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纨绔呆萌后》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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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怀之的秘密
送走了明下月,挽珠凑到了朝歌身边,告诉她长公主卫芙来了,芙姐姐亲自来为自己庆贺生辰,朝歌自然要迎接,樊夫人也知道朝歌和卫芙自小要好,便寻着由头去了前院,留朝歌和卫芙两个小姐妹自己说话。
卫芙少年时性情刁蛮,心高气傲,瞧得上的朋友屈指可数,朝歌可算是少有的知心人,后来卫芙出宫搬了公主府,性情便更乖僻了些,贵族间的宴会极少能见到卫芙出席,也就是朝歌有这么大的面子,卫芙才会亲自赴宴祝贺。
但朝歌见到卫芙时,卫芙却显然情绪不对,今日是朝歌的生辰,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卫芙断不会在这样的日子扫脸色,朝歌看了眼身边的挽珠,挽珠会意,瞧瞧地退了出去,并不让人打扰她们。
“芙姐姐的脸色不太好。”朝歌上前在卫芙面前坐下,顺手剥了颗冬枳递给卫芙。
卫芙抬头,见是朝歌来了,才勉强笑了一笑,满是歉意:“对不起,朝歌妹妹,今日是你的生辰,姐姐本该欢喜一些,偏这幅模样跑到妹妹跟前惹你跟着烦忧。”
“芙姐姐,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若要姐姐在我面前都要强作欢笑,那才真正教歌儿烦心。”朝歌的声音温声细语,可无形中却有着令人温暖的力量。
卫芙这才红了眼眶,握住朝歌的小手,此时朝歌面前的长公主卫芙,哪有昔日的嚣张跋扈,更没有过往的乖僻傲慢,只仿佛如同寻常遇到了难处的少女,向朝歌倾诉:“方才我遇见怀之哥哥了。”
“怀之哥哥?”朝歌心中并不诧异,这天底下,除了她大哥,谁还能让芙姐姐欢喜和忧伤?
卫芙点头:“从前我问过他,可愿意娶我……朝歌妹妹,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你知道姐姐早年的性情直爽,有什么说什么,素来不喜欢弯弯绕绕。我从来想着,我是公主之尊,当今陛下最疼爱的妹妹……你知道,皇兄他……素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当年皇位之争惨烈得很,我们这一辈的公主皇子留下的不多,要么被远派封地,要么被远嫁异国,若有不安分的,就似当年的勋王那般,落得个惨死,而我是唯一一个被皇兄留在邺康中的公主,料想我的地位是尊贵的,也造就了早年我的性情飞扬跋扈了些,但面对你大哥,却让我第一次感到我是多么的渺小,自卑……”
“芙姐姐,你别这么看低了你自己,即使在怀之哥哥眼里,你也是值得尊敬的公主。”朝歌连忙安慰卫芙。
谁知卫芙却惨淡一笑,摇了摇头:“你可真猜对了朝歌妹妹。当年你大哥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他身无品级官爵,也绝无金榜题名的心思,说我是值得尊敬的公主,尊贵无比,他配不上我,不能娶我。”
朝歌哑然,果真不知该如何开口。
卫芙微微一笑,似在安慰自己,又似在安慰朝歌:“我信以为真,以为怀之哥哥不愿娶我,就是因为我是尊贵的公主之身,我便想着,若有朝一日他可怜我,是否便会娶我了?太妃劝过我,皇祖母劝过我,就连一向不好说话的皇兄都开口劝我,我仍不听,执意要嫁怀之哥哥,他不愿娶我,我便一日不嫁,如今我成了世家贵族眼中的笑料,嫁不出去的老公主,旁人怎么看,我并不关心。今日我遇到你大哥,我鼓起勇气又问他,可愿意娶我?你大哥却劝我,我另有姻缘,悟了便在。”
“芙姐姐……”
卫芙苦笑:“我知道他是要我放弃,可我总觉得,他有难言之隐,并非对我全然无意,我质问他,他既要我死心,这些年何不成了亲娶了妻,好教我彻底死心?我堂堂公主,断不可能给他做妾。可他……可他……”卫芙握着朝歌的手一紧,就连身子都向前倾了一些,眼神凝重而又迫切道:“朝歌妹妹,我觉得怀之哥哥不太对劲,他定有事情瞒着我们,方才我遇见他时,你父亲也在,神情紧张得很,还搀扶……搀扶着怀之哥哥,怀之哥哥见了我,面色也有些不对劲,可却好似强自要拿话令我死心离去,不愿让我瞧出端倪来。”
卫芙本陷入了小儿女的哀哀戚戚之中,末了,似才回想起刚才一直觉察到的不对劲究竟是什么,是了,怀之的气色太差,若非被她撞见,甚至还需要国师云里雾搀扶着,方才卫芙只顾着诉心中的苦,却忘了这样重要的事。
父亲搀扶着怀之哥哥?
