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之侠隐》第259章


。原来是灵宝寺僧飞鸽传书,请集福寺武僧到玉屏护驾。可巧路遇走大路这批军士,便一同抄近路赶来。有近处山民带路,从岭后攀登杀出,击退敌兵。
此时保和公主不在,太后挣扎着分派新到人手布防,换下支撑半夜那批人下去裹伤歇息,吩咐生火做饭。索兰妮等早已精疲力竭,瘫倒在地,清点人数,伤亡过半。太后伤感不已,才喘得一口气,山下杀声又起,敌军已发觉援军人数不多,再次疯狂猛扑,一叠连声叫嚷:“休叫走了弘吉喇氏!”声势汹汹,逼近山顶。幸得武僧与御林军拼死阻击,挡住外线,敌人一时冲不破这堵人墙,但敌众我寡,形势仍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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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吃紧,山下敌后突然鼓角齐鸣,杀声大振。太后大惊:“敌方又有生力军到了?”颤巍巍爬上大石张望,只见敌后卷出一彪人马,为首大将,紫袍银甲,手挺长枪,向那些叛军排头儿一枪一个挑下马去。只杀得敌兵没命价奔逃,刹时间杀开一条血路,一马冲上山来,纵声大叫:“太后安好?微臣救驾来也!”正是英奇伯燕国夫人卫勇娥到了。
原来忠孝王皇甫少华早已料到安西王父子利用旧日交情说动守将,偷关过隘,叛反朝廷,特飞檄调来熊浩夫妻和一批吹台旧将,暂代把关守将,换去那些和安西王有瓜葛的将官,并把这些人编入会猎军中。平型关守将买乞烈正是黎拔多死党,如今却换成了卫勇娥。黎拔多不知,挥军轻进,被卫将军一鼓剿灭,生擒柯隼、黎拔多,得知分兵犯驾阴谋。卫勇娥立即亲率骁骑五百赶来救驾,见到保和公主求援烟花,忙以烟花和角声回应。
此时驰上山头,见太后无恙,翻身上马,追杀敌人去也。太后得了这支精兵,心中大定,却不知保和公主性命如何?忧虑不已,只倚在岩石上不住喘气。
喊杀声中,一阵急骤鼓声震地而来,旗幡飘扬,又一彪军马杀到,为首大将紫金冠,铁叶甲,黄袍黑马,双举银锤,乃是小阳王赛赛帖木儿到了!他坐镇代州,兼辖雁门,得雁门关游击将军卓泽甫密报数千来历不明人马,被刘奎光放进雁门关,往五台山方向去了。小阳王大惊,心系太后安危,立率铁骑五百赶到雁门关,先捉了刘奎光,查问详情,却在密室意外捉到乔戈二。小阳王认出他是安西王亲信,不由大怒,立把刘奎光、乔戈二以及刘府所有上下人等,囚入大牢,自己马不停蹄奔赴五台救驾。
于路得樵夫指引,从南面驰到玉屏峰下,听得东北方喊杀之声,心急如焚,挥军急进。远远望见火光烛天,两方激斗正酣,认出英奇伯旗号,正扼守玉屏岭抗击贼兵,料知太后必在峰上。立即分派兵将,把敌军退路堵死,擂鼓吹角,杀入敌阵,与卫勇娥军会合,声势大振,全速压向敌人。
当卫勇娥军到之时,苏托仍不知死活,恃人多势众,拼死顽抗。小阳王一到,他才慌了,想到有郦君玉在手,又壮起胆来,一面分军迎敌,自己则到大帐来讨郦丞相退敌。
那兀赤得了山凹中抬出的“孟丽君”,一看便爱,正在帐中和她调笑,拉拉扯扯,要成其好事。不料苏托一头闯了进来,兀赤慌忙放手,老大不喜欢,正要发话,苏托已一把拉他到一旁,低声道:“大事不妙!卫勇娥,小阳王两个煞星到了!”
兀赤一怔,果听得帐外金鼓声震,喊杀之声逼近,忙抓起狼牙棒,往外便冲。苏托自管下令:“把郦君玉和那名冒名女子全都绑在马上,随爷出阵!”出帐上马,赶到兀赤身边。只见元军正在勇猛冲杀。当先两将,一杆枪、一对锤,勇不可挡,所到处不是枪挑便是锤杀,杀得叛兵人翻马仰,尸横就地。
兀赤怒气冲天,挥棒迎上,苏托却大叫道:“小阳王,你们还要不要保和丞相性命?”
那两人正杀得痛快,听到这声大叫,都吃了一惊。卫勇娥和表妹从未见过面,难辨真假,只肚里叫苦,向小阳王望去。小阳王和郦丞相倒是素识,只没见过他改回女装的模样,硬着头皮把双锤架住兀赤狼牙棒,喝道:“谁知你是真是假?可敢走近些,让我辨认?”
