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花开》第94章


,李胜强却出其不意地翻出了新花样,使巴西娜惊喜不已。在她的眼里,这个李叔叔就是诸葛再世。
李胜强赢了,自然该由巴西娜抱着他旋转两圈。于是他蹲在地上,由巴西娜从后抱住他的腰。
“001,螺旋桨准备启动!”巴西娜喊道。
“报告002,一切准备就绪!”李胜强应道。
“5,4,3,2,1,启动!”巴西娜发出了指令。同时,她的嘴里发出“呜呜”的马达声。蹲在地上的李胜强立刻开始旋转起来。“哦,飞喽——飞喽——”巴西娜叫着……
这是巴西娜自从跟着自己以来最快乐的时刻。何秀想。看来,李胜强是爱孩子的。而自己不正需要一个既爱孩子又爱自己的人吗?如果自己接受了李胜强的爱,跟他开启了人生旅程,那该有多幸福呀!
何秀的思绪在飞翔着,她甚至开始畅想起她与他的未来——那个时候,她跟他除了拥有巴西娜这个小精灵外,她一定要给喜欢孩子的他生一堆孩子,她跟他牵着孩子们的手,在春风里嬉戏,在草地上打滚,那该有多惬意呀!她闭着眼这样想着,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何秀,你的体检报告!”
她睁开眼,从同事手里接过报告。这是大地震后医院统一组织的职工体检,每个同事的体检报告装在一个信封里,作为对体检者隐私的保密。
她本想将报告拿回宿舍再看的,但鬼使神差般,她撕开了信封口。出于职业习惯,她首先将目光移向体检结论。只看了一眼,她就感到天塌了下来——不孕不育!
☆、挥泪断情
第六十九章挥泪断情
看完体检报告,何秀扶着大树勉强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宿舍里走。她想好好休息休息,倒不是因为困乏,而是她实在没有一丝气力支撑自己的身体。
来到床边,她像稻草人似的一下瘫倒在床上。她没有流泪,酸涩的苦水只在胸腔和喉头翻滚。她感到心慌气短,胸闷难耐。她勉强翻了个身,轻轻抚了抚胸口。她闭上眼睛苦苦地思索——自己怎么就不孕不育了呢?
她的思绪飞回到知青岁月。她想起那年冬天自己下塘捞鱼掉进冰冷湖水的情景。从那以后,她就落下了宫寒症。还有那年秋天,他们几个知青夜护山粮引发山火,自己从数米高的茅棚跌落山沟,致使子宫移位,□□出血……
那次跌落事故发生后,自己由着黄半仙摆弄。是啊,在当时那种条件下,在那种环境里,也只有黄莲英算是医技高超的土医生了。那么她查出自己的病了吗?如果当时她觉察出自己是子宫方面出现问题而又没采取根治措施,那……想到这儿,何秀顿感后背阵阵麻凉。
她的思绪继续回溯,希望从过往的岁月里查找出自己不孕不育的原因。作为医生,何秀知道,得病不可怕,怕的是找不出病因。于是,她的思绪继续往下走……
她想起之后跟村痞“二苕”假结婚的事。那时,自己就像一个在风雨中忍着伤痛挣扎低飞的麻雀,随时会遭到暴雨的洗虐和冰雹的袭击,随时会命陨风暴之中。那时,为了暂时找个栖身之所,暂时得以喘息和休憩,以图来日东山再起、振翅高飞,自己忍辱假意嫁给了“二苕”。那两年,为了防备“二苕”侵犯自己导致意外怀孕,自己几乎天天夜里服用避孕药……
想到这一层,何秀的心猛地一紧。那些岁月里,自己年轻无知,不知道怎样爱惜自己,甚至连怀疑都未曾产生……
她不想再去复检。她相信自家医院的诊断。她躺在床上,任泪水无声地流淌。
她想了很多——关于当下的爱情,关于今后的婚姻,关于未知的孩子,她甚至想到自己年老后孑然一身的孤独。
想到这些,她有些怕。怕辜负了深爱自己的人,怕自己不能给他一个孩子,一个延续血脉的根。
她心中的那个“他”就是李胜强。对于一个男人,尤其是喜爱孩子的男人来说,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该是多幸福呀,可是自己能给他吗?或许“不孕不育”能够治好,但毕竟没有100%的把握,自己不能把不可预见的风险强加给心爱的人。这对他不公平。
何秀决定还是离开这个深爱自己的男人。既然爱,就要让他幸福,让他如愿!既然爱,就要放手,就要让他有更好的选择,更好的人生!
