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命》第39章


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容妙犹豫了下,敦和公主也反应过来,这涉及到她哥,确实不好说,接着抱怨,“哎呀呀,你还是接着跟我说说云州的事情吧,我都不知道云州居然这么有趣,我只听说江南风景秀丽,烟雨如画,小时候还闹着要去那里看看,没想到云州也是别有趣味……”
容渺回来就道:“没想到公主也烦恼这个。”
舒懋琛:“敦和确实年纪大了,估计着明年差不多就该出阁了,不出意外,肯定是要留在京城的,你若是喜欢就和她多亲近些。”
容渺:“我看她的意思是不想留在京城。”
“这种事情怎么能容她任性?于我倒是无甚关系,白贵妃定是不会同意的。”对于这个妹妹,舒懋琛不熟,也就是容渺看着像是喜欢这才多说了两句。
容渺忽而长叹一声,“我现在突然心里舒服多了。”堂堂一个公主都不能随心所欲,她还矫情什么?虽然有些不厚道,容渺还是觉得舒服了不少,紧接着她就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实在有些心胸狭隘,对不起找她诉说的敦和公主,想了想就翻出来在云州做的衣裳和木屐给敦和公主送了过去。
敦和公主愁眉苦脸的拍着一个花名册:“就看这些东西能看出什么?”
容渺翻了翻具是一些男子的家庭状况和本身的才华相貌描述,能找出这么多人来,也可以见白贵妃的心血,敦和公主却是这两年被念叨烦了,看到这些更是心烦意乱,更不愿意看,随便打额翻了翻就扔在桌上。
容渺道:“你知足吧,你还有的选,知不知道有的人连选都没得选。”
“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为何不愿意成亲?你是公主,有了驸马也是君臣有别,又不用伺候公婆,做什么不愿意成亲?”
她不愿意成亲算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嫁了人都是早死的命,不愿意成亲算得上情有可原,寻常的姑娘不愿意去了夫家经受束缚也算的是有理由,但是她堂堂一个公主,嫁过去也不用怕受气,喜欢了驸马就多亲近点,不喜欢了就扔到一边晾着也没人多说什么,容渺心道,她算是活了四辈子,也没混一回公主当当。
敦和公主道:“当然是得寻个我喜欢的!”
“这些人连见都没见过,就让我这么嫁了我怎么会甘愿?”
容渺:“那你去看看不就行了,寻个喜欢的太难了,看着不讨厌也就好了。”又想起了自己,颇有些过来人的口气道,“贵妃娘娘选的定然都是出类拔萃的,你现在看不上,等日后再给人选也许还比不上这些人。”
敦和公主:“我也想出宫啊,以前出宫还方便些,这两年母妃倒是管的严了,我哀求了好几次都不准我出门。”
“你可以说是去找你皇兄啊,让你皇兄出面说想接你去宫外散散心,贵妃娘娘想必也会同意的。”
敦和公主:“你当我真的傻啊,这招我早就用过了,肯定不管用了。”
容渺:“现在不一样了么,贵妃娘娘一定也会想让你满意,就算知道你想做什么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你去试试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敦和公主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对,我去跟二皇兄说。”
白贵妃确实如容渺所说非常轻易的就同意了,敦和公主就带着恍惚跟着齐王出宫去了。
只是事情倒是还是没如白贵妃所想的一样顺利,在敦和公主出门的第三天,陛下薨了。
陛下身体时好时不好的有一阵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有一天去的那么急,宫中鲜亮的颜色纷纷褪去,挂上了缟素。
容渺跟着白贵妃一起去哭灵,周围一片肃静,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露出笑脸,只是容渺敏锐的察觉到伺候的人弯腰的弧度又大了。
她太子妃没当上几天……就要升职了。
陛下虽然去的太过匆忙,但是朝中并没有乱起来,陛下不喜朝政,更喜欢炼丹修仙,自己也喜欢吞食丹药,等太子稍大变开始放手朝政,在近一年身体越发不好,几乎都是太子掌控全局,现在太子镇定自若,名分也是正当,也无人出来质疑,他登基理所当然,紧急的奏折加紧了批阅,普通的就先撂到一边,准备过上一些日子再做决断,该下达的命令一条接着一条,所以短暂的慌乱之后朝中就镇定了下来。
