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一世的爱》第26章


“你傻啦?”卓旗向她走进,如果细心,应该能发现他是有点小心翼翼的。
冯笛看着他走进,忽然伸手让他停住,“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卓旗蹙了蹙眉,思索了一会儿,“因为……我在等你啊。”
“……”
冯笛觉得她急需一杯冷水来压压惊,她贴着墙,离卓旗远远地穿过走廊,卓旗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边,他很无措,眼里有丝惊慌,“我……对不起,是我不对……可是你别不理我啊。”
冯笛一口气灌了一杯冰水,她一手扶着额,有丝难堪的开口,“我说了,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她背过身,狠狠地捏着手里的杯子,“你走吧!”
卓旗慌了,他走上前贴着她的腰,冯笛吓得背挺直了,他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张张嘴,语气十分生硬,“喂,你睡了我都不打算负责吗?”
“起开。”冯笛哪里顾得听他说什么,她挺着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跟他有亲密接触。
卓旗才突然反应过来,他忙退了一步,两手举在空中,样子有些可怜。
冯笛简直哭笑不得,她放下水杯,又回到玄关换了拖鞋,将手包拿到卧室,卓旗不算亦步亦趋,但也三两步地跟着她,一点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还装着可怜:“你也不问问我一整天都吃了什么?”
见她往浴室走,他又说:“我用你的洗衣机洗了我的衣服,嗯,还有内裤……”
冯笛黑线,她关掉浴室的门,将聒噪的卓旗隔在门外,却发现洗衣机的衣服都没有取出来,她顿顿脚,想要暴跳如雷,却发现更多的是无力。 
她打开滚筒,想把衣服拿出来,手指碰到衣角,还是干的,她顿时觉得满头的黑线在下降,抓狂地又把衣服塞进去,倒了洗衣液进去,再开了洗衣机。
她又出了浴室,这下是连赶他走都不能说了,她从浴室走向卧室,他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着个苹果,一直对她行注目礼,扮着无辜。
“衣服洗好了吗?”
“你有用过洗衣机吗?”冯笛站在卧室门口,忍不住问了他。
“?”
“衣服不是放进洗衣机就会自动洗的,它还需要打开开关。”
“哦。”卓旗摸了摸头,“可能是我太饿忘记开了。”
这跟饿不饿有什么关系?
冯笛看了眼他,不由地环起手臂,停了会,又转去厨房。
卓旗见她不像刚才那么冷硬,又屁颠颠起身,跟在她旁边,“你能不能帮我去便利店买条内裤?”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遮蔽物,“这样有点难受。”
冯笛也看了他一眼,又有些羞赧地别过头。她从橱柜上面拿了包挂面出来,问他:“你会下面吗?”
卓旗摇摇头,面上情不自禁地露出喜色。
冯笛无语,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西红柿和两颗鸡蛋,一个小锅盛水放小火烧,然后打蛋,又转头问他:“你喜欢吃煮蛋还是炒蛋?”
卓旗靠在冰箱旁已看得入了迷,此刻怔怔的,舔了舔嘴唇才说:“都喜欢。”
冯笛默默翻了个白眼,将面下进锅里,又热油炒西红柿汁,卤好了汁,倒清水进去,又将面沥过来,锅开以后,打入鸡蛋,撒了些调料,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出锅。
卓旗见好立马上前端过面碗,还没吃都觉得口水快要溢出来,不顾烧烫,夹了一筷子就想下肚,奈何被烫了嘴,只好又慢慢地吹着气。
这会时间,冯笛已经回房间拿了钱包,出门去给卓旗买东西,小区的便利店东西比较少,男士内裤也稀少的只有两三盒,冯笛随便拿了一盒,本还想给他买身居家服,结果什么都没有,最后只提了一盒内裤和几种零食回去。
路上她想,也许她该放下自己固定的思考模式,因为她发现,今天一早到晚上回家之前,她备受煎熬,所有的痛苦与纠结都被放大,她站在道德与情感的制高点上把自己批的一文不值……却在她见到卓旗还留在家里的时候,又觉得事情也许并没有那么糟,那么她是不是应该,学着去顺其自然?
可是,顺其自然?难道old friend还不够,要做sex friend吗?
