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意不适》第6章

一股现代人英气，还隐约透着一丝古代学者的从容。
“我的爷爷是位博古通今的老人，家里藏书很多，没事儿就看看，所以从小耳濡目染。”
“嗯，书香门第。”向晚总结了一句。沈以寒笑而不答。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向晚楼下。
“我到了。”
沈以寒抬头看了一下身后的楼房，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哦，这么快就到了。”
“今天谢谢你，早餐真的要点赞了。”
“不客气，还好你没拒绝我，不然，我又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吃早餐了。”停顿了一下，“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向晚看着沈以寒转身，正准备上楼。
“哦，对了。”向晚闻言驻足回头，沈以寒似乎还有话要说，“今天你跑的那条路线有点偏，不太安全，还是以前那条安全些。”说完善意地笑了一下，“我走了，再见！”
“。。。”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向晚说不上来此刻什么心情，难道他以前就注意自己了？连自己的路线都这么清楚。的确，每次都会看见他，今天她第一次改路线，又神奇地遇到他。。。不想了不想了，赶紧上去收拾一下上班吧！
接下来的几天，向晚都没有见过沈以寒。本来就是一面之缘，也无须记挂，他的那句话，她也自动转化为善意的提醒。偶然听见沈旻辞在那里抱怨说自己这几天孤家寡人，原来他哥哥出差好几天了。
激动的周六终于来了。向晚晨跑回来，快速整理了一下，随意买了个煎饼，拎着就走了。
“沈邸”的门已经开了。现在是北京时间8点整。环顾四周，只有老人们的身影。有晨练刚回来的，有买菜的，有交谈的，还有遛鸟的。。。。。。可是那遛鸟的老爷爷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看？
“莫不是把我当成做贼的了吧？”的确，自己现在的神态和贼。。。确实没两样：双手扶门，朝里面观望。她顿时对自己很无语，直接走进去问主人在不在不就好了，干嘛这么鬼鬼祟祟。。。。。。
“小姑娘，是不是想进去看看？”那遛鸟的老爷爷走过来，慈祥地问道，“你前几天来过，我认识你。”
“额。。。是的。”向晚有些尴尬，“那天偶然路过，发现了这座别苑。我很喜欢古物，我觉得这房子年代久远，就特别感兴趣。”说完，冲着老爷爷傻笑了一下，信不信就看天了。
“哈哈哈哈~”老爷爷一阵爽朗的笑声让向晚有些不知所措，“很少有年轻人会对这样的老房子感兴趣，进来吧！”
“啊！”向晚目瞪口呆，原来老爷爷就是这座别苑的主人，“爷爷，你不怕我是坏人？”
老爷爷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向晚跟着自己进去。绕过精心雕刻的水泥屏风，前厅展现在眼前，完全是古时的格局。过道是青石板铺制的，道两旁种了一些花草，摆放着一些盆景。盆景盆子也相当考究，一看就价值不菲。前厅半旧的桌椅，厅上写有“上善若水”的匾额，还有古典的置物架。。。向晚已经眼花缭乱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老爷爷把鸟笼挂在一旁，吩咐管家备茶点，又嘱咐了几句话。转身看见这位姑娘出神的萌样，忍不住又大笑了起来：“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这里，我带你进去转转吧。”向晚迫不及待，连连点头，爷爷收了些笑容，“你这姑娘，怎么没有一点防备心。就不怕我害了你？”语气像是在教训自己的亲孙女。
“额。。。”向晚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爷爷有大家风范，慈眉善目，不像坏人。”老先生再一次被逗乐了。
这时一位老爷爷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沈大厨，沈大厨，我又得来请教您一下了。”
“怎么啦？老王，你慢点。”他笑着迎上去。
“这不是今天我们家孙子带孙媳回家嘛，我和老伴想做个酱猪蹄，就是上次在您家吃的那种。这不，您给的菜单我怎么也找不到了，人上了年纪就老糊涂啊！只能又来叨扰您了。”
“哦哦，老王你别急，我再给你一份菜单就好啦！”于是让管家取来纸笔，坐在桌前誊写，笔力遒劲，一看就知道书法功力深厚，写完还细心地标出关键步骤和注意事项，然后起身谦恭地递给老王，亲自把他送到门口，临走还嘱咐一句，“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我。”
“看吧，您就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爷爷。”
老先生也那她没办法：“你呀。不过，以后还是要自己注意些。走，爷爷带你进去转转。”向晚有一些晃神，久远的关怀，如自己逝去多年的爷爷。
从前厅的侧门穿过，别苑的风貌才展现在眼前。蜿蜒的回廊，每一处都精雕细琢，回廊两边的水池，游曳着红色的金鱼，池中的荷花已经绽放，池边绿柳成荫，偶闻一两声鸟鸣，当然这只是冰山一角。别苑的每一处楼阁都有自己独特的名字。老先生一边走着，一边向向晚介绍着，向晚听得津津有味。
“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颜向晚，爷爷你喊我向晚就好啦。”
老先生默念了几下向晚的名字，若有所思：“走，随我去个地方。”老先生说着，把向晚带到了一个名叫“幽兰阁”的地方，原来这里是老先生家的书房，格局一如古式，藏书的规模让她惊叹。
“我找个东西，你可以四处转转。”老先生说着戴上眼镜，拿起书翻阅了起来。
向