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邂逅你》第23章


就这样,陆朗知在威逼利诱下把自己与方抒澜的关系和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听完,墨镜女沉吟半晌,道:“你的消息很不错,出乎我的意料。虽然没有我的劲爆,但也足够了,就拿你的当前菜吧。”
顿了顿,墨镜女继续说:“你在方抒澜面前摊牌告白,当着苏予的面。不求方抒澜能立即接受你,只要他们相互猜忌怀疑,产生嫌隙就行。”
在陆朗知看来,抒澜之所以不接受自己,是因为苏予的霸占。否则,她怎么会暗恋自己五年忽然就一朝变心了呢。陆朗知想要拆开二人,却不知从何下手。他也曾想过单独把一切告诉抒澜,但此番经墨镜女一提,忽然觉得当着二人的面摊牌是一个更好的一石二鸟的方法,一来可以向抒澜说明一切,表达爱意,让她回到自己身边;二来可以宣誓主权,震慑苏予,让他自惭形秽地意识到自己是多余的那个人,退出这场竞争。
想明白了这些,陆朗知有些兴奋,心里平复了一下,问墨镜女:“那你的底牌呢?”
“先看情况吧,如果他们真的就此分开,也算我的仁慈,如果这一计失败……”墨镜女鼻中一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二十三章 变故
更新时间2016…4…10 23:46:21 字数:3076
墨镜女从楼上走下,玫红色的高跟鞋踩得旋梯踢踏作响。
“看来,事情并不像你设想的那样。第一步计划算是失败了吧?”陆朗知靠在沙发上,望着墨镜女的目光中有几分玩味,他有些幸灾乐祸,虽然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但他很想看到这个女生吃醋恼火的样子,好像能看到她那样,自己心里就会舒服一些。
墨镜女把包往沙发上一丢,却并不坐下,看着窗外微愠地说:“本也是意料之中。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是你们自作自受。”她缓步走到陆朗知身后,倾身在他耳旁说了一番话。
听完,陆朗知不可置信地站起,呓语一般地说:“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
墨镜女对陆朗知如此反应早有预料,她记得自己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也是震惊成这个样子。她拨弄着沙发绒,好似漫不经心地说:“你把这个告诉方抒澜,方抒澜离开苏予,你就可以在她伤心时陪在她身边了。”
陆朗知捕捉到“伤心”二字,有些不快,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被墨镜女当作棋子,否则为什么她自己不去说。自从刚才在转角的第二次告白失败,他就意识到抒澜和苏予二人的感情不是他想的那样轻易可摧,头脑如同被泼了盆凉水清醒了些。现在听闻墨镜女的提议,并不再那么脑热,而是在心中快速计较了一番。
陆朗知装作毫无城府的欣喜样子,对墨镜女说:“好,这件事交给我。”
“事办成之后,我们也算站在同一战线了。”墨镜女摘下墨镜,标准的鹅蛋脸上,大眼睛长睫毛,虽目光凌厉,却仍受年龄所限透出几分稚气,“我叫周晓梦,以后有什么消息,我们可以随时联络。”
“没问题。”陆朗知笑意盎然地走出大厅,嘴角却勾起一抹狡诈的笑,心中想道:周晓梦,这回我可不会被你耍了——你想让抒澜主动分手,让苏予以为被甩,苏予恨抒澜,你就可以更好地趁虚而入。这种坐收渔翁之利的好计策你怎么不留给我。呵呵,我告诉谁不是告诉……
期末考试的前一周,苏予逃课了,或许说,失踪了。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发生了什么。抒澜望着那个空空的座位,觉得自己的心也空了。班里照常人来人往,她却感觉仿佛只剩下她一人。
她去问王明言——她能想到的唯一和苏予有关联的人,可王明言与她一样,浑然不知怎么回事。
王明言见抒澜魂不守舍的样子,担心她的安危,自动接下了苏予失踪之前的工作——送抒澜回家。
抒澜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反对,或许说,她根本没心思去想这个问题。王明言就当抒澜默许了,心里喜滋滋的,顺便在抒澜背后把想要来骚扰她的那什么陆朗知给赶走了。
第一天,抒澜心想,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忙着处理。
第二天,抒澜心想,他是不是病了。
第三天,抒澜心想,他是不是转学了。
……
直到期末考试结束,苏予也没有回来。抒澜心里有一个可怕的念头,苏予他……是不是不在了……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个念头是不可能的、荒诞的、可笑的、杞人忧天的……然而脑中却不可抑制地重复着这个幽灵般的念头,赶也赶不走。
像爹爹妈妈,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不。
后花园、篮球场、图书馆……
学府路、工作餐馆、江畔长堤、音乐广场……
所有曾有他们痕迹的地方,她一步步,重新走过,寻着记忆,寻着那人的身影。
却终究寻不到他。
在音乐广场上,抒澜抚摸着冰凉的石壁,一遍一遍,在他的手曾触过的地方,搜寻那根本不存在的温度。
久久的,她背过身,靠着石壁,不再动了。
一直跟在抒澜身后的王明言目睹这一切,像是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对抒澜柔声道:“他会回来的。”
霎时,女孩红了眼圈,半晌,几近哀求地对他说:“我没有办法了……明言,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他。”
等这一声“明言”已经等了很久,可王明言心里酸酸的,这一声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另一个男孩。
什么时候能等到你真心唤我一声“明言”呢?