回来的时候卓旗已经吃完了面,乖乖地在厨房收拾碗筷,等冯笛进来,便谄媚道:“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西红柿鸡蛋面……你以后还会做给我吃吗?”
冯笛将袋子放在餐桌上,顺利从厨房经过,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去浴室看了眼洗衣机,衣服已经洗好,但拿出来有点潮湿,她想了想,一股脑地将所有衣服卷成一团,拿了出去放在沙发上。
卓旗正拆开内裤袋子比划,看见她,撇了撇嘴,“你买的这个尺码太小了,要勒死我吗?”
冯笛脸红,但她哪知道那么多,瞪了他一眼,又返回卧室,并且狠狠地关上了门。
她靠在床上,想说把床单被罩换了,又觉得累,便想着等他走了再说,这一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隐隐约约好像开始做起了梦,梦里乱糟糟的,好像有什么一直追着她,她想要跑,却被追得紧紧地,她想要看看是什么在追她,却什么都看不到。
忽的她睁开眼睛,入眼确是一片黑暗,房间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了,她躺在床上,房间里静静的,静的都能听到背后多出来的那道呼吸。
冯笛有些僵,她不知道该起身还是继续睡着,突然后面传来了声音:“你醒了?”
“……”
“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理我?”冯笛感觉到他往进靠了靠,又听他说:“你想要我怎么办?”
“对不起,我不应该喝了酒来胡闹,我不应该……强迫你,是我错了,你想要怎样都好,可是你别总是不理我。”卓旗可怜兮兮的。
冯笛心酸,强迫?或许一开始是,但后来,她明明是有私心的,她是藏了私心的……这才是她觉得最不堪的地方。
清冷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扫进来,冯笛睁开眼睛,她蜷着身子,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剥了刺的刺猬,孤独无援地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外面。
她沉吟了许久,才动了动,“你走吧……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为什么?”
她能感到他又急切地靠近了些,可为什么?……因为她矫情地不能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的寂寞?拜托,这种话她怎么说的出来。
“你不喜欢我?”卓旗的声音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藏着悲切,“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
不喜欢他?怎么会……冯笛在黑暗中咬着牙齿,却还是不能将嘴角的讥诮掩藏,她怎么会不喜欢他?她只是没有喜欢到为他放下那可悲的自尊而已……
静静的沉默,两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动,都在迁就着对方,顾忌着对方……月光洋洋洒洒的,窗帘上透出窗台的轮廓,歪歪扭扭的摇来摇去,晃得人眼皮子直耷拉,不知什么时候,冯笛就睡了过去。
脑子始终绷着一条线,睡觉也没有多踏实,她侧着身子,保持这个姿势睡了整夜。晨光慢慢透进窗台,背后发出些窸窣的声音,冯笛立刻就醒了,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紧绷绷的让人难受。她感觉到他起了身,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间,还掩上了门。
她睁开眼睛,余光瞥见门缝里的一丝光亮,又马上闭起了眼睛,不多会,他又进来停了一会,站在床脚,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她知道,他一定是在看她,那眼神像是喷了火一样灼热,想不感受到都难。
然后,他出去了,不多时,就听见门锁的啪嗒声。
冯笛转过身,手臂挡在眼睛上,平躺了一会,起身拿衣服、进浴室、洗澡一气呵成,莲蓬头里温热的水浇在她的身上,堵住她的呼吸,蒙上她眼睛,她不由用双手捂住脸,她问自己:冯笛,你到底想怎么样?
前几天,她还信誓旦旦的告诉别人,她知道自己要什么,而现在,却无措地像只迷了路的羊。
下午她还打算去学校上课,半路时却改了主意,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怕碰见卓旗,还是真的无心去上课,总之就是突然不想去了,便打电话给老师告假。
周末的地铁上多是出去放风的学生和情侣,少有几个穿着工作服提着公文包的上班族,她愣怔地看着站牌名闪烁,底下两个女生叽叽咋咋地聊着八卦,旁边一个男生低着头玩手机,隔壁座位上一个年轻母亲正哄着哭闹的孩子,说着笑着闹着,没有几个人像她这样目光迷茫地盯着站牌,像是找不到归宿的孤魂野鬼,大白天也渗人。
她觉得,她应该找个人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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