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效应》第67章


实际上,科利文告诉我们,那份文件足可以证明阿尔伯特·G并不是间谍。 
(他们杀错了人!斯蒂芬大叫道。) 
大人们也非常吃惊,科利文告诉我们。阿尔伯特·G的确是德国人,但他不是法西斯间谍,恰恰相反,他是德国抵抗组织的间谍。那些大人们不仅杀错了人,而且将两个无罪的人残忍地杀死。这显然把他们都吓坏了。他们商量之后决定要严守这个秘密。除了那几个人外,只有科利文老爹和我们姐妹知道这件事。 
当白狮出现后我们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在复仇,他把当年的凶手一个个地折磨至死,他们死亡时的痛苦难以想象,而现在他开始毁灭他们的子孙。白狮不会再次死去——鬼魂不会被杀死,他的复仇也许会一直延续到这镇上的每个人都死亡之时!那情景太可怕了。 
当托法娜姐妹停下之后,朱利安和斯蒂芬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对方,他们无法想象这居然是真的。朱利安抚摸额头,而斯蒂芬无意识地咬着指甲。 
死神总是用滑稽的方式降临,朱利安想,以此来嘲笑软弱的人类。当那七个凶手迈进莫拉托夫家的大门时,心里一定在说他们是正义使者,而就在一个小时后,他们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卑鄙的屠夫。杀错了人!多么可笑啊!杀死了无辜者!他们会发誓保守秘密,毁灭证据。
但死者呢?
阿尔伯特·G和伯努斯·莫拉托夫呢?他们变冷、被掩埋、腐烂。 
//他死去了,夫人, 
他死去了; 
他的头上一片绿草皮, 
脚下一方石头。// 
凶手六十多年来在他们的尸骨上面走来走去。 
如果是我,大概也会为此而报复。朱利安不由得想。他扭曲嘴角,露出一个细小的、阴冷的笑容。
“那么”,朱利安问托法娜姐妹,“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们那七个人是谁呢?” 
双胞胎姐妹小心地审视着他。“唔。他们是我们的父母,科利文的父亲,伊沙克·塞奥罗斯,埃林·姆拉德诺夫,罗伯尔·布瓦伊,和奥尔嘉·安东诺娃。” 
“他们现在都……去世了?”斯蒂芬问。 
“是的。我们的父母都患上严重的疾病,科利文的父亲因肝癌而死,塞奥罗斯得了血管瘤,姆拉德诺夫爬山时掉下悬崖而死,布瓦伊和安东诺娃也都先后死去。” 
“这些人的后代都像你们一样知道那秘密吗?”朱利安问。 
“当时他们都发誓保守秘密,应该不会告诉子女们。但也并不排除有人曾说出来。” 
“伊伦娜·塞奥罗斯呢?她曾经跟我说她知道些东西。” 
“……”托法娜姐妹绷紧了嘴唇。“我们不知道。”“我们不清楚。”她们冷冰冰地回答。
“那么赫伯特·沃恩施泰因呢?他似乎也……” 
两姐妹对看一眼,说:“他是好几年前才来到镇上的。”“我们不清楚他的情况。”“但是。”“我们一直怀疑他跟整件事有牵连。” 
刚走出双胞胎姐妹家破烂的大门,斯蒂芬就扔给朱利安一串问题。
“你为什么要提到塞奥罗斯夫人?她曾经跟你说过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朱利安并没有立刻回答,他摆了摆手,示意斯蒂芬放低声音,然后带他来到雪松山丘旅店的房间中。
“伊伦娜曾经是我的情妇。”他说。 
“曾经!” 
“在布瓦伊夫妇婚宴当晚,你冒冒失失地闯进了我的房间,当时的情况应该能让你明白我们的关系。不过你可能并没有想过,伊伦娜为什么要做我的情妇呢?” 
“因为你英俊潇洒?”斯蒂芬冷笑着说。 
“不对。” 
“因为你是记者?” 
“也不对。” 
“因为你从伦敦来?” 
