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车漂移[无限流]》第128章


谢柏沅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里,一家人定居在一座生活节奏相当悠闲的小镇上。父母最大的爱好是旅游,却也因为一次旅游,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不见。
那是谢柏六岁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回到家,他看到父母正在仓促地收拾行李。
还在上小学的谢柏沅放下书包,将软乎乎的猫咪搂在怀里,仰头询问道:“要出门吗?”
电视机里天气预报报道着今晚台风即将登陆,本地将会迎来暴风雨。高大英俊的父亲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顶,叮嘱道:“嗯,和往常一样。我们很快就回来,你早点睡觉,明天由爸爸送你上学。”
小谢柏沅追问道:“去哪儿?”
父亲说:“雾华山。”
许多年过去,父母的长相在谢柏沅的记忆里已经开始模糊,但他却记得那天父亲的语气。
现在回想起来都能感受到其中的不舍和担忧。
那一晚,台风如期而至,过境前狂风将窗户刮得震动不休,谢柏沅抱着猫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强撑着睡意想要等到父母回来。
直到第二天睡醒,外面依旧在下雨,天阴沉沉地压在人头顶。
电视机依旧亮着,右上角的时间显示现在是下午两点。
该走的台风还没走,该回来的人再也没回来。
警方说,那一晚台风登陆,雾华山根本不开放。
除了父母,他没有别的亲人。两个月后,谢柏沅进了当地的一所孤儿院,手里拿着一本牛皮本,是从他父亲那堆遗物里翻出来的,上面是父亲平时记录一家三口生活的日记。
小猫绕在他的脚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
到了孤儿院,谢柏沅依旧是整个孤儿院里最漂亮的孩子,光凭其讨喜的长相,就被领养过三次。
然而每次,都是不出半个月就被领养人送了回来。
理由都是同一个,三对夫妇脸上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尴尬:“这孩子……跟我们实在是不亲。”
他的警戒心很重,旁人无论是碰他或是碰他的猫,他都会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刚上初一,学校里来了一批人,是市里武术学校的老师,来他们这里比武招生。
虽然不是多好的学校,但是怎么也比这个小镇要好,再加上比武招生去的学生不需要支付学费,每学期还有一千二的补贴。
谢柏沅去了,他体型不是最强壮的,个头也不是最高大的,却把几个初三的大块头全部摔了个狗吃屎。
之后,谢柏沅理所当然地进了武校,日常生活变成了各种特训,以及代表学校去各地参加比赛。
被拖到这辆列车上之前,他刚刚结束一场全国武术学校比赛,和老师们一起坐在返回学校的大巴车上。
从小到大的经验告诉他,想要的东西就要靠自己去争取,喜欢的人也需要自己的主动出击。
谢柏沅从不后悔自己抓住机会把人堵在了厕所门口,如果不是那次大胆又冲动的尝试,两人的关系也不会这么快速地拉近。
那时候大家刚刚结束一个副本,副本将所有乘客放置在一艘巨轮上,让五十人上演一场为期五天的海上真人大逃杀。
在这五十人里,有十个“鬼”,白天人杀“鬼”,晚上“鬼”可以杀人,而他们的船只附近,始终盘旋着一只蓄势待发的怪物,外表看上去像巨型章鱼,有着一口能够轻易咬断钢板的锯齿,同样也是白天虚弱夜晚强盛。
规则安排两方势力互相残杀,最终活下来的那一方算是获胜。
这样的设置,是想培养人们相互之间的猜忌。
一方面要抵御怪物的袭击,另一方面要提防“鬼”使用手里的道具。谢柏沅花费大把精力抓出了七个“鬼”,另外三个主动站出来承认了身份。
方里用自己当诱饵,引诱怪物上钩,和谢柏沅一起巧妙地杀死了怪物。
一句话就能表述完的故事,过程却是无比艰辛,方里的脸上、肩上都挂了彩,他将外套脱下,解开衬衫,伤口处血肉模糊,还带着一股腐烂的气味。
——这是那怪物唾液里自带的腐蚀性效果。
谢柏沅站在不远处,劫后余生的人们在跟他道谢,他有一声没一声地搭着,注意力全在方里身上。
方里背对着他,从甲板上站起来,一个男人走过去跟他说了几句话,看样子像是在感谢。
