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有毒》第195章


许皇后这才想起来,忙擦了泪,点点头:“太后娘娘在殿中,只是中了秘药还未醒过来……”福王与荣王忙大步进了殿去,此时太后的安危至关重要,他们不敢有半点大意。
一旁被兵士们拿下的叛军都已经丢下武器,跪了一地,康王的几位侍卫虽然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却都是个个脸色狰狞,满是不服,却也只能咬牙低下头去,成王败寇,他们早在走上这条路时就已经知道了。
只是薛文昊却是不肯就这样被当做叛臣押走,他哭嚎着向前挣扎着:“皇后娘娘,我是寿宁长公主驸马,我是被冤枉的,是他们强逼着我来的,我不曾想过要做谋逆的事,娘娘,娘娘,您让他们放了我吧……”
他看见了兵士们手里明晃晃的长刀,看见了他们眼中的杀意,刚才还骁勇善战不可一世的亲卫军们此时都已经被缴下兵器,或躺或跪倒了一地,他知道要是这时候不想办法把自己择干净,只怕就要一起沦为阶下囚了。
就在他痛哭流涕向着许皇后与辅国公陈述自己是如何被人强逼着来的时候,一脸疲倦的沈若华从殿中走了出来,向着辅国公拜下作礼。
许皇后见她出来,露出些笑容来:“你也累了,一会好好歇一歇才是。”
沈若华轻轻点点头,却是目光向着殿前等着的兵士与被拿下叛军之中来回看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薛文昊见了她又是吃惊又是欢喜,连忙高声唤着:“沈氏,沈氏,你快帮我与皇后娘娘还有国公说个情,我是被他们逼着来的,不是叛贼,莫要冤枉了我。”
他虽然不知道为何沈若华会在慈明殿中,但看得出许皇后对她很是不一般,隐隐还有几分尊敬亲近之意,想必只要她肯开口替他说说情,许皇后真能饶他一命,所以他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高声呼喊着,向着沈若华跟前挣扎过去。
沈若华拧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倒是吃了一惊,往日里这位薛三爷虽然行事脓包人品差了些,却最是好脸面,就算是再怎么丢人现眼也还是想着要一副光鲜的模样,可眼前这个脸上红肿青紫看不出本来面目,缩着脖子蜷缩在宽大甲胄里有如乌龟一样的人竟然是自诩风流的薛文昊?实在是狼狈至极,十分猥琐!
她不禁有些嫌恶地退了一步,冷淡地道:“薛驸马怕是求错人了,我不过是个女医,与薛驸马也素来不熟,自然不知道驸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犯上作乱的事,要求情驸马还是去求寿宁长公主吧,她可是驸马的妻室,又是皇族至亲,兴许能有几分用。”她说罢,理也不理呆若木鸡愣在那里的薛文昊,转身问一旁的一位羽林卫:“齐将军呢?他人在何处?”
那位羽林卫腿上受了刀伤,半坐在地上,抬头道:“方才见同知大人好似受了伤,已经被送到偏殿去了……”
沈若华的脸瞬时白了,她顾不得与许皇后和辅国公多说,只是粗粗拜了拜:“齐将军受了伤,娘娘容我前去看一看。”
许皇后这会子也觉得身子沉重,方才太过担心,一放松下来觉得一身酸软,点了点头:“你去吧,我也该回宫歇一歇了。”
辅国公看着女儿满是倦意,很是心疼,碍于君臣有别,只能低声道:“老臣护送娘娘回宫吧。”
许皇后点点头,吩咐慈明殿的宫女:“太后娘娘若是醒过来,立刻让人去给我送了消息。”这才带着人一步步从乱军之中走出了慈宁宫,有福王与荣王在,接下来的事也不用她来费心了。
一路提着裙摆向着偏殿快步而去的沈若华只听得自己的心跳声砰砰作响,好似那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里了,偏偏还嫌脚下的步子不够快,不能快些看见齐明睿。方才那羽林卫兵士说他受了伤,是被抬来偏殿的,必然是伤得很重!她心里如同落在滚烫的油锅上煎熬一般,无法安生下来。
到了偏殿门前,沈若华看着进进出出的兵士大都带着伤,一脸惊恐的宫女拿来干净的绢布和热水,怯生生地挪着步子到殿中放下,她顾不得避讳,大步进了殿来,在殿中找寻着齐明睿的身影。
殿中或坐或躺着好些锦衣卫与羽林卫的兵士们,都是身上受了伤流着血,连空气里都弥漫这一股子血腥味,沈若华看了一会不见齐明睿,心里更是着急了,一把拦住一位小宫女:“齐将军呢?刚才抬进来的齐将军呢,他在哪?”
