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雪夜》第15章


对她而言必定是倾尽一生的梦吧?可惜被自己毁了。不,认真来说,我也只能算个帮凶罢了!吃人手短。
转头看着狂皇,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奔腾,却终究没有开口,这个夜下阿……
谁也都不诚实,好比自己,嘿然笑得更加开怀,亚尔萨斯忍不住拍手打破曲终的宁静:「我亲爱的女儿总是能出人意表的优秀,让父亲我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呢。」
「谢谢。」灵动着跳下身,她轻轻的给了亚尔萨斯一个拥抱,并且优雅地对菲席行礼:「希望您还满意,也愿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满意是当然,只不过难免让人感觉是金丝雀在笼里唱歌罢了。」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带了一点恶意:「虽是父女,却无血缘关系,也许可以成就佳话?」
「陛下,您认为我会因为这点关系将自己困住吗?」在一起,又有何困难?从来都不是他的问题。
「这是您的希望麽?」几乎同时,荼靡跟着开口,两人截然不同的问话,意外带着相同意思。
「要真的是我希望,那你们又当怎样?」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菲席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荡:「需要我和暗皇为你们证婚?」
「陛下,这可不敢当,再说了……」亚尔萨斯起身斟酒,顺便摸了摸荼靡的脸,语气叹然:「我们这种如浮游生命的人,往往只追求短暂的快乐,太长久的幸福对我们来说是一种束缚和压力,您说对吗?」
「我比较有兴趣知道的,是不敢还是不想?」
「都有。」因为距离太远了,所以放弃……吗?亚尔萨斯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距离,差距,以及身分、地位,权势。
最後,他中恳的下了一个结论,并将手中的酒缓缓喝尽,感受浓烈的液体缓缓滑过喉咙的刺激感。
太高的位置,从来就腐蚀人心,可是,不得不要;因为太过美好了,明知道会寂寞,还是追求的不能自己。
飞蛾扑火。
究竟是本能地逃避追求能力的想望,还是还没有出现自己真正想得到的一切?
菲席望着这张斯文却不知死活的脸,恶意的勾着诱惑的笑容:「理由何在?」
而他首次正经的与之对望,「也许是因为不想破坏眼前的平衡吧。」在我的贪婪还没有出现以前,这点可笑的宁静。
因为我从来就是禽兽,亲爱的。
荼靡看着他扬起残忍的笑容,模糊的担忧了一下,最後还是选择告退:「父亲,先回去了,埃等门着。」
「看在他这麽尽责的份上,下次跟他来见我吧,看门狗不称头一些,怎麽搭的起我宝爱的女儿呢?」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亚尔萨斯继续看着自己的上司,好奇还会有什麽惊人的言词脱她之口而出。
并不看他,菲席看着荼靡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也许我可以赐与你和她相等的身分及地位。」
好笑的看着她,亚尔萨斯感觉有些荒谬:「陛下,你认为身分以及地位是我会在乎的东西麽?又或者,我和她之间存在这麽肤浅的东西?我与她,更甚者是我……」故作害怕的颤抖了下,语气却不恐惧:「与您,从来只是在於想不想,敢不敢跨越那条界线,如此而已。不是麽?」
胆怯又自大,卑微却自信,两相矛盾;菲席看着这个男人,笑得很冷:「聪明,可惜注定短命,看不见太久远的变化……」勾着他的脸,拍了拍,而後抛下他离去。
临去以前,还丢下一句令人费解的话做结:「有实力的人,才看的见未来的变化。」
而亚尔萨斯对映她离去的身影,唇边的笑一样神秘。
***
「埃,看看我变成什麽样子了?」她拨弄着满地的玻璃珠,看着阳光折射着发出好看的光影,不解的看着管家。
随侍在一旁,埃动也不动,只恭谨答道:「小姐从来都是小姐,不管什麽样子都一样。」
