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晓春风》第30章

“那你倒是说说啊，如果我觉得你说的秘密有足够的价值，我就告诉你高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若宁不去律师太可惜了。
“太不公平了，那有足够的价值总得有标准吧。”我不同意，她这句话说得很没有意义。
“我来做裁判。”方豪昕举手，哇哦，这是要妇唱夫随嘛。我看到若宁一脸得意的表情，这两个人，真是死不要脸啊，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还是我来做裁判吧。”梁先看不下去了。
看得出来若宁心情非常好，点点头道：“也好，否则林晓晓哪天找我算旧账，说我们夫妻欺负她。”
哇哦，若宁这次旅行回来是怎么了，说话突然变得这么不知羞了。我食指在自己的脸颊上划了几下，示意若宁“真不知羞。”她接收到只是对我笑。
“好了，你说吧，秘密是神马？”若宁问完低下头，吃了一口粥，又抬起头来看我。
我“啊哈啊哈”几声正了色，其实一点底气也没有，本来我就没有什么秘密，和若宁认识这几年基本上她也知道了。我得承认，她的自信是有道理的。可是，我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丢这个人啊。脑子高速运转。
“其实我很想念我爸爸。”话一出口，我就感觉到他们异样的眼光，事实上，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我和若宁都有默契很少提到我爸，可是今天我自己竟然说出我想念爸爸。
我右手不自然地摸头，一脸恨恨的表情。都十几年没见过爸爸了，怎么突然说到他呢。
“若宁，这个秘密很有价值，你应该给晓晓讲高中的事情。”梁先意识到气氛的奇怪，对若宁说道。
若宁突然意识过来，然后就把他们高中的事情一一道来。我也很快就进入他们的故事中，忘了爸爸的事情。
原来若宁高二的时候早恋，高三的时候成绩一直往下掉。虽然，她初恋男朋友为了她已经做了所有理所能力的事情，比如，为了让她上课不要分心，让老师把自己调到离她很远的座位。简若宁当时很喜欢那个男孩子，但是为了考上大学，她不得不逼迫自己集中精力。梁先发觉到若宁困难的处境，主动要求周末的时候帮若宁补课。一方面，是帮她补课，另一方面其实是希望她周末补课的时候不要去想男朋友。若宁听了梁先的建议和开导，坚持每周日下午到学校和梁先一起学习。果然，结果不差，若宁的高考因为有了梁先的帮忙，没有悲剧。就从那个时候开始，若宁便决定这辈子都要和梁先做朋友，以后只要梁先有需要帮忙的，若宁一定会挺身而出。这个，听着咋这么江湖儿女气呢。其实，江湖儿女没什么不好的。
若宁说完，笑着看着我说：“知道什么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
我竖起大拇指，对她说道：“懂了，简大小姐。真没料到，你这种乖乖女也会早恋，真意外噢。”我调侃若宁，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几年了，她应该早就放开初恋了吧，尽管当初是那么的喜欢。
“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控制不了的。”若宁低下头继续喝粥。
“比如突如其来的心动。”方豪昕握住若宁的手，“在我面前还伤感初恋，你不怕我难过啊？”方豪昕好委屈地装可怜。
我倒是很好奇了，难道方豪昕真的不介意若宁曾经那么深深地喜欢过另外一个人么？
“豪昕，你不介意她聊初恋吗？”我不怕死地问豪昕。
豪昕抬头看着我微笑道：“晓晓一定还没有和谁分手过？”
我心里嘀咕，你明明知道我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怎么分手啊？
“如果是我先遇上若宁，说不定现在在她身边的人就不是我了。我不在乎在我之前她喜欢过哪些人，这不是真话。但是，我会让自己不会太介意，毕竟，现在在她身边的人是我，不是别人。”豪昕看一眼若宁，若宁也正好看着他。他继续说：“若宁是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女孩，我相信她清楚留恋过去有没有意义。”
“方豪昕，你真是深藏不漏啊。”若宁一阵欣喜似的，“平常也不见你这么会讲道理，今天还真是让我意外了一把。”若宁旁若无人地吻了一下方豪昕的额头，额，这是情侣间的奖赏么？
“额，少儿不宜，少儿不宜。”我假装蒙住眼睛，对梁先说道，“你以前谈恋爱也经常这样被女朋友奖赏吗？”话一出口，我就想抽自己嘴巴了，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一点不经过大脑啊。？