打定主意,她翻身下床,朝山沟里走去。她想逃离人群,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理理自己的感情。
早春,山野里的迎春花零零星星地开放着,冷清而寂寞。山间的小溪早己断流,只有白白的枯干的痕迹。蓝天上白云间,有只鸟儿孤独地飞翔,每扇动一下翅膀,它就发出“呀呀”的悲鸣声……
何秀感到自己就是那没有遇上春天的野花,就是那落队的伤鸟,就是那断流的小溪……她的心绝望到了极点。
她漫无目的地往山上走去。山上没有路,山羊吃剩的野草伏在地上,干枯的荆棘爬满了坡。她不看路,也不避开那些拦路的荆条和低矮的灌木,就像一个机器人,不知痛苦、不惧艰难、毫无阻遏地向山崖上推进。
她的裤角被荆棘撕烂了,尖锐的木刺扎进了她的肌肤,裤腰处和衣服下摆粘满了各种草针,奇痒那是一定的,疼痛那是一定的,可是现在的她却好像失去了知觉。
她就这样一往无前地向上爬着。爬着爬着,她的脚被藤蔓绊住,身子一晃倒了下去。这枯藤像张吊床在她的身下密密地斜织着。她轻轻地晃了晃,“吊床”也轻轻地晃了晃。她笑笑,翻过身躺下。
天空瓦蓝瓦蓝的,那只受伤的鸟儿也不知坠落到何处。天上,只有淡淡的云。
忽然,她看到汪小龙从山上走了下来。她高兴地跑了过去,边跑边小龙小龙地叫着。可是汪小龙却跟不认识她一样。她问,小龙,你怎么不认识我了?他没理会她,掉转头往山上跑去。何秀紧跟着他往山上跑。
不知跑了多久,他们进了一座山洞,洞里水雾弥漫,流水声声。突然间,她听到汪小龙在喊,何秀,快来找我!何秀就循着声音去找。可找了半天也不见他的影子。再喊,也不见他的回音。一股恐惧袭上她的心头。就在这时,她发现入口的山门正缓缓地关闭,轰轰隆隆的声音震耳欲聋。怎么办?如果找不到小龙,自己又被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暗洞里,那跟活活洞葬有何区别?想到这儿,她急急地往外跑去,就在山门即将合拢的刹那,她一个猛扑冲出了山门,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山门在她的身后牢牢关闭。
何秀觉得很怪,走过去使劲推那石门,她知道她的小龙还在里面,于是她大声叫着:“小龙——小龙——”,可什么回音也没有。
就在这时,有个男子跑了过来。何秀立即闪身躲到门旁的大树后。那男子跑过来也“咚咚”地敲那石门。门未开。他又敲,门终于裂开一道缝。门里传出一个声音,“你怎么一个人?那小女孩呢?”“孩子在我心里。”那男子边答边从心口取出一个精美的布娃娃。只见那男子把布娃娃放在手心暖了暖,又吹了口气,转瞬间,那布娃娃就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何秀仔细一看,哎?这不是巴西娜吗?再抬头一看,哦?那男子不就是李胜强吗?何秀再回身看看那山,山没见了,早已幻化成一个美丽的少女。那少女蹙着眉头,忧郁地向何秀他们走来。
走到近前何秀一看——哎?这女孩不是自己吗?她兴奋地跑了过去。“何秀,何秀——”她叫着。可那个自己却不理会她,径直朝巴西娜走去。之后,她拉上巴西娜和李胜强一纵身飞向了天空,消逝在金灿灿的阳光里。
何秀正纳闷着,她的肩被人拍了一下,“嗨,何秀!”何秀一看,“哎?是你?”她的面前站着赵国兴。他热切地看着她,一脸的笑意。她把目光从地上移到赵国兴的脸上,可是她却看不清他的脸。顿时,一种莫名的恐惧又再次袭上她的心头。
你的脸?你的脸呢?她问。怎么?你看不清吗?赵国兴用手挥了挥眼前的迷雾。可何秀还是看不清。恐惧一下攫住了她的心。
她开始拼命地跑,可无论跑得多快,只要一回头,赵国兴的影子总在她的身后,不远不近,总是隔着可以牵手的距离……
“何秀,别跑!快停住!前面有悬崖!”紧追不舍的赵国兴焦急地叫着。
可是已经晚了,何秀的一只脚已经踏空,整个人呈飞鸟状往山崖下飞去。
此时的她已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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