“好。”王明言没有多说什么,将抒澜揽入怀中,心道:既然有求于我,不如就让你当作是个交易好了,让我再得寸进尺些。
抒澜没有抵抗,王明言的心情却很矛盾,他既希望她像这样依靠着自己,又宁可她按一贯的性格果断拒绝自己。
王明言握紧了拳头,心道:又让她难过,苏予你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王明言这几天听说苏家内部有什么变动,但不清楚确切消息。但他起码清楚一点——苏予没事,否则以苏予苏家独子的身份,一旦出事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风平浪静。
连着几个月,颜晴晴老说自己提不起精神,上课都差点睡着了。舅舅颜荇和抒澜原先只当是季节性困乏,颜荇还开玩笑嗔怪女儿注意力不集中成天想变各种花样开小差。暑假一到,晴晴倒是精神百倍起来,却又精神过了头,抒澜深夜里总能听见她拖沓着拖鞋梦游似的在门外走来走去的声音——晴晴失眠了。
如此一来二去,晴晴瘦了一圈,原本一个活蹦乱跳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现在成天病怏怏的,还发了几次低烧。舅母常年在外地工作,舅舅每天也需要出门工作,大多数时候都是抒澜在家照顾表妹。
吃完晚饭,抒澜系着围裙想着心事正在洗碗,忽听“啪啦啦”一连串脆响,她扭头过去,看见地上一片狼藉,晴晴站在一旁愣愣的看着一地的碗碟碎片。
“我来吧。”抒澜擦了擦手,拿起扫把将一地的大小瓷片一点点小心地扫进畚斗。
“喔。”晴晴软软地应了声,睡眼惺忪的样子,“姐,我好困,先回屋睡了。”
抒澜随意应了声,继续专心搜寻地板上可能存在的细小瓷片。
待抒澜确定地面上已经清扫干净不会有扎人的危险,正准备回去洗碗时,她的余光瞥见晴晴正四仰八叉大咧咧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抒澜心道:这丫头不是说回屋睡么。于是走过去唤道:“仔细着凉,回屋睡。”
晴晴没有反应,抒澜拍了拍她的脸颊,感到一股热气,一试额头,烫得像火一般。
不同于以往的低烧,晴晴这次住院了,高热。打了几针退烧针好不容易降下体温,却仍然低烧不退。医生谨慎地对颜荇说:“建议颜晴晴做一个血常规检查。”
颜荇和抒澜坐在医院的通道里等待着检查结果,两个人都有些不安。过了些许时候,医生拿着化验单回来,严肃地对颜荇说:“之前就有低烧的症状,为什么不早一点送来医院呢?”
颜荇听医生的语气重了,更加惶惶不安。像他们这样不富裕的人家,平常有个咳嗽感冒发烧的,都是能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吃点药对付着,有效果就得了,哪个巴巴地跑到大医院来。
医生继续说:“我们建议颜晴晴做一个更全面深入的检查。”
这下颜荇再也忍不住了,急问:“医生,我女儿她到底怎么了?”
医生扶了扶眼镜,斟酌了下用词,说:“颜晴晴,可能患有白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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