等忙完了先帝的丧事,接下来就是要考虑舒懋琛的登基大典了。
登基大典之后也就是封后大典了。
舒懋琛除了她并无其他的嫔妃,周围的人带她越发的亲切讨好她越是忐忑。
在她看来这个封后大典简直就是魔咒,时间越临近,她越是忐忑不安,最后辗转反侧也睡不着觉了,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憔悴不堪。
舒懋琛也知道她这个心结,但是他不好明说,国丧期间不好饮酒作乐,左思右想,就让敦和过来陪陪容渺。
先帝对敦和公主也颇为宠爱,眼下他骤然过世,敦和公主是真的伤心了,站到容渺跟前,并不比她好看多好,敦和公主并不知道容渺的心结,只当她也再为先帝伤心,顿时对她的好感度大增,抱住她的肩膀大哭:“妙妙,我还记得去年我生辰父皇说要亲自送我出嫁,都是我不好,母妃给我看人家我还推三阻四,现在……现在……”
现在她出嫁父皇也见不着了。
而且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句话这让她深有感触,往日对她殷勤备至的宫女太监现在已经冷淡不少,说不上怠慢但是也比不得之前,现在这些人都跑到现在的陛下皇后跟前来表忠心了。
敦和公主气愤又觉得难堪,甚至还有点惶恐。
往日白贵妃说的她还不太清楚,现在已经明白了,她父皇和皇兄谁在皇位上确实是不一样的,即便皇兄什么都没做,其余人也已经自觉地揣摩帝心和她们拉开距离了。
现在抱着容渺大哭,敦和公主都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她意识到这些,整个人哭的更伤心了。
容渺和先帝只见过三次面,对她来说更像个象征符号,她驾崩了,她最大的感触是她要当皇后了,眼下见敦和公主哭的这么伤心,容渺就忍不住觉得有些心虚。
她是不是……有点太冷漠了?
只是这份小小的心虚实在无法抵挡她对生死大事的恐惧,她以为自己已经看开了,当初嫁的时候都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现在终于轮到她面对了,她就自己萎了。
晚上,她对舒懋琛道:“如果一定要死干脆点我也就认了,这么钝刀子割肉,什么事还不知道,我自己就要疯了。”
“放心,这次肯定没事,不要自己胡思乱想。”舒懋琛宽慰道。
容渺不说话,等他看过去才气呼呼的道,“你以前虽然没这么说但是也是想的,结果呢……”
舒懋琛:“……”
事实在眼前,他实在无法反驳,又没办法拿出实证来告诉她这一次绝对不会出乱子,难得的被堵了一次。
容渺好不容易占了一次上风,得意洋洋的道:“没话说了?”
舒懋琛揉了揉额角,疲惫道:“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
容渺更气了,“你自己说说看你这招用了多少次了?我每次想问一些细节,你就开始推三阻四,真当我看不出来?”
舒懋琛在心里反思了下,她这次确实“笨了”不少,但是也不傻,这次也是忙晕了,下次这个借口不能用了,眼下却只能道:“我是真的累了,忙了一整天,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多事情冒出来,连饭都来不及吃,抽空喝了几杯水,你就是想细说也等整用完膳再说吧,反正朕又跑不了。”
他这么一说,又真的是满脸疲惫,袖子上居然还沾了墨迹,容渺又有点不确定了,难道是真的?
将信将疑道:“好吧,你先用膳。”
舒懋琛想着她就是整日闲的才会胡思乱想,思忖了下,对着容渺道,“既然不日就是封后大典,你也该履行皇后的职责,当日还要接受命妇参拜,你好好学习记一下流程,而且宫里的事物你也要学着接手了,明日就让人把这几年的你需要看的账册抬到这里来。”
容渺:“……”
舒懋琛这个方法果然有用,整日对着那些账册就足够让她一个头两个大,还有今年正值一批宫女要放出宫,但是先皇驾崩此事就耽误了下来,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安排,以及先皇的妃嫔安置,宫中分例如何发放……全都堆到了她跟前。
容渺迫不得已之下也跟舒懋琛一般每日忙的脚不沾地,回去几乎躺床上就睡着了,连话都懒得多说,舒懋琛瞧着她短短几天就又消瘦,倒是有些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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