苏托挥手让那两骑马上前几步。兀赤也收回了兵器。小阳王纵马走近,凝神辨认。那两个女子颈边都架着明晃晃钢刀,以防异动。小阳王谛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道:“苏托,好奸猾的贼崽子!你们在哪里弄来这肥妞儿、瘦妮子,冒充郦丞相?骗鬼去吧!”举锤便打,和兀赤战在一起。
苏托适才在火把光中,见到山凹拖出的那女子长眉秀目,确实是郦君玉模样。如今绳捆索绑,显出一身肥肉,脸上眼泪鼻涕,一塌糊涂,大瞪着一双铃铛也似圆眼,配上稀拉拉半截秃眉,哪还有半分像是郦丞相。肚里只叫得连珠价苦,拨转马头便溜。
卫勇娥横枪截住,苏托心慌意乱,不数招便被勇娥挑住勒甲绦,掼下马来,被元军抢上绑了。那边兀赤也被小阳王擒住。小阳王命军士清理战场,扫清余孽。自己和卫勇娥把夺过来的两名女子解下,与两个俘虏一并带上山头,请太后发落。
太后此时已缓过劲来,吃了些粥,回复了几分精神。听小阳王禀报了刘奎光叛变,纵敌入关等情,太后叹道:“果然被敏敏料中。就把他两个押往雁门关,一总由官家发落罢。”
卫勇娥拉过两名女子,太后认出一个是宫女柔丝,一个却不认得。大惊道:“怎地不见敏敏?”心中却忖:“莫非混战中已遭不幸!”只不忍说出口来。似要证实她的想法,玉屏下,公主帐幕之中突然传出一阵哭声,正是苏映雪声气。太后心一沉:“完了,完了!敏敏……”
眼见翠雀、紫剑扶着苏夫人跌跌撞撞奔来,苏映雪一见太后便哭叫道:“老祖宗,公主死啦!”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太后泪流满面:“是被贼兵杀害了?”
苏夫人哽哽咽咽,回头指着帐幕道:“不,是服毒……”突然住口,一只手仍是指着,僵住了,动也不动。
众人顺着她手指处望去,晨光熹微中,只见那顶帐篷门幕掀在一边,一床大红毡毯不急不徐从那洞开幕门中平平飘了出来,离地约莫四尺,四无凭倚,就那么浮在悬空,向前飘移。红毡四边垂下,中央那长约六尺,宽约四尺的一块却绷得平平直直,恰如铺在卧榻之上。
保和公主就仰卧上面,全身裹在一条淡黄绣凤绸被里,只露出头脸在外。他面容平静,头发一丝不乱,闭目合睛,宛如熟睡。只是脸上没有半分血色,没有呼吸,没有活气,冷冰冰躺在那里,有若一尊白玉雕像。看得人心头栗栗直冒寒气。山顶上七、八百人都惊得呆住了,对对目光凝注在那红毡上,无法转移。那红毡看看飘到悬岩边上,仍不停留,继续往岩下飘去。
苏映雪猛省过来,撕心裂肺般大叫:“小姐!”发疯也似扑向岩边,伸手抓去。
卫勇娥和青萍、紫剑也先后省悟,拔步便追。苏映雪数步之差,不曾赶上,眼睁睁看着红毡飘下岩去,恨得她涌身一跃,扑下岩去。众人齐声惊叫,拥向青萍等三人身后,奔至岩边,探头张望。
只见那红毡贴着树冠,仍那么不疾不徐,越过深涧,向灵鹫峰飘移。苏夫人却如流星般堕向仙凡涧。倏地从那绿树丛中飞出一条匹练也似白色物事,闪电般卷住苏夫人,打横里一旋,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弧形,也平平飞起,向红毡追去。远远望去,便如一朵红云托着公主,一缕白云裹住苏夫人,一前一后,飘向灵鹫峰。看看就要追上,却总差了数尺。岩上众人,个个掌心淌汗,心都揪紧了。越近灵鹫峰,雾气愈浓,那浓雾似层云翻滚,刹那间两人隐进雾里,看不见了。
岩畔数百人圆瞪双眼,凝望着那片雾海呆呆发怔,做声不得。忽然雾中传来箫笛之声,有人曼声唱道:“东飞伯劳西飞燕,聚散离合总归缘。但教心似金石坚,天上人间会相见。”虽然远隔山涧,那歌声却似近在耳畔,听得清清楚楚。歌声中,从那浓雾里浮现出几个身影来,一个白发老人,头梳椎髻,扎着根杏黄丝带,蓝袍白领,潇洒飘逸,脸上笑容可掬。左、右分站着两个垂髫童子,身后影影绰绰可见几个淡淡人影,想是那吹奏、歌唱的人。
岩上响起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仙翁万福万寿!”却是集福寺武僧首领,知客僧无相和尚,双手合什,仆地礼拜。众武僧、山民也伏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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