表层的伤口,也无法挽回的渐渐末路。
那么,为什么依然不甘心呢?
不甘心,让这些伤害自己的人拿着以自己的身体造就的成果,通向所谓的光明未来。
不甘心,从头到尾都是一只无能为力的小白鼠,在末世的最初将生命损耗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不甘心,人类之所以不想死去,或许只是因为想活着。
不甘心,死掉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会和自己一起“死亡”,而在那之前,连一声道别都不能说。
“Seven,这是最后一个实验了。”
“你的脑电波越来越虚弱,主人格的精神已经渐渐失去活性——这是自毁的前兆。我们准备导入一个全新的人格,顺利的话能够将阿斯伯格综合征一同抹除。新生的人格将会是强大的、完整的、服从的……啊,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了。”
“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吧,伙计,感谢你这段时间的招待。”
冰冷的药剂注入身体,仪器运作的声音熟悉又陌生。他感觉到浑浑噩噩许久的精神被外来的什么东西猛地撕裂开来,无法压抑的痛苦瞬间爆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被撕裂了。
他被吞噬了。
他被消解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
即使自己不再完整,即使付出再多的代价。
他也绝对不要、绝对不会、绝对不能,输给一个外来的东西。
活下去。
活下去。
活……
……
……
意识中的撕咬和磋磨,持续了整整三天。
研究人员们紧张的监视着,躺在试验台上的少年,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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