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女县令》第33章


金掌柜赶紧俯下身,恭恭敬敬答道,“回大人的话。草民金贵乃是回春堂的掌柜。”手一指身旁的浓妆女子,“这个泼妇是蓝六央的姘头。今儿晌午,她拿着蓝六央跟回春堂签下的字据来闹,说我们回春堂收了药,没付尾数。
大人,小的冤枉啊。那蓝六央拿了我们二百两定钱之后,人影儿都没见着,药也没给我们送来。
草民如实跟她说,她不信。当街撒泼,说我们回春堂,欺负她一个妇道人家。大人,她那么利的爪子,我们哪是她的对手啊。您瞧,瞧瞧她把我挠的!”金掌柜一指脸上的伤痕,委屈的不行。
浓妆女子对金掌柜所言,面露不屑,从头至尾都翻着手,欣赏自己十指上涂的鲜红蔻丹,撇着嘴一言不发。
肖遥瞟了浓妆女子一眼,沉声道,“把字据呈上来。”
浓妆女子这才收回目光,懒懒散散的从荷包里把字据拿出来交给任捕头,任捕头粗略看过,呈给肖遥。
肖遥接过来,看了一遍。上头写的明明白白,定钱二百两,货到再付三百两。肖遥把字据放到桌上,问浓妆女子,“你姓甚名谁,跟蓝六央是何关系?”
浓妆女子媚眼如丝,娇声道,“小奴家住在乌鹊巷,名叫艳春。大人,您叫我春儿就行……”
她说着说着就没正形儿,任捕头浓眉竖起,打断她,“大人问你话,好生回复!跟案子没关系的不用讲!”
艳春撅起嘴,翘着兰花指,拈着水红帕子擦擦额头细密汗珠,“奴家可不是蓝六央的姘头,我们呐,感情好着呢。他说了,这次带奴家一起回南疆……”
艳春说话没重点,说着说着就扯那些没用的。任捕头沉下脸,浓眉都快竖到额头上了,狠狠瞪艳春一眼。
艳春住了话头,不满的扭动着细腰,白了任捕头一眼,拢拢鬓发。
“你为何拿此字据去回春堂闹事?”
艳春一听,不乐意了,“大人,奴家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娘子,哪能闹事儿啊!回春堂欠咱的银子,就得给啊。不给没道理,您说是不?”
“那我来问你,蓝六央几时把药给了回春堂?”
“哟,那我可真不知道了。蓝六央这个挨千刀儿的,在我那儿住着,当他大少爷一样,好吃好喝伺候着,他还不知足。又跟巷子里的香兰眉来眼去的。十五那天,我结结实实把他们这俩不要脸的破烂货教训了一顿。
从那以后就再没见着那个挨千刀的。”艳春不但说话没重点,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也没个谱儿。任捕头这回没拦着,有着她说个痛快。
肖遥忍不住轻笑,“刚才说你俩感情好,这么快就不好了?”
艳春自己说漏了嘴,这会儿想兜也兜不回来了,皮笑肉不笑,“大人,虽然奴家住在乌鹊巷,其实啊,奴家可最是重情重义。
要说啊,还是老蓝不地道。您说他,孤身一人从南疆来咱们县里做生意,奴家也是可怜他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
奴家也是觉得老蓝这人是条汉子,人爽快不说,也挺懂我们女人心思的,隔三差五送个簪花啊,玉坠子的。
哎,谁知道他这挨千刀儿的对哪个女人都一样,嘴上抹了蜜的哄着你,背地里东家窜西家的,乌鹊巷里那些个贱蹄子都快叫他疼惜遍了。”
肖遥沉声道,“艳春,先不讲蓝六央对谁如何。这单据你是从何得来?”
“嗐,大人,奴家虽然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抬,娇滴滴的弱女子。可也得懂得为自己打算。
那老蓝和回春堂签下字据当天,回到家来就跟奴家显摆,说他做成一笔大生意。等上十天半月的,就能收那剩下那三百两银子。他说到时候那三百两都拿来孝敬奴家呐。
奴家也不是好蒙骗的,就把那字据要来,做个凭证,费事他不认账。也就那天夜里,他去找香兰那个破烂货,奴家一气之下把他打出乌鹊巷。
这说话功夫都半个多月了,奴家寻思着这三百两银子也是时候去取了,奴家今儿去回春堂,这老不死的倒反不承认了,您说这都什么事儿啊!”
金掌柜这委屈可受大了,定钱打水漂了不说,该给他的药也没见着影儿,这又惹出个泼妇上门讨债。
“大人,草民冤啊。老蓝真没给回春堂送货。不信您查查账本,咱往来进项都记得明明白白,绝对不会睁眼说瞎话。”
肖遥颌首,“任捕头,派人去回春堂把账册取来,再去乌鹊巷把香兰拿来问话!”