男人一过来,方里就重新拉上了衣服。
他在外面总是如此,永远不喊疼不说累,不让别人知道他的伤势有多严重。
谢柏沅皱了皱眉,在内心腹诽:他的小猫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好歹先回房间里处理一下伤口再出来当救世主吧。
下一秒,眼前的人动了动,谢柏沅看到的是方里身子软了下去,他似乎想要抓住扶手,但整个人都脱了力。
他脚下的甲板在方才与怪物打斗时被砸出了一个豁口,谢柏沅看见方里从豁口处坠了下去,右臂上插着一根针管——这是只有“鬼”才会有的道具,会使人失去行动能力。
在被查杀的七人当中,有一个女人是假冒的。
她与真正的“鬼”是情侣,第一天就知道了男朋友的真实身份,片刻的无措之后,她选择了隐瞒这件事,帮助一个“鬼”杀人,甚至在被发现之际选择了站出来替男友挡刀。
只因男友许诺过一定会带她下车。
谢柏沅此时脑子里却无法思考任何前因后果。
在方里坠落下去的瞬间,他箭步冲上甲板,翻身越下船。
海水灌进耳朵,吵闹成一锅粥的人群被他抛在身后,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心跳得很快,从来没这么快过,像是沉寂了许多年的死水终于活络了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两人刻意保持的距离也被一并丢弃,这次,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隔他游向方里。
第109章 我会找到你
那一次方里和死亡擦肩而过,半只脚踏进了阎罗殿,又被谢柏沅拽了回来。
回来之后,谢柏沅在冲动之下将人堵在洗手间里,霸道地袒露了心意。
事后谢柏沅回忆起来,说他当时亲下去的时候没想太多,方里没一拳砸在他脸上已经算得上是个奇迹。
方里闻言睨了他一眼,坦率地说那是谢柏沅动作急躁,抛出一句模糊不清的告白就吻了过来,根本没给他做出反应的机会。
谢柏沅高高挑起眉:“哦?我亲过来之前你想对我说什么?”
“忘了。”方里顿了顿,似乎真的在回想当时的心情,“好像是——那就谈一段试试?”
谢柏沅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一开始队伍里没有人知道他们俩在处对象。
这也正常,双方都不是会在外面高调秀恩爱的人,哪怕做起牵手、拥抱这样之前不曾有过的亲密举动,旁人也只当他们在患难中发展出了友谊。
谢柏沅:这他妈是爱情。
意识到这一点后,谢柏沅开始若有若无地对外宣誓主权。
他会在返程的路上让疲惫的方里靠在他的肩头补觉,会低下头亲吻方里的发旋。
他会跟着方里挤进空间狭窄的洗手间,路过的人偶尔能听到从门板后面溢出来的几声暧昧喘息,半遮不掩的动静让人面红耳赤。
久而久之,撞破的次数多了,他俩处对象的事成了队伍里心照不宣的秘密。
对于两人来说,生活变了不少,又好像什么也没变。
副本难度越来越高,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有几次他们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幸而最终都能化险为夷。
就这样,他们来到了最后一个副本。
这里是一号车厢,彼时他们的队伍已经从十六人缩减到了五人,就连方彦夫妇也在二号车厢里牺牲。
刚进车厢,这五个人都得到了一个选择权——是否重来。
下面有两个按钮,可以选择是或不是,列车还十分“人性化”地给他们注上了有关选择的说明。
如果选择重来,那么就会被清除目前为止对列车的记忆,丢回过去,能不能把握这次机会救回你想救的人全靠天意。
当然,你回到了过去的时空,对于现在的时空来说你自然是消失状态,而过去那个时空的你会被现在的你取代。
重来的选项确实很诱人。但是对他们来说,一路走来,压在他们身上的是朋友牺牲生命换来的生存下去的机会。
对方里来说更是如此,方彦在临死前还嘱托他一定要活下来,给尚不满十岁的堂弟一个健康的身体。
更何况,到目前为止方里都认为,被清除了记忆的人哪怕真正回到了过去,能够改变结果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没有记忆,人就会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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