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约》第56章


好吧,眼睛闭上无所谓,暂时不想看他那张脸。
她乖乖听话,丁弥骞有点意外,希望等下她也能淡定如此。
连歆织没在乎他有什么打算,当脸上有凉凉的感觉那一刻,她有点发愣,忍住睁眼的欲望,面上被涂了一层又一层,那是浆糊吗?往她脸上涂浆糊?让她半夜出去装鬼吓人?
这根本就不是“闭上眼,听他说”,是“闭上眼,让他涂!”
念头转得越发快了,转得越发诡异。
丁弥骞手指沾一点点糨糊,先将椅子上的姑娘眉眼涂抹,接着是下巴双颊,画来画去,直把人画成一张花脸才作罢。
大半夜的,借着油灯观察这么一张浆糊脸,他表示压力很大呀!试着牵起她的手,并没有太多抵触,不过感觉总归是不好,他会对她以貌取人吗?
他会对她以貌取人吗?他会对她以貌取人吗?他会对她以貌取人吗?暂时仍旧没有答案,此次试验以失败告终。
连歆织被允许去洗脸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僵了,头皮发麻,不用再被折腾了么?
这个时辰,哪里能有热水,她一瘸一拐地从椅子上站起,打算去灶屋的水缸舀些凉水洗一洗。
丁弥骞终于发觉她腿脚不便,伸手拦住她,道:“在院子里摔伤的?”
“不是,烫伤,和那一摔无关。”连歆织摇头,绕开他去灶屋舀来水。
水盆放置地上,洗干净脸,水凉的她直哆嗦,道:“公子该回了。”
姑娘的脸被浆糊和凉水一通折腾,此刻在油灯下显得红扑扑,丁弥骞觉得自己太恶劣的,不该这么糟蹋人家姑娘,“连织,我……”
“奴婢累了,想睡觉。”声音淡的出奇。
把人惹火的状况!
丁弥骞手搭在桌上,迟疑道:“明晚我再来。”
求别来!
连歆织有种哭着送人走的错觉,哭晕在灶屋!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有很多种,今晚她遭遇的属于被迫一类,被对方用身份欺压。
连歆织躺在榻上认真思考,作为一个婢女,真的要丧失所有人权么?不能有半点反抗吗?可她有不愿、有反抗的心思怎么办?如何解决?
对某些事有抗拒意思的她,是一个完美婢女吗?
当奴婢难,当一个能面面俱到的婢女难,当一个脑子出了点问题的公子的婢女更难。
丁弥骞走在街上有点懊恼,忘记问小姑娘如何烫伤的,忘记嘘寒问暖,他这个公子当的可真失败!
第五十二章
每个清早都是迎接新的一天,新的一天应该开开心心,不过刚一起身就瞧见讨厌的事物,这一天甭想开心了。
韦香姿和连歆织差不多的时辰起身,两人互相扫一眼,俱是将脸撇向一侧。
连歆织下地穿鞋,穿好衣物打开带回来的包裹,从其中取出跌打损伤散涂抹左脚背上,感觉这药对烫伤并无多大用处,可有可无。
瞧见她坐在椅子摆弄脚的动作,韦香姿嘿嘿一笑,道:“怎么样,我就是把你的脚给毁了,你爹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连歆织脸色一冷,要不怎么说有些人天生长了一张贱嘴,天生长得欠揍样,不揍她都对不起自己的拳头。
韦香姿仿佛一只战斗胜利的公鸡,得意洋洋步出房门,和她娘说说笑笑去了。
陈氏笑眯眯的,抚摸女儿发顶,一点责怪意思没有。
当娘的当到这份上,也算是一朵奇葩。
有其母必有其女的感觉不要太强烈!
姓陈的和姓沉的果然都一样的感觉不要太强烈!
连歆织快要气死了,偏偏气无处出,为了不给连大冬添麻烦,她既不能拿出扫帚将那母女俩扫地出门,也不能任性地举起茶壶就摔,凭什么别人能作她就不能作的念头能不能不要那么强烈!