任捕头领命去办。
肖遥转而看向艳春,“从你捉奸之后,蓝六央再没回你那儿?”
“哟,大人,奴家还能骗你呐?他的行李还在奴家柴房里堆着呢!”
连行李都不拿,走的必定非常匆忙,如此一来,还真有点像是携款潜逃了呢。
第四十五章 香兰
更新时间2016…1…10 18:10:11 字数:2472
等不多时,任捕头从回春堂拿回账册,递给白师爷,叫他核验。
又过一阵,娇娇带着个蒙着面纱的香兰来到堂上,她走在娇娇身后,大春身前。上到公堂,一瞧见艳春的背影,就住了脚步,踌躇片刻,才畏畏缩缩的一步一挪腾,走的很慢。
大春忍不住在后头催促,“快走吧!大人等着呐!”
香兰抬手遮住脸,跪到公堂另一侧,显然想尽量躲着艳春。
艳春眼没冷对,狠狠瞪了香兰一眼,临了还啐她一口,小声骂,“破烂货!”
任捕头浓眉竖起,“大胆!你当公堂是你那乌鹊巷?说掐就掐?”
艳春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梗着脖子,一脸坦荡。
肖遥直接无视没规矩的艳春,目光定格在香兰蒙着鹅黄纱巾的脸上,“堂下所跪何人?”
香兰垂下头,“回禀大人,奴家香兰。”
“为何面纱蒙面?”
“回禀大人,奴家面受重创,受不得风。”
“公堂有公堂的规矩,你蒙着面,本官怎知你究竟是不是香兰?”
香兰闻言,挑起面纱一角,缓缓揭开,露出真容。
就见她脸上横七竖八的深色瘢痕,有的掉了痂,有的还没掉。倒是不至于毁容,只不过身为女子脸被伤成这样,谁也不愿意给人看。
肖遥目光瞟向艳春,不用问,这准是她的杰作。
艳春丝毫不以为耻,得意洋洋的轻笑,“哼,也叫你知道知道老娘的厉害!”
闻言,香兰倍感羞愤,眼中闪烁盈盈泪光。
“香兰,本官问你,十五那天可有事发生?”
“回禀大人,有的。那日深夜,奴家已然睡下,蓝六央醉醺醺的在外叫门。奴家怕吵了人,就开了门,把他让进屋里。
我两说了会儿话,艳春闹上门来。不分青红皂白,把奴家打成如此模样,那蓝六央更是惨烈,被艳春用石块敲破了脑袋,满脸是血的跑出乌鹊巷。”
香兰仿佛心有余悸,声音微微颤抖。
艳春水红帕子一扬,掩着嘴吃吃的笑。
真是个刁妇!肖遥强压怒火,先把正事儿问明白,“香兰,之后你可见过蓝六央?”
香兰摇头,“回禀大人,没有!自那天以后再没见过蓝六央。”
“那他是否匿藏在乌鹊巷其他人家里?”
香兰仍是摇头,“回禀大人,奴家没听说过。应该是没有。再说谁还有胆子敢收留他啊!”说着话,眼角瞄了瞄艳春。
艳春接过话茬,“大人,说不准那蓝六央去青楼寻欢作乐了呢!”
“他随身带着的应用之物都在你那儿,还能去青楼?”
艳春嘴角一撇,“他这趟带着账房一起呢!那天同回春堂定下字据,就把账房支出去迎商队呢!”
“还有账房?方才你怎么不说?”
“大人,您也没问呐!再说,奴家哪知道那账房安的什么心,万一他跟老蓝串通骗我呢?
奴家可没那么死心眼儿,我手里攥着字据,就算他俩背地里买卖,这三百两也得给我吐出来!”
肖遥嘴角抽搐,这哪是妓。。女啊,活脱脱就是占山为王的地方一霸啊。
“大人,奴家以为,老蓝一定是跑了。您想啊,他跟账房前后脚走的,这其中必定有诈。要奴家说啊,他跟账房就是合伙骗人钱呐。”艳春越说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拍拍胸口,“哎呦,要是我真跟他去南疆,还不得把我卖喽呀!好险,好险呐!”
肖遥蹙眉,“本官断案,无需你多嘴!”
艳春不忿的撅着嘴,觉得肖遥太不解风情,白白浪费自己一番情意。
“金掌柜,你可见过艳春口中的账房先生?”
金掌柜想了想,“回禀大人,草民没见过。老蓝来回春堂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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