朝歌似想到了什么,果然面色沉静了下来,她秀眉一蹙,忽然站了起来:“芙姐姐,歌儿定查清真相,我一直觉得……怀之哥哥不对劲。你且坐坐,歌儿去去就来。”
被朝歌这么一说,卫芙顿时面色一变,可哪里敢耽误朝歌,只忙不迭道:“朝歌妹妹你快办正经事去,我这儿不碍事的,你替我看看……看看怀之哥哥是怎么了,他今日的脸色不对得很。”
朝歌点了点头,匆匆走出会客的厢房。
那日怀之哥哥曾说过,要李宗彻底闭嘴。今日明下月又送来消息,时隔多年,北方发生卷土重来的瘟疫,而李宗自请北上,她一直觉得,这一切一定是怀之哥哥的动作,怀之哥哥是为了彻底除掉李宗。
可怀之哥哥急于除掉李宗,仅仅是因为李宗先前欲置云家为死地吗?要他彻底闭嘴……怀之哥哥要李宗闭上嘴,是因为怕他说出什么呢?而此时北方的瘟疫,果真这么凑巧?这瘟疫和几年前梁州的那场瘟疫如出一辙,倘若这场瘟疫真的是在怀之哥哥的预料之中,那么当年的那场呢?
朝歌行至鱼池小径,忽然脚下一停,她这趟连挽珠都没带,并不是信不过挽珠,只是挽珠还小,朝歌也怕这丫头藏不住心事,金鱼池是朝歌从小就喜欢的地方,因此幽静得很,她抬头看了眼亭台之上刚刚掠池落下的身影,点了点头,那身影便飞快地跃下朝歌的身影,在她耳边低语。
从那天她与怀之一道从谏相府出来,朝歌便让自己身边的暗卫观察怀之哥哥近期的动作,暗卫有规矩,朝歌不问,他们是不会主动禀报结果,因而若非今日卫芙提起,朝歌并不知道怀之哥哥的情况,如今听了暗卫禀报,才知道怀之哥哥的情况糟糕得很,父亲这才搀扶着怀之哥哥去府中药园。
药园是禁地,怀之哥哥近几年才在府中兴修的,因花花草草中也有毒物,素来都是怀之哥哥亲自打理,不允许下人插手,而府中人包括二哥明之和朝歌在内,皆不懂药理,自然也不敢擅入。
朝歌没有片刻犹豫,立即转道药园,因药园本就是禁地,因此更无人看守,而朝歌更是第一次来,行事不得不小心,每一步几乎都小心翼翼生怕碰了泥径上的药草,眼前的药园皆是植被,朝歌不识得,只觉得一片低矮的药草花圃,一片又是半个人高的矮木成群,又有高树林立,绿竹青葱,因为国师府地底下引了温泉,这里又离得她的金鱼池不远,即便是这样的寒冬腊月,药园里的植被仍是生机勃勃得很,绿竹葱郁不显半点枯色。
“你这又是何苦!”
朝歌的脚下一滞,顿时不敢轻举妄动,这是父亲的声音……
半晌,才隐隐约约传来了怀之哥哥的声音,伴随着阵阵低咳,声音低哑干涩,呼吸急促不稳,若非朝歌太过熟悉自己的兄长,几乎要认不得。
怀之的声音听起来的确和往常不同:“父亲,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做了那样伤天害理的事,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可惜了公主那样好的姑娘,死心塌地地围着你转。”云里雾声音也跟着低哑,长叹了口气:“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有父亲,何需你处处如此牺牲自己?就是保护歌儿,也是父亲的事。你这样,如何对得起你自己,如何对得起云家列祖列宗?”
此时此刻,朝歌却听到了熟悉的温润的声音,怀之哥哥的口吻还是那样温柔平和,令人如沐春风的淡泊潇洒:“父亲可是说了三件错事,其一,怀之的身子您是知道的,造了这样的孽,尚且苟延残喘已是偷得的运气,公主是好姑娘,怎能害了她?若怀之不负责任地害了公主,才是可惜。其二,您还有明之,明之如今性情办事皆稳重了许多,也娶了门好亲事,给您生了个孙儿,便是有朝一日怀之不在了……列祖列宗想必也不会怪罪怀之不孝,有明之在,无论我在哪儿,也总能放心将你们交给明之。其三,保护歌儿……岂是父亲一人的事?”
朝歌心中骤然一沉,喉咙一涩,仿佛突然之间被人扼住了一般!她定是听错了……定是听错了!
什么是造了这样的孽?!什么是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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