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冷王娶妃忙》第150章


顾水墨呼吸一窒,睫毛都跟着不断地颤抖起来。
楚钰城觉得那睫毛虽是刷着他的手心,但其实是在刷着他的心。
“阿城,是你来救我了吗?”顾水墨哽咽着出声,多日来的担忧和害怕瞬间爆发,整个身子都跟着抖了起来,吓得楚钰城忙将手从她的眼上移开。
“对不起墨儿,我不该吓你。”拉过一旁的毛毯将她的肚子盖上,楚钰城蹲跪在床榻边执起她的手,轻轻地贴到了自己的脸颊上,眼中的柔情仿若要滴出来了一般。
顾水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前先是模模糊糊的,渐渐地变得清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终是出现在视线中。
“阿城,我终于等到你了。”
“傻丫头,我一直都在,刚刚脱你衣裙的人是我。”楚钰城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早知道会把丫头吓成这副样子,他刚刚便不会那样了。
顾水墨脑袋一歪,起先没明白楚钰城的意思,但随着目光落到他的衣衫上,还有被抛到地上的纱帽上,顾水墨这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想明白,瞬间复仇的小火焰在胸中燃了起来。
“楚钰城!你知不知道刚刚差点儿吓死我!”
“墨儿,我错了,咱们不生气,你肚子里还有孩子。”楚钰城忙顺着毛摩挲。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宝宝…”突然间,顾水墨抱着肚子痛苦地在床榻上打起来滚儿,吓得身旁的楚钰城瞬间失了心神,跳上了床榻死死地将她锁到了怀中,生怕她这样乱滚伤到了自己和孩子,错过了顾水墨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渐渐的怀中之人不动了,楚钰城便发觉了不对劲儿,忙伸手轻摇起她的肩膀,可任他如何呼唤,那人根本就没给他任何回应,就好似…死去…了一般。
楚钰城的心瞬间被淋了个透,缓缓地伸手到她的人中处,竟是没有感受到一丝气息。
“墨儿?你不要吓我…”
“墨儿…求你醒过来…”
“刚刚你错了没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错了…”回完话楚钰城才发现不对劲儿,忙垂首去看才发现顾水墨正瞪着一双剔透的眼睛望着他,眸中满是笑意。楚钰城恍然大悟,感情这小丫头是在惩罚他。
“墨儿,今后不要拿生死来吓我可好?”楚钰城有些后怕地用下巴抵住了顾水墨的额头。
他声音中所带的祈求和无助令顾水墨心底一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的阿城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和脆弱无处。随着楚钰城用下巴不断地摩挲着她的额头,顾水墨又是一诧,阿城到底有多少天没有刮过胡子了,扎得她的额头好难受。
但是就在她想开口问的时候,她发现楚钰城的气息变得不稳了,那双手亦是不老实地穿过衣裙摸上了她的背。
“阿城…”顾水墨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他并没有回话,只是不断地往她身上蹭,等等!若是她没有记错,阿城刚刚是从有桌子的区域翻身上的高台,难道说他喝了花姐给准备的上好的“茶”!
顾水墨忙抬头捧住了他的脸重拍了两下,“阿城,你有没有喝花姐斟的茶。”
“恩,好几杯…”话落用脑袋在她的颈间蹭了起来。
“……”
“墨儿…”
衣衫剥落,床幔摇下,楚钰城急吼吼地扑了过去。
“楚钰城,你轻点儿,孩子…”
这边儿打得火热的两人不知道的是,鸨母和那些个恩客们为了找到顾水墨,差不多都快将这岭青城给掀翻了,到最后竟是闹到了县衙去。
结果岭青城发生了有史以来第一件奇葩之事,那便是为了寻找一位风尘女子,动用了所有的官差和散兵。
待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鸨母和一众打手累得跟狗一样地爬回了临仙阁。
“完了完了…老娘的摇钱树…”鸨母双目布满了血丝,她不仅失去了那颗金色的摇钱树,还得为昨夜来听琴的那些恩客们赔银子,这次可是亏大发了,那个天杀的劫匪!
“花姐,我们可以回去休息一会儿吗?哥几个都已经找了一夜了。”领头的打手无精打采地问道。
“滚…滚…都滚去睡觉…愿意搂哪个就搂哪个…今个儿不收你们银子…”鸨母揪着手中的丝帕失魂落魄地应道,老徐怎么还不回来,她真的好生地难受,整个脑子都要炸开了。
听得她如此一说,几名高个儿打手乐得屁颠颠儿地向楼上跑去。
☆、162 新皇也来这临仙阁嫖?
房间中
“老徐…你快点儿回来…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鸨母抱着个酒坛晃晃悠悠地在地上乱窜,头上的发髻早已经被她抓得乱成了稻草,金钗玉钿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她已经有很多很多的金银财宝了,她已经可以掌控整个阁里姑娘们的命运了,她的财富都可以买下大半个岭青城,为什么她还要不开心,为什她还要喝酒呢?
迷迷糊糊中,她好似看到了年轻了许多的徐郎中。
翠鸟压低柳枝,蜻蜓湖面点水,碧波微荡的湖面上,一条小船正缓慢地漫无目的地被划着,船上一男一女十六七岁的年纪,女子正懒洋洋地支着头数着丝帕中的金豆子,而男子正满头大汗地摆弄中手中的船桨。
“小徐子,你说爹这次怎么如此小气,好不容易过生辰,他才送了我十六颗金豆子,正着数倒着数都是十六颗,一会儿便数完了,真是无聊!”话落女子皱着眉头揪起了手中的丝帕,不开心极了。
被唤作小徐子的男子没有出声,仍是费力地摆弄着手中的船桨,眼中露出了急色,他怎么会如此之笨,竟然连这么条小船都不会划,真是该死!
“小徐子,咱们回家吧,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女子懒懒地翻了个身,还不忘记搂紧丝帕里的金豆子。
“小姐,端木家是万万不能回的,这会儿怕是已经出事了,老爷让我带你走远一些,越远越好。”
听他如是一说,女子扑通一声蹦了起来,险些掉到了湖中,幸得他及时地扶住了她。
在她的逼问下,他悠悠地道出了实情,原是端木家主,也就是她爹,为官十几载竟是贪污了无数的民脂民膏,上个月朝廷派下钦差大臣全国巡查考量,不巧的是,端木家由于贪得太多,一下子便被查了出来。
端木家主自知逃脱不掉国法的制裁,这才命他将她给带走,逃出生天。
“不行,我要回去,我是端木家的女儿,怎么能遇事临阵脱逃,我要和爹爹一起面对。”女子一股脑将金豆子全都扔到了船上,夺过了男子手中的船桨拼命地划了起来,任由男子如何地劝说阻拦都没用,最后终是任性地回到了端木家。
结局可想而知,端木家主被斩首示众,端木家三族内的男子被发配边疆永生不得还乡,端木家三族内的女子全部没入贱籍,送到岭青城的各大妓馆,永生不得离开,若是她们生下子女,亦是得接受同样的命运。
男子迫于家中老母以命相要,娶了个邻家女子为妻,但这仍挡不住他去临仙阁的步伐,每每看到她跪在冰冷的地上遭受着鸨母的毒打,他都恨不得冲进去将那鸨母捅死,但是他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那时,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在她的房门口,为她递上一瓶上好的伤药。
他以为她最大的不幸也就是这样,但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她竟是怀上了孩子,但却不知是哪位恩客的。那鸨母知道后气急了,一副堕胎药给她灌下后,又给她灌了一碗绝子红汤,彻底断了她当母亲的权利。
从此以后女子变了,每天都喜欢往自己的脸上涂厚重的粉,每天穿的衣服都是缺布少料的,她积极地接更多的客,她疯狂地数着手中大把大把的银子,最后她爬上了鸨母的位置,然后就越来越喜欢银子了。
“阿花,你怎么睡在地上了?”
“恩?”鸨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迷糊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脸,顿时扑到了他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老徐,你终于回来了,我心里好苦啊!我的摇钱树不见了,她被人给劫走了!”
“恩,我知道,城中闹了这么大动静,回来的路上我便听到了。”徐郎中心疼地将下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然后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的酒嗝都打了出来才放下手。
能依靠的人回来了,鸨母瞬间哭得更凶了。
徐郎中的眉头缓缓地皱起,阿花那么快便带人封锁了全城,那人怎么会将白火给劫持出去,更何况现如今城门都已经被迫关上了,根本逃不出去的。
“阿花,你有没有去白火的房间检查过?”徐郎中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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