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遇上黄芪》第29章

一个包装精美的紫色盒子被放在了桌面，当归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对面的人。
“这是黄琪的妈妈让我转交给你的新年礼物，说要谢谢你。”
“不，我根本就没有做到，怎么好意思收呢？”听说是黄琪妈妈，当归脑子里浮现出机场送别的画面，黄琪到最后还是没有出现。当归本能地想要推辞，似乎对面的人早就知道她会拒绝，很快便道明了自己的立场，态度坚定。
“我只是负责转交，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秦女士顿了顿继续说，“她说感谢你帮她照顾阿琪。”
想了会，当归还是说了声谢谢，收下了继续。
“既然阿琪妈妈对你赞赏有加，我也不再好说什么，唯一一点就是，我希望你不要伤害阿琪，这是我对你唯一的期望。”说完也不等当归说话就接着说，“好了，你去看看阿琪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
当归走了几步后回头，看到秦女士望向窗外的落寞的背影，让她对这个叱咤风雨的女人深感佩服。
被支走的黄琪心不在焉的做着手中的事，看到低头走过来的当归，黄琪立马走过去，把她揽在怀里，宠溺的说：“怎么了，姑妈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当归说着，头蹭了蹭黄琪的胸膛，享受着这温暖的怀抱。
怀中的人的回答让黄琪松了一口气，深深抱紧了她。好几次他都抑制住跑过去想把当归拉出来的冲动，他很怕姑妈会对她说一些难听的话为难她，很怕她受委屈一走了之。
正当他放松身体时，听到怀中的人又说了一句话，声音低沉而忧伤，“我觉得阿姨也挺可怜的。”
听到这句话，黄琪愣了下，明白她的意思后叹了口气，拉她到旁边的凳子坐好，陷入了沉思。
“其实姑妈是我最敬重的一个人，我很佩服她。姑丈婚后出轨被姑妈发现后，两人就离婚了。那时阿科高中，姑妈带着他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家。外人都知道姑妈很强势，但是他们不知道被强势包装下的脆弱。所以她不希望我们任何一个人重演她的历史，对我和阿科的择偶标准高些。”
说到这，黄琪看着当归认真的说：“但是不管姑妈怎么说，都不会动摇我心中的坚持。”
“嗯，我懂。你放心，阿姨她没有为难我。”当归依偎在黄琪怀里，想着一直像这样幸福下去。
可是上帝好像是嫉妒他们的幸福，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让这对本可以一直幸福下去的情侣遭遇一些挫折。
那天的年夜饭过得很平静，偌大的餐厅里只有四个人沉默的吃着饭。当归看着他们慢条斯理的用餐，脸上看不出表情，气氛有说不出的压抑。
当归注意到，很久不见的秦科诀憔悴了许多，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那样的他，当归想起最后一次看到的萧艳也是这样的表情。也许她知道了什么，也明白了萧艳的变化。
回去的时候，黄琪看到当归手里抱着的礼物盒，对姑妈的变化有些讶异，虽说这样但也没有问什么。当归自然懂他的疑惑，大概是想让他和他妈妈解开心结，她主动交代了礼物的来源。
听到她的话，黄琪愣了一下，而后像是明白什么，只是对着当归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已经知道了。
一路上，车内很安静，当归时不时会看下黄琪的表情，发现他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这样让她的心安定了许多。
窝在黄琪怀里的当归很享受这样的幸福。以前的大年三十，当归都是自己一个人在电视机前边吃零食边看春晚，时常笑着笑着就哭了。
就在当归准备入睡时，迷迷糊糊听到耳边传来的黄琪的声音“　有你真好。”声音似乎很遥远，又很近，慢慢地，她陷入了睡眠。
？
☆、无言的告别
？ 新年就在两人耳鬓厮磨当中度过了，迎接他们的是新片上映的忙碌与那毫无预兆的“背叛”。
新年的喜庆和新片上映的喜悦就因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变得黯然失色。
