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你敢舍我爱谁》第53章


话音落,花楚便感觉有刀刃抵在了她的颈边,像是一条冰凉的毒蛇,缠绕着冷入心底。
昨夜还相亲相爱的拥在一起,如今月亮还未完全消失踪迹,便落得如今局面。高高的城墙之上,边流溪手执泛着白光的匕首,抵在了花楚的颈上,对尹重道:“将军若是仍旧执迷不悟的要造反,那便从公子的尸体上踏过去罢。”
“你……”尹重怒火攻心,咬牙切齿道,“我不信!我不信你小子下得了手!”
“是吗?”边流溪面无表情,手中匕首逼近一分,便有鲜红的血顺着刀刃滑下。
尹重已然气红了眼,冷笑道:“边流溪!你小子机关算尽,到底为的什么?!你中了老夫给你下的毒,没有解药,你以为你能活过几日?!”
“有劳将军挂心,”边流溪从花楚发髻上取下一根造型古怪的羊脂玉簪,道,“但凡将军下的毒,玉露丹都是可以解去的罢?”
一直在边上冷眼旁观的段沉幕开口道:“内忧外患之际,何必徒增伤亡。前辈若是收手,朕可以不计较这次的过失,并且保你和花楚性命无忧。”
哼,性命无忧,真是可笑。尹重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铿锵有力,却也充满了悲凉。
“国恨家仇!我尹家与你段家的国恨家仇岂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如今老夫遭人背叛,十几年谋划付之一炬,我无话可说。只是今后宁愿做个孤魂野鬼,也断不会再忍气吞声、提心吊胆的过那窝囊日子!”
即便没了把握,失了胜算,也想要痛痛快快地打一仗。然而,尹重痛心的看向城墙之上被人挟持的花楚,那是他最为宠爱的女儿,是当初南儿盼了二十几年,才辛辛苦苦含泪给他生下的孩子。
“丫头,是爹爹不好,没能护好你。”
他大半辈子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到头来却是没能护住因他而丢了性命的结发之妻,更是没能护住他们唯一的孩子。
各种各样的打击压力让尹重失了理智,满心满眼都是边流溪拿刀挟持花楚的样子,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将他千刀万剐!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从马背上腾空而起,飞身飘向对面城墙。边流溪见状,拿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令牌,对城下待命的士兵道:“凡是南峰寨的人,无令不可动手,违者,死!”
然后先是抚掌将花楚打下了城墙,接着也飞身踏上结了薄冰的护城河,与朝他攻来的尹重交起手来。
而段沉幕看花楚挨掌后朝下坠去,忙飞身接住她,抱着她重又返回城墙之上。担心的解了她的穴道,但她刚才挨得那掌掌力不轻,又一连受了诸多刺激,闷哼吐出一口鲜血便晕了过去。
城下的兵马要么是南峰寨的土匪,无令不敢动手,要么轻功低微,根本无法踏上护城河协助将军。所以尹重便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况。
而他此时与边流溪过招时心里则是怨气满满。慨叹自己轻信他人,当初才着了这小子的道,被他骗了个彻头彻尾,以至于如今谋反之事功亏一篑不说,反击的余地也失去了!
想到这里,尹重的招式愈发狠辣,好在他轻功要好的多,不然早已踩破冰面跌入河里了。而边流溪也不弱,一招一式认真抵挡着。
兵刃交接中,尹重瞅到段沉幕小心翼翼的将花楚抱在怀里,眼中闪过几分希望。明白大势已去,遂开口妥协道:“丫头她性子单纯,什么都不知道,皇上若是答应护她平安,老夫便将调动军队的虎符都交给你。”
然而他分神之际却是被边流溪占了上风,不慎被他用匕首刺中左肩。剧痛传来,鲜红的血不断从伤口冒出。
尹重眸光一凛,厉声道:“你小子竟对老夫使毒?!”
边流溪将手中匕首嫌弃的丢入护城河,轻笑道:“将军可听过血烟散?”
