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就在一起》第20章

“我不想骗你，有，我查过。”西门吹雪看着叶孤城的眼睛，“西门吹雪想知道叶孤城的一切，所以我调查你。可是西门吹雪也尊重叶孤城的一切，所以调查的结果，他没有看——”
叶孤城心突然一惊，没有看？为什么不看呢？叶孤城心里突然划过一道阴暗的想法，西门吹雪，如果你看了，现在还会不会这样关注我？扯入政治的男人，飞仙组织的首领，杀过那么多人，西门吹雪，你不是……那么高傲吗？
“西门吹雪——你到底在想什么？这都是叶孤城的事情，堕火海也好，下地狱也好，叶孤城都认了。”他自然知道叶雪没事，也知道是谁抓了她，更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纵然被动，他也愿意同他们谈判，可是西门吹雪这样态度，硬生生的踏入自己的世界，像颗钉子，不停地往里楔，搅乱了自己的计划，叶孤城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那是因为他知道，只要西门吹雪阻止，他根本就没办法抵抗，西门吹雪有万梅园下的势力，有陆小凤花满楼这样的朋友，叶孤城很可能还不到最后的计划之前，就用尽力气，他不能在这里被绊住脚步，绝对不可以！哪怕……哪怕同西门吹雪决裂，他也不能被西门吹雪牵制！
“你想知道？”西门吹雪皱眉问道。
“非常非常想。”叶孤城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牙说清楚。
西门吹雪点点头，“好，我告诉你，”他慢慢站起来，走到叶孤城面前，也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因为西门吹雪，倾慕叶孤城许久了。”
42　你心为何
叶孤城抬眼看着夜空，月色有点美丽，又有点清冷。
西门吹雪看着他的背影，也抬眼看了看月色，嘴角微微一扯，觉得这人跟这月真是相似，一样的美丽又清冷。
“西门吹雪，你当我是朋友，还是知己？”叶孤城突然开口问道。
“你可以拒绝我，但别侮辱我，”西门吹雪皱眉，“也别侮辱你自己。”我既倾慕于你，又怎会只拿你当朋友或是知己？西门吹雪不是会把感情认错的人，所以，别再白费心机了，叶孤城。
叶孤城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我——无话可说。”
不是羞辱，不是厌烦，西门吹雪，我是真的无话可说，明明该有一万条理由拒绝，可我却说不出口，因为我知道那些理由，不管于你于我，都算不得理由。你说倾慕，可我们都是男人，算是理由吗？你本利剑，我也并非愿居于人下之流，算是理由吗？道不同不相为谋，算是理由吗？不算，都不算，西门吹雪，如果我将这些话说出，才是真正的侮辱你，因为我知道，西门吹雪，就该是那般肆无忌惮，追求本心的人……
“我不介意你无话可说，”西门吹雪走了几步，上前伸手搭上叶孤城的肩，“我只介意你说违心之语。”
叶孤城感觉到肩上的重量，但他没有动。西门吹雪低垂着眼皮，“叶孤城，如果你不想面对，我可以教你。”
叶孤城轻轻摇头却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他，“西门，把手拿开。”
西门吹雪没有理会他的拒绝，只是提醒道，“你可以把它打下去。”
叶孤城没有动，西门吹雪的手便顺着他的脊椎轻轻滑下去，“你的背很僵硬，从我说对你有意开始，你就一直紧绷着。”
然后另一只手放到他的脑后耳部轮廓下，继续淡淡的描述道，“耳朵泛红，”随后又用手背缓缓划过他的侧脸，“脸颊发烫。”叶孤城垂在一侧的手试了几次，最终握成了拳，他觉得已经到了动手的时机了。
西门吹雪猛的将他扯进怀里，叶孤城转身以手作刃切向他的脖颈，西门吹雪挡住他袭来的手掌，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就算被我抱住，也不会觉得受辱。”如果是别人，叶孤城肯定会把眉头皱的紧紧的，然后浑身都挟着一股风暴，要将人撕碎。
叶孤城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反驳，只是开口说道，“放手。”他的手在西门吹雪说话的时候已经被他握在手里。
西门吹雪依言放手了，“叶孤城，你的身体很诚实，它会告诉你答案，告诉你西门吹雪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