门打开的一瞬间，浑身无力的当归看到黄琪愤怒的眼睛和那痛苦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她由迷迷糊糊转醒，待睁开眼看到的是赤身裸体的程耀成趴在自己身上，而门口站着表情丰富的黄琪——惊愕、怀疑、愤怒、犹豫。他的表情和表情深深伤害到了当归。她想挣扎着起来奔向他，向他解释这一切，但是身体虚软无力，再看到程耀成得意的笑容，她知道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愤然离去。
看着黄琪欲言又止，最后沉默离开，她的泪终于流了下来。
“人走了，还不舍得下来吗？”当归压抑着因愤怒而颤抖的身体，恶狠狠的问。
“没想到啊，你还挺冷静的。本来还想看你如何声嘶力竭的求他原谅你，结果什么都没有，真是太失望了呢。”程耀成慢条斯理的翻身下床，一边说话一边穿衣服。
“为什么？”当归不理他的冷嘲热讽，只是呆呆的盯着天花板，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今晚的她被程耀成以庆祝新片上映为由约她出去。经过几次的相处，当归对他并没有多大的抵触，再加上林坤的缘故，也就放下了心防，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他早有预谋的事。想到这，她也多半猜到了一直以来在她心中的疑惑。
“为什么？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熟悉，那年的毕业季。”程耀成盯着当归的眼睛，想从她眼里看到想看到的东西，可是没有。以为到这一刻他会有预料中的高兴，看到她呆滞的神情却是说不上的滋味。压抑着心中的苦闷，陷入了沉重的回忆。
“没错，我以前确实见过你，那时你还不是嘉辉的女朋友。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嘉辉很高兴的指着你告诉我他遇到了真爱，打算要去追求你，他被你的活泼开朗和善解人意深深吸引了。接着有一天晚上他打电话来告诉我你接受了他，后来你们经常在一起，一起出去玩，嘉辉也很开心，而我则是在角落里看着你们的幸福。为了让他追求自己的真爱，我说服自己只要他幸福就好，我一个人没关系。可是，那天当我看到他不顾一切追着你求着你听他解释却被急速驶来的车撞飞在地时，我是多么的恨你。他的离去让我默默守候的爱情也以此告终。我发誓，有一天一定让你尝一下被爱人误解被抛弃的滋味，让你也得不到幸福，这是你的报应，你应该为自己的任性负责。”
良久，她的目光从天花板转向他，盯着他有气无力地问：“现在你做到了，满意了吧？”　
“满意？我也不知道，你太过于平静了，一点也不像当年的你。不过我了却了一桩心愿也算是对得起他了。当然，是我自认为的。”　程耀成自嘲说着，没有再理她，开门走了。
这就是报应吗？当归不知道。如果是，她也认命了。这样的结果反而让她松了一口气，她不再必要为了当年的任性而推开身边的人，她也可以过得轻松些，不再有那么大的负担。至于黄琪，想到他，她的心一下子就痛了，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是伤害了他。那他们之间的信任能不能让他们解开这次误会呢？
当归拖着疲惫不堪的心回到那个属于他们的‘家‘时，迎接她的是漆黑的空间以及稀薄的空气，她捂着胸口，想让疼痛缓解。
他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没有接。当归独自坐在床上，一坐就坐了一个晚上。直到天灰灰亮起来，她才真正明白他们之间的信任感远远没有自己预想中的多。
接连几天，黄琪都没有回家，电话也没有接，公司那边也联系不到，看着短信的回复：我们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吧。当归的心绝望了。木然的编辑辞呈、发送。安静的收拾东西。提起行李，放下钥匙，回头看了几眼还是关上了门。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而此时的黄琪正在一口一口的喝着酒，面容邋遢，几天没刮的胡子给一张脸添上了许多憔悴。旁边坐着状态些许好多的秦科诀，满地的瓶瓶罐罐，室内弥漫着烟酒的臭味。
“表哥，你真的不打算见面听她解释啊？”秦科诀看着自家英俊的表哥轮到此刻的下场，很像不久前的他。自那天把表哥从酒吧接回来后，他就在表哥半醉半醒中得知事情的始终。这几天他看到表哥的电话经常响起，去上班也遇到去找表哥的当归，那样憔悴的她并不比他表哥好过。可是表哥却让自己不许接电话，也不许告诉当归他的消息。就这样浑浑噩噩过着。如果不是他轻身经历过，他还真不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