“接近了。好吧,我告诉你。我们在墓地约会时曾被你捉个当场,实际上,那晚我们达成了一个协议:我帮助伊伦娜离开这个地方,在英国安身;而条件是她将告诉我有关塞奥罗斯过去的秘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斯蒂芬有点儿莫明其妙。 
“你猜猜。”朱利安笑着说。 
斯蒂芬眨了眨眼睛。 
“我就知道你不理解她的行为。没关系,实际上,反正塞奥罗斯死后,伊伦娜就再也没见过我,我想她可能不愿意离开了,而我们的协议就此单方面解除。” 
“ 原来她什么都没说啊。” 
朱利安点点头。
“不过我们还是可能让她说出来的。现在是夜里十一点钟,好,明天我们去拜访她,你最好先给尼古拉打个电话。而我们现在需要把托法娜姐妹告诉我们的东西整理整理。” 
朱利安没有问托法娜姐妹为什么要把秘密告诉他们,他从她们的话语中能够感觉到,她们说出秘密就是希望他们两个人能够阻止伯努斯·莫拉托夫的复仇。
死人不能复活,所以过多研究死者意义不大,不如把精力放在那些即将会遭受到白狮诅咒的人身上,而从塞奥罗斯和科利文老爹的死亡上看,白狮已经开始对那七个凶手的后代下手了。但朱利安很清楚,他并不知道怎么阻止白狮,它在这个镇上就好像是一切有形和无形之物的主宰者,而他和斯蒂芬所能做的,或许也只是找到处于危险中的人,提醒他们。 
另外,他们必须尽快查清楚赫伯特·沃恩施泰因和白狮之间的关系,如果赫伯特的确是它的帮凶,应该立即阻止他的任何行动。
在这方面,朱利安发现他们遇到了一个大麻烦——即使抓住了证据,也不可能把赫伯特交给警察,因为法律是不相信任何幽灵妖怪的,他们或许会认为赫伯特有妄想症倾向,却绝对不会把他关押起来。 
在整理托法娜姐妹讲的故事时,朱利安和斯蒂芬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首先,七个凶手的后代中最先死亡的是姆拉德诺夫的两个儿子,实际上,他们和父亲死在同一天,当埃林·姆拉德诺夫从悬崖上跌落后,他的两个儿子去寻找他,却不巧发生了雪崩,三个人先后丧命。
其次,伊沙克·塞奥罗斯的四个儿女都已先后去世,因为他们都在外地,死因不明确,而这四个儿女的后代中,包括伐木厂老板塞奥罗斯,也有两个已经死亡。
最后,罗伯尔·布瓦伊的儿子,银行家米哈伊尔·布瓦伊却还活得好好的,但是,他的女婿,也是塞奥罗斯亲戚的安东·霍斯塔托夫却在波黑战争中身亡。 
对于这种情况,朱利安和斯蒂芬感到有些茫然。这么多一连串的死亡里,没有一件能算得上是“有预谋的伤害”。
雪崩、疾病、战争的发生都是偶然的,但也可能其中有白狮的干预。比如造成姆拉德诺夫一家三口死亡的雪崩,它是大自然严酷性的偶然体现,但谁又知道是不是白狮曾经故意让某块积雪滑落呢?他们不可能证明。
唯一留下白狮痕迹的就是塞奥罗斯死亡时胸前的爪印,但当时在场的每个人都有机会制造出一个。 
随着研究的继续,他们两个人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七人凶手中,奥尔嘉·安东诺娃的后代始终没有找到,似乎他们从世界上消失了。官方记录已经在战争中遗失,斯蒂芬打电话询问了一些人也都不清楚,甚至连托法娜姐妹都不知道。
但是朱利安直觉感到,奥尔嘉·安东诺娃的后代一定还活着。 
“有没有可能是赫伯特·沃恩施泰因?”斯蒂芬问道。 
“不,”朱利安摇了摇头,“如果真是那样,赫伯特应当是被杀害的对象,可他显然没问题。” 
“也许白狮在利用他呢?” 
“唔……这个倒是有可能。顺便我想问你,斯蒂芬,你对托法娜姐妹讲的故事感觉如何?” 
“我以为那七个凶手宣判时窗子上会挂满了黑布,房间只以火焰照明,而阿尔伯特·G和伯努斯·莫拉托夫会死于火刑。”斯蒂芬装作很认真的样子说。 
“火焰法庭!想的真好。” 
“那将会是非常壮观的仪式。”斯蒂芬快乐地说,眼神里有一丝憧憬。 
伊伦娜·塞奥罗斯坐在窗前,心中想着未来。 
在塞奥罗斯的葬礼上,她遇到了米哈伊尔·布瓦伊,他说塞奥罗斯家借走的钱不用还了,就算他送给他们的。这让她感到高兴。
葬礼用去了一些钱,剩下的除去还债,还有一些剩余,这些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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