「难怪父亲让我带你一起去找他。」嘟嘴撒娇,荼靡神情自然,只有眼神透露出空洞:「你对我这麽忠心,值得吗?」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因为是小姐,所以值得。」温柔的抱起她,埃平凡的脸上流露出几不可见的笑意:「亚尔萨斯医生,倒因为小姐而关心埃这没什麽作用的看门狗起来。」
「那也是因为你值得他这麽做阿。」将耳朵贴在埃烫的平整的胸口上,听着心跳声不快不慢的跳着,她昏昏欲睡的眯着眼:「别忘了,我还想跟你一起看见下个世纪的烟花,是吧?」
然後,在他们踏出门之前,看见正往门口走来的前任骑士长,灭:「午安,先生。」
点了点头,他看着埃怀里的女人,伸手向他。
「好难得你会出现。」在埃放下她的同时,她纤细的手环着灭,并且聆听起他的心跳。
任由她环住自己,他笑着对她说,却不是给她听的:「可以借一点时间吗?」
在埃无声无息的离去同时,荼靡笑着反问:「借了时间,要怎麽还?」
盯着她好阵子,灭选择单刀直入:「这得问,你希望什麽?」
「噗嗤!」忍不住,笑弯了腰,她几乎无法环住他,并且差点摔倒,幸好让他一手扶着:「最近,怎麽大家都如此重视我想要些什麽?可是阿,看见你这麽认真,就觉得让人哀伤,不如,请我吃饭,你说怎麽样?」
定定的看着她,灭爽快答应:「好。」语气有着几不可闻的放松。
看着他,荼靡有些好笑,因为这个请求而放松麽?亲爱的,这样我可是会伤心的。
「既然你已答应,那麽,借我的时间做什麽呢?」
「聊天。」
荼靡一向僵硬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担忧,反手摸着他额头问:「你,没事?」
「有事或没事,差别在哪?」
「你知道,我始终希望你平安无事。」一如以前站在最尖端的骑士长,如此优雅如此尊贵:「你不必如此。」
「这些话你怎麽不对亚尔萨斯说?」
「你和他从来不同。」替他整了整有些翻起的衣领,荼靡定定的盯着他瞧:「父亲不是会苛待自己的人,而你……你说呢?」
不正面回答,灭反问:「呵!你就不怕他过度宽待,害死自己?」
「父亲不会。」
「他会,因为我容不下。」
偏头看他,荼靡没有情绪的脸上有种茫然:「因为陛下麽?」
淡然一笑转了话题,灭仅轻轻将她落下的发往耳後系去:「想吃什麽?」
并没有追问下去,配合的转了话题,却带了恶作剧:「吃你……」暧昧的搂紧了他,发现一丝僵硬以後退开,荼靡笑的乐不可支:「不过是个玩笑,晚间七时,Vanity Fair见,不见不散?」
应声点了头,身影仓促离去,荼靡看着看着,却收起了笑,一如她其实只是假装:「骗的了谁?骗的了谁?」
转身让不知何时出现的埃抱了起,两人再次走向医生寓所。
***
推开门,荼靡轻巧的走到男人背後,一把搂住:「猜猜我是谁?」柔声在耳边吐露的气息带着独特的香味。
没有回答她的猜谜,亚尔萨斯却开始苦思起来:「嗯……当初怎麽没想到你身上的香味会是一个败笔呢?」
荼靡却就着这些话,嘟着嘴埋怨起他来:「父亲,事情总是一体两面,不是吗?」看似耍赖在他怀里,语气却很冰冷。
「我想创造出最纯粹的你。」对我来说,什麽组合才能是最无瑕的地步呢?
还能到什麽境界?
爱娇的推了他一把,荼靡眯起了猫一样的眼睛看他:「原来从头到尾,父亲只对我如实验一般?所有疼爱皆是给了数据死物?」
「如果不是对你特别,还等得到你今日在这发娇?」摸娑着光滑的下巴,亚尔萨斯忍不住发笑:「今天心情倒好,这般模样来见我?」
像是腻了这个游戏,荼靡冷笑了声,表情在下一刻蒸发殆尽:「我只是想知道这种样子多麽惹人厌。」
「晚上有约,心情舒爽,还怪的到别的上头?」
叹息声随之而起,她半调侃半嘲弄:「父亲的情报网,比起黑帝斯毫不逊色半分呢。」
「做了父亲,总会有些个三姑六婆的习惯,算不得什麽。」
说的可真云淡风轻。
「父亲不希望我赴约麽?」故意这麽开口,荼靡看着眼前面容斯文的男人,单框眼镜透着光熠熠亮亮的,煞是好看。
笑得让人猜不透,亚尔萨斯摸着她的头,语气温和:「做父亲的总是不希望有人伤害自己的珍宝,至於赴约这麽……倒无所谓希望,或者是不希望。」
「心口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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