叶孤城得回自由，沉默良久后微不可察地叹口气，“西门吹雪，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直接了。”
西门吹雪牵起嘴角，“直接——不好吗？”
叶孤城轻笑着摇头，“也不是说不好，只是不太习惯罢了。”
“我会让你慢慢习惯的。”西门吹雪心里突然有几分像是誓言地说道。
叶孤城还是轻笑，“西门吹雪，我很高兴，但却不是和为了你一样的理由。”我高兴的是，西门吹雪，你告诉我，我还是个人，还可以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紧张，担忧，尴尬，西门吹雪，我高兴的是，在你面前，叶孤城还是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无所谓。”西门吹雪摇摇头，他本想摸摸叶孤城的脸，可是微微抬起的手，终究还是放下，他珍惜现在和叶孤城的每一寸距离，因为日后，他会因为这些距离，在获得盼望已久的幸福感后，充满感激……
“给我时间——”叶孤城看着西门吹雪，他现在需要时间，非常需要。
西门吹雪点头，“西门吹雪最能给你的，就是时间。”
西门吹雪喜欢梅花，所以愿在一年等待之后，心中为梅起波澜。许久的盼望，在终于获得的那一刻，心中必定发自内心地充满欣喜与感激。
叶孤城，我给你时间，我愿意等待，多久都无所谓，只要你让我等到……不，叶孤城，我一定会等到。
作者有话要说：
☆、幽灵之魂，老实和尚
43　幽灵之魂
叶孤城一步步踏进这座平凡的道观，在信仰垮塌的现代，宗教几乎成为了最后的力量。
深山的清晨，透露出稀薄的阳光，几分淡雅，几分舒适，比之平淡无奇的道观外表，大殿之上是明黄琉璃瓦，红色贵气的钻木回廊，青砖铺就的蜿蜒小路，优雅与贵气一直延伸到看不到的深处。　
叶孤城闭了闭眼睛，感受着周围传来的香火之气，耳边偶尔会传来嗡嗡的撞钟声，夹杂着风吹过屋檐下古朴风铃传来叮咚的悦耳声响，幽远而空灵。　
大殿里传来清晰又遥远的颂经声，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
鬼道乐兮，当人生门。
仙道贵生，鬼道贵终。
人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
叶孤城踏入大殿里，看到大厅里正盘坐着一个道服打扮的男人，琥珀色的眸子闪了闪，多年过去了，这个男人还是这副样子，是真的超脱了吗？不，他可没有忘记这个红尘俗世，只不过是用外表的平和掩饰骨子里的妖异。　
“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叶孤城一字一顿地接下去，声音坚定不移，“惟愿天道成，不欲人道穷。”
坐在大殿中央的男人看上去约摸四十多岁五十不到的样子，闭着眼睛，嘴里喃喃地念着经文，他的脸上祥和安宁，头发呈灰白色，有些长，所以用暗金色的木冠束起来，身着白灰相间的道服，气质脱俗，一派的仙风道骨，
“北都泉苗府，中有万鬼群。
但欲遏人算，断绝人命门。
阿人歌洞章，以摄北罗鄣。
束诵妖魔精，斩馘六鬼锋。
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叶孤城听他念完，面无表情的微微低下头，伸手冲下作了揖，说道，“多年不见，道长别来无恙？”
木道人慢慢地睁开眼睛，又缓缓地站起身来，转过脸看了看眼前的男子，不卑不亢，端庄秀美，像极了那两兄弟。
“飞仙幽灵，互抚互成。首领，别来无恙否？”
都是常年身居上位的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关节，叶孤城先问是明确首领身份，木道人不答反问，恰恰是挑衅主人的询问，叶孤城心下不喜，不过叶雪在他手里，叶孤城也不便作这口舌之争。
他点点头，直起身，目光沉静，淡淡道，“我很好，道长与幽灵多年前了无踪迹，如今突然回来，可是惦念飞仙与幽灵的缘分？”
木道人伸手作了个请的姿势，叶孤城依言坐下，一时间，空旷的大殿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叶孤城先开口了，“道长此番回来，先前倒是悄无声息，如今——”
木道人笑的十分有风度，“鸟恋旧林，鱼思故渊。树干千丈，落叶归根。该回来的时候，总是要回来的。”
叶孤城嘴角一勾，说不清是讽刺还是无奈，“那幽灵也回来了？”
“我——就是幽灵，我回来了，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