包括段沉幕在内,凡是听到血烟散的人皆变了脸色。血烟散,罕见的奇毒,却因它的狠厉人尽皆知。一旦沾染上,骨肉皆会腐化成血红的飞烟,尸骨无存。
无力感袭来,尹重脚下的力度越来越重,踩在薄冰上咔嚓作响。听段沉幕远远的对他讲会护好花楚,勉强欣慰一笑,取过腰间的囊袋朝段沉幕的方向掷去,而他则是支撑不住,从破裂的薄冰上坠入护城河,鲜红惨烈的血如一朵硕大的红莲盛开在河里。
装有虎符的囊袋飞在空中,边流溪瞅准时机,抢先一步拿到了手中,然后稳当的落在了城墙上。
而他早已激了众怒,城下尹家军纷纷跳下护城河,想要找寻将军尸体,并叫嚷着要为将军报仇。城墙上的禁卫军也是扯了弓箭纷纷对准了他。
边流溪却是仍旧不紧不慢,取出沉甸甸的虎符对段沉幕道:“皇上杀了我也无用,为掩人耳目不被察觉,将军的兵马可不止这一批,想必不到半个时辰,援兵就到了,到时候,若没有虎符的话…………”
段沉幕抱着昏迷不醒的花楚,看向边流溪的眼睛里满是阴冷。此人绝对留不得。
见状,边流溪笑道:“皇上,这尹家军纪律严明,最是听从军令调遣,待会儿若是这虎符不小心掉入护城河,随将军的魂魄而去,流溪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控制局面了。”
被人要挟的感觉很不爽,然,形势所迫,段沉幕只好开口道:“除了南峰寨的百姓纳入良籍,你还有什么要求?”
“实不相瞒,这么多年过来,寨中百姓已多是手无寸铁的普通民众,并无多少抵挡外界攻击的人力。而流溪辛苦谋划,临阵倒戈,也全是为了南峰寨百姓的安宁。所以,以防万一,这户籍名册由流溪来做,才正真放心得下。当然,流溪会按家按户分散到不同的区域,皇上大可不必担心他们会再次聚在一起。”
“好。”
最终,边流溪以虎符换来加盖玉印的一纸诏书。边流溪再次拿出南峰寨的令牌道:“南峰寨之人听令,随本主前去安排你们的家人。”
临行前,边流溪像突然想起来似的,对正收拾残局的段沉幕道:“皇上不是一直想知道南峰寨锻造兵器的方法吗?待流溪回来必定告知与你,另外奉上齐国边境的地形图,当然,鲁国边境的地形图,皇上若是不嫌弃,流溪也可绘制一份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虐怡情……怡情…………情………………o(≧v≦)o~~
☆、要好好的
幽静奢华的寝宫,宫女静守在床榻边。榻上是位脸色苍白无血色的女子,眉头紧紧皱着,时而发出几声带有哭腔的梦呓,让听到的人心生怜惜。
胸口处是揪心的闷痛,整个人仿佛身处火海,下一刻却又掉落冰窟,冷热交替中,脑袋昏沉得不知身在何处,只觉是个可怕的地狱,到处充斥着黑暗。
汗水从额头滑落至眼角,又蜿蜒至干裂的唇边,涩涩的,勉强带来几分清醒。
花楚慢慢睁开眼,迷糊中,只听有人道:“姑娘醒了,快去禀告皇上。”
皇上?那是…………谁?
扭头木然的朝外望去,不多久,见一龙袍加身的人急匆匆的朝她走来,并唤她道:“花楚!”
花……楚?对了,她叫尹花楚。爹爹喜欢叫她丫头。
“丫头,是爹爹不好,没能护好你。”
“待会儿怕是要见血,楚儿还是莫要看了。”
“老夫忍辱负重,辛苦谋划十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怎会轻易罢手?!”
“楚儿,每个人都有弱点,而你如今在我手上。”
“人,自是会给你,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
段沉幕快步走到榻旁,与花楚说话。花楚却是什么都没听进去,耳边全是那日在城墙之上听到的冰言冷语。眼前模模糊糊的闪过无数个人影,闪过一幕幕足以让人撕心裂肺的场景。
她挣扎着起身,不顾段沉幕的阻拦,下了床榻。赤足踩在冰凉的地面,花楚扶着床柱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子,然后直直的朝段沉幕跪了下去。
膝盖跌在僵硬的地面发出闷响,乌黑的头发随着她低俯的跪趴垂散在地。她就那样低了头,尚未吐出一言一语,便让段沉幕的心狠狠揪了起来。
他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花楚,仿佛支撑她的主心骨已全部碎裂,昔日的倔强坚强也随之被击垮,再也拼凑不回来。
俯身想要把她搀扶起来,心疼道:“你身子正虚着,有话起来说。”
花楚吃力的拍开他的手,依旧跪在地上,哽了声音哀求道:“府上的人……”
知她是在担心太尉府上的人,段沉幕安慰她道:“放心,并未要他们性命,遣散或是流放了。”
遣散……?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