在这个家里待着太伤人了,太窝火了。
显然她不知道,更窝火的还在后面。
猪蹄儿上的肉啃得干净,不代表能把骨头啃进嘴里,连歆织昨晚啃的猪蹄儿剩的骨头扔进灶中,被陈氏眼尖的瞧见,把从灶中扒出来的猪骨头递到连大冬眼皮子底下,说连歆织偷吃。
连大冬坐在桌边,看看大女儿,欲言又止,本来嘛,从丁府带回来的猪蹄儿不愿意给家里人吃很正常,谁让家里有后娘继妹,处不好关系常有的事儿,但既然拿回来了,吃就当面吃,大半夜的偷吃算啥事儿?后娘继妹能惦记你那根儿猪蹄儿?这变相的在说别人小气,自己本身也落得个吃独食儿的不好名声。
那根沾了灶灰的猪骨头被放置一个盆里,供在桌上,让四个人瞪大眼睛瞧,房间里一时静寂。
一根猪骨头引发的家庭战争。
连歆织每次回来都特别难受,吃得再多都胃疼,她老爹别的本事没学会,学会了欲言又止,用眼神能拍死人。
一大家子四口人,三个对她“虎视眈眈”,就等着她解释为啥偷吃!
有必要解释么?能把公子扯进来么?不过是一根猪蹄儿就闹得人人不快,他们若知道昨夜她和一个不靠谱的家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准上来扇她一巴掌。
本来她长相就够让人糟心的了,再被人故意扣上一顶偷野男人的帽子,她不用活了,跳河来的比较轻松!
不愿意解释不代表没有人逼问,有一句怎么说来着?你不主动坦白,那我只好逼问。
韦香姿经常做的就是逼问,很有一套,道:“你应该不只有一根猪蹄儿吧?”
晚上应该还会有人给送……“这和你有关系么?”
“你又想偷吃?”
“属于我的东西,无论何时去动,它都是我的,不存在偷不偷的问题,请你把脑子放正。”
韦香姿还待继续问,可连大冬已经不愿再继续下去了,这场无意义的争斗。不管怎么说,两个女儿都这么大了,就算是长歪了也一时无法纠正过来,孩子的教育需要慢慢来,现在的时间他最好去做糕点,然后拿出去卖,多赚一些银子养家,另外晚上回来的时候要记得买一大堆猪蹄儿。
“都别说了,赶紧吃饭,干正事要紧。”他把脸一虎,推开椅子朝门外走。
陈氏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如非必要从不去主动说些什么,因为总会有人替她开口,连歆织犯了错,连大冬会碍于面子上不好看说几句,韦香姿会仗着年纪小不懂事跟着吵,陈氏只需要躲在后面安静的观察就可以,偶尔添一把火,被察觉到了她就适当地服软,这种蔫坏的屡试不爽。
韦香姿和连大冬都说完了,陈氏觉得自己也该说两句,轮也轮到自己了,她先咳嗽两声,眸中溢满担忧,“歆织,就算是讨厌我这个后娘,你也别再做这种事了,晚上担惊受怕吃东西容易伤身体,会影响日后生儿育女。”
生儿育女啥的都上来了,乃还可以说的更恐怖一些。
默默地,连歆织起身,她爹都走人了,她还继续在这里傻坐是脑子有病,不想当一个脑子有病的人她只能起身,不然像后娘和继妹妹一样傻到喜欢睁眼说瞎话就不妥了。
韦香姿惦记上连歆织的包裹了,想去翻一翻,或许里面还有猪蹄儿也说不定。
韦香姿很喜欢吃猪蹄儿,可碍于家里并不富裕吃的机会很少,哪怕是过除夕的时候,或者除夕之后热闹的日子,她都没能吃到几个,如今眼见灶里的猪骨头,她的馋虫被勾起来了,眼睛一刻也不离连歆织的包裹,只等她出门的时候打算上前去翻。
连歆织坐榻上绣花,深深有种包裹里那一吊钱不保啊的念头。
她突然有个很好的虐人办法,俗话说,越得不到越想得到,这般吊着韦香姿的胃口,真是好极了。
嘿嘿一笑,连歆织把包裹放在手边,摆出一副警惕模样,继续绣花。
韦香姿有点气恼,看出对方在刻意气自己,可偏偏自己就上了当,恨不能把对方的包裹立刻抢来。
急性子什么的,最是磨人。
连歆织以为,丁弥骞会在夜间如约而来,不想一大早的他就来了。给他开门的韦香姿一愣,整日在老牛巷里混,她从没见过长相如此精神的公子,她只会用精神来形容他,不自觉地开始脸红。
丁弥骞挑眉,推开在他眼前发愣的姑娘,朝门内步去,昨晚夜色太黑尚没来得及打量此间院落,如今一看,有些破旧,可能住不得几年。
陈氏眼光毒辣,一眼看出过来的这位是贵客,她下意识整理一番衣裙,矜持地上前,柔柔一笑问,“这位公子,来小妇人住处可有贵干?”
“有。”丁弥骞显得有点犹豫,眼前这位应该是连织的娘,他称呼伯母没错吧?“我是……”
连歆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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