焦急的神色把小宫女都吓住了,结结巴巴地道:“沈,沈大人,婢不曾见过什么将军……”
“沈女医,”她身后传来依旧低沉稳重的声音,“我在这里,只是些皮外伤,没有什么事,你放心。”只是你放心那三个字不知为何带着点上扬的调,好似有掩饰不住的欢喜。
沈若华转过头去,只见解开了明光铠松着衣襟的齐明睿坦露着宽厚的胸膛,微微笑着望着他,他胸前正包扎着一大块绢布,血从里面沁了出来,他却好似不知道痛一般,目光亮晶晶里满是喜悦望着她,没有半点顾忌。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一切平息了吗(第一更)
慈明殿里,福王与荣王拜在太后的榻边,低着头不敢看帷幔,恭敬地说着:“……已经让人查的明白,此次是康王与司礼监勾结,用护驾勤王的名义调动鹰扬卫等众多亲卫入宫,意图叛乱,实乃十恶不赦之罪。”
“康王至今不肯认罪,还让王府侍卫死守康王府,口口声声说要见太后与皇上,说是被人陷害背上叛臣之名……”荣王接口道。
“荣王不是素来与康王亲近,前些时日康王妃不是还特意送了一对上好的田黄冻到你府上给荣王妃贺寿?”帷幔后居然传来太后的声音,原本应该还在昏迷的她慢慢掀开盖在身上的锦被坐起身来,隔着层层帷幔,目光落在了荣王身上。
此时的荣王已经一头冷汗,一向威严的脸上已经有些发白,忙拜下道:“太后娘娘,臣绝不敢与他有任何勾结,也不敢有二心,此次叛乱都是他一人所为,还请太后娘娘明察。”
一旁的福王看了眼帷幔中的太后,开口道:“先前辅国公送了消息来时,荣王即刻随臣一起前往东西大营调兵,并不曾有怠慢。”
太后缓缓撩开帷幔,扶着一旁宫女的手走了出来:“罢了,罢了,我与皇上如今只能仰仗诸位亲王了,还要好好彻查此次叛乱之事。”
福王与荣王都道:“不敢,臣等必然尽心尽力。”
邵太后终究是昏迷了好些时日,身子很是虚弱,坐在位上喘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无力地道:“那就有劳福王先去康王府将康王与王府里的人都送去诏狱关押,好好审问!还有那些叛军,也都关押起来,一个也不能放过。”她说着,头还不由地一阵疼,扶着额靠在椅子上歇着。
福王领了命,与战战兢兢的荣王一起退出殿去了。
只是不到片刻,宫女又进来禀报:“福王、荣王与东平王、东平王世子在殿前求见。”
进了殿来的福王脸色凝重,大步流星走在前面,他身后跟着的荣王却是一头的汗,脚步也有些踉跄,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东平王父子,脸上隐隐有一丝恐惧之意,东平王却是依旧温和憨厚的模样,一脸和气的笑跟在后面,周祈佑俊脸上也还是那样温润谦和的神色,微微低着头跟着东平王进殿来。
“福王不是去了康王府,怎么又回来了?”邵太后摇了摇头,让丫头把汤药先端下去,抬眼看向殿中的几人。
福王欠了欠身,沉声道:“臣正准备带了兵士前去,只是东平王与世子赶着进宫来,说他们已经攻进了康王府去了。”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沉默地退到一旁,目光沉沉望着东平王父子。
东平王上前恭恭敬敬向着太后拜下:“太后娘娘,臣等闻听太后娘娘病重宫中大乱,一时心急如焚只想着要进宫护驾,只是此时身在京都,并无精兵在手,只有点了府中百余名侍卫往宫城赶来,谁料到了半途就听说是康王擅自调动亲卫杀入宫城,臣一时情急,就带着侍卫赶去了康王府,想要将康王拿下入宫伏法。”
周祈佑上前来也拜了下去:“只是康王十分顽固,一直叫嚣着不肯入宫,还出言不逊,污蔑太后娘娘与皇上,说要再领兵杀入宫中,臣等一时气愤命侍卫拼死冲入康王府想要拿住他们,可是不曾想到……”他声音低了下去,很是感伤地叹了口气。
太后目光一紧,死死盯住东平王父子:“他怎么了?”
东平王向着一旁跟着的內侍点点头,內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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