☆、是否太晚
？ 梁先喝了一口粥，转过脸看着我，清秀的脸庞上明显的笑意。“有。”回答简短有力，我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受，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服务员，麻烦过来一下。”若宁突然叫服务员，“麻烦你帮她再来一碗皮蛋粥。”她指着我说道。
我没反应过来，对若宁说道：“我已经吃饱了。干嘛还给我叫啊？”今天一直都觉得若宁很奇怪。再看看旁边的豪昕，他依然在笑。这家伙果然够二的，就知道笑。其实我是自己跟自己生气，刚刚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这家店的效率真够高的，才两分钟一碗粥就上来了。
梁先接过来，自顾自吃起来了。若宁也笑了。就我一个人莫名其妙了。
“把我当白痴很好玩吗？”我真的生气了，生简若宁和方豪昕以及梁先的气，他们好像串通好的一样。
“你吃不下去，我帮你吃啊，这家店的粥确实不错，以后我也经常来吃。”梁先嬉皮笑脸地对我说道，可是为什么我就是感觉出了难过呢？
若宁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你毕业之后不会留在这里吧？”
梁先一愣，随后又恢复到一脸灿烂的模样。过去的梁先不是这样的，那个梁先根本不会有这样的灿烂笑脸，也不会有大的情绪波动。“可能一毕业就回佛山了。”说完低下头继续吃粥。我看着他的侧脸，突然眼睛一酸，就忍不住哭了。我竭力忍住没有出声，但还是让梁先觉察到了。他放下勺子，转向我的方向。我低下头，觉得很丢人。若宁拉起豪昕说道：“我们俩还有约会，先走了。”
豪昕莫名其妙问道：“这么晚了，什么约会啊？”然后就听到若宁狠狠地问道：“你居然不想跟我约会？”豪昕乖乖地赔罪：“老婆息怒，这就约会去。”
他们去结了帐就走了。梁先伸手帮我擦掉眼角的眼泪，我看着他，他离我这么近，我的呼吸开始变得不自然。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他抬眼看我，眼睛里满满的全是痛苦我看得懂。
“林晓晓，你爱杨逍吗？”他问我。
我怔怔地看着他，没料到突然被这么问。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今天看到他之前我确定我爱杨逍，可是现在我还确定吗？在这个我第一次喜欢的人面前，我根本说不出来我爱另外一个男人。而今天下午我才向所有人宣布，杨逍已归我所有。是否我太自私了，在没有梁先的日子里，用杨逍来作为自己感情的寄托？这样的我让自己讨厌，摇摆不定，连自己的心情都不明白。
梁先拿开他的手，往外面走，“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这是什么意思，他没有等到答案，也就是说在他的心里已经默认了某个答案。而默认的答案往往都是问题的正面，也就是我不回答，他就当作我是爱杨逍的。处在这个尴尬的情景，要我如何解释，我应该解释吗？杨逍，我应该把我们之间当作什么都没有吗？
“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能说出这样毫无意义的话。
“那是怎样？”梁先没有回头，站在原地，等我的答案。
“梁先，你的病到底好了没有？”我追上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抛给他一个问题。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我和杨逍之间发生的很多事情。我不希望他误会。没料到，不解释误会更大。
梁先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路灯下，他的影子拉得好长，我看着他的影子，觉得很惭愧。
突然觉得自己撞到什么东西，抬头看，原来是梁先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停下来了，而我又自己在想事情。他低头看着我，完全没有退后的意思，那只好我往后退了。他左臂伸出圈住我右边身子，力道不大，我却没有再往后退。虽然是夏天，他身上却有淡淡的香味，很好闻。
“我现在回来，是不是太晚了？”他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勿忘初心
？ 我避开他的眼睛，与他并排走，不答反问他：“梁先，你喜欢过我吗？”
路灯照在他的身上，有老照片的感觉，复古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