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女幽魂之守护》第78章

魔的灵魂在口中。只是心里有些难忍的疼痛，仿佛被夺去了呼吸。
曾经梦寐以求，希望有一个完整的灵魂，现在才有些许的后悔。如果所谓的完整是以这样的方式补全的话……修行之人看不到暗黑色魔力笼罩的情景，并不代表阳也看不见。已经是魔了啊。隔着百米的距离，阳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金光的脸，握住的只是虚无的空气。
金护舒雅死于除魔，金光最厌恶的是魔，自己最不喜欢的同样也是魔。哪怕阳可以活着，也不会选择活下去，以魔的身份，岂不是亲手毁了一切？就算是死，也好过站在金光对立的位置！
手慢慢移到了自己的心脏之上，心跳的感觉从手心中传来，一下一下极为规律。明明很正常，为什么会疼呢？阳自嘲的笑笑，一滴泪水顺着眼角落下，跌碎无痕。再次抬起手，手中聚齐的魔力，重重的击打在心口上……
“噗。”金光一口血吐出，身体一晃，半跪在地，右手紧紧的抓着胸口的衣衫。视线却没有从那团魔气上面移开。阳出事了吗？是啊，收到魔气的照射，化身入魔，怎么可能会没事？牵心丹还在，阳不会做偏激的事情吧？虽然这么安慰着自己，金光的心里并不平静。
“大哥。”
“宗主。”
“金光。”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心里为之一慌。似乎事情并没有他们想想的那么简单。不过事实并非如此。
阳选择散尽修为，自断心脉。从身体中涌出的魔气和天魔星的魔力相互碰撞，有了玄心正宗弟子的干涉，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到原来的轨迹了。彻底放下了心，阳倒在半空中，慢慢落下……
☆、第一百一十章　替代活着
“月魔已经消失了，浩劫已过。真是一件幸事。”看着已经回到了元轨的天魔星，燕赤霞豪气的说道。任由曾经有过千百般的不愉快，此时在场的诸人没有人不是发自真心的高兴。却只有金光一个人面色苍白，看着天空中慢慢落下的一抹黑影出神。
落下的感觉并不如和舒服，阳只觉得背下空洞的让人恐惧。请闭上双眸没有睁开的意思，直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阳慢慢睁开双眼，任由金光半跪在地，双臂撑着自己的颈背，抱自己入怀。
“阳。”金光轻柔的将阳略显凌乱的发丝整理干净，轻声的叫着阳的名字，声音却带着莫名的哽咽。“我就知道你会活着回来的，就算是为了我，也会活着的。”
阳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什么。贪恋的看着金光的容颜。“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出口，金光故作坚定的微笑僵硬的挂在脸上。连维持的力气都已经消失不见了，“阳，……”
“我已成魔，光本是知道的，何必自欺欺人。光，我毁道而行，代价我甘愿承受。只是放心不下你，你我本该就不应该见面的，是我强求了。”
“不，不会的。”金光轻轻的摇头，仿佛给了自己一个支持的信念。“阳，你说过，你我是一同的。你若是死了，我不可能还会活着的。你在骗我是不是，不过是一些轻伤，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躺在金光怀中，阳轻轻勾起一抹笑意，缓慢而又真切的摇着头：“牵心丹，我早就已经解开了。光，我怎么忍心让你同我一道。我死了没有关系，但是你必须活着。终是我利用了你，换了这些时日的生命，结局却还是不能改变。”
“你说过，不会再骗我的。你总是这样，一直都是如此。阳，难道我不足以让你留下来吗？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离开吗？”
阳轻蹙着眉目，嘴角留下一丝鲜血。“我从未骗过你，一直以来都没有。光，不要随我离开，等我可好，用不了多长时间的，我一定回来。”
“阳。”金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抹去了阳嘴角的血迹。把怀里中的人抱得越来越紧，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生气。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改变了吗？金色的光点慢慢围拢在阳的身上，慢慢虚化成一道金色的光芒，消失不见。
圣灵石的项链滑落在金光手中，银色的晶石被注入了一道铂金色的光芒，慢慢地晕染着。“阳，这就是你所谓的未曾欺骗吗？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要我等多久，徒留下这一世的记忆？”金光轻声呢喃着，仿若心死了一般。
“大胡子，你有听说过金光有什么兄弟吗？金护舒雅，不就只有金光一个儿子吗？”司马三娘的话很轻，周围的人却听得真切。四十年前到底出了怎样的变故，为何还有这么一个久未谋面，不为人知的儿子？
早已经没有了浩劫之后的劫后余生，玄心正宗的众人没有人见到过金光如此模样。那位尊上的身份他们猜过，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亲密的关系。哪怕有再多的疑问，他们也不敢问，不能去问。
玄天殿中，九转续命的莲花灯火下，漂浮在圣灵水之上的一多金莲缓缓的绽放开了。一个男婴的身体慢慢显出了原有的模样，只是雪白的胸膛上却没有丝毫的起伏，仿若死人一般静静地睡着。任由灵气慢慢地钻入身体，为其供应。
“请宗主达成上人遗愿。”玄心四将半跪在地，对着金光恭敬地说道。
金光仿佛此时才回过了神智，有些莫名的看着玄心四将。轻声道：“遗愿？谁说阳死了的，他说过会回来的，就一定会回来。是不是，阳？”
轻抚着手中的圣灵石，仿若珍宝一般，贴近心口的位置上。还留有淡淡的余温，阳从未离开过，一直活着。他的心还是暖的，什么时候才会冷呢？
若是早已经知道这场浩劫会失去，金光一定会让阳提前离开。哪怕再也不相见，纵然可以看得清所有人的命数，但却找不到阳的本命星辰，这算是什么？都到天命难改，为什么那个人是阳，这到底是缘分还是作孽啊！
只道杀生为护业，斩业非斩人。如真的如此，为何需要这诸多人的性命作为陪衬？若是阳都已经失去了，他还有什么理由活着？
如烟抱着怀中的孩子，眼中却浸满了泪水。这孩子费了尊上多少心思才能出世，没有想到却只是为了安抚一个人的心。等在路边看着金光的身影越来越近，如烟主动上前迎了上去。把怀中的孩子递给了金光。
“尊上有话带给宗主，若是有一天去了。宗主就算是答应了尊上也必然会违约。这孩子名作金宸，尊上尚可无子，宗主总不能断了金家的血脉。”这孩子算是能让金光活着的唯一支撑了，才从玄天殿离开啊。
“他，因何而来？”金光一向洁身自好，这孩子的出身？
如烟解释道：“这孩子是您和尊上的血化形而成，自以天地灵气孕育灵魂。请宗主为了这孩子，好好修炼……”等需要多久谁说的清楚？
“好，我等他一世。”待到无为流云可以独当一面之日开始，就是他真正归隐的时候。那个时候阳，我多久可以找到你？怀中的孩子仿佛察觉了金光的情绪一般，自从玄天殿出来之后，发出了第一声啼哭。那稚气的呜咽之声，竟成了金光的一种寄托，长歌当哭……
金光有些僵硬的轻拍着怀中的孩子，轻声的哄着：“宸儿，不哭。你的父亲还活着……　”只是一时离开了，哪怕金光早已经明白，心里的痛苦却也没有减轻多少？
金光抱着金宸离开，如烟一个人站在清冷的大街上打了一个寒颤。“尊上，你就这样离开了。你可以宗主心里有多痛。”那是悔恨自身，并非是您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交付重任
回到玄心正宗之后，金光就把自己囚禁在了阳之前住着的房间。一如往昔的陈设，却没有了之前满室的熏香。已经过去多久了？金光并不清楚。把金宸交给流云无为照看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房间，玄心正宗的门人也不敢来打扰。
都说许久没有人住的地方格外冷清，缺少人气。那么现在算吗？金光知道自己的责任很重，所以一直以来哪怕是他极力的挤出时间来，对于阳也是冷落的。再到之后，阳闭门不出，原本只是以为是因为阳生气了，原来是他想错了。
任谁都不希望让自己在意的人担心自己。所以阳变相的勉强着自己，强迫着去批改那些自己本就不喜欢的文案。呆在玄天殿那么多年，没有人比阳更想要自由，然后为了他再次甘愿囚禁着。若是他不存在，是不是会好很多？
“阳，你要我等多少年？你可知，就算是你入魔，我也不会介意。哪怕和你一同沉沦魔道也是心甘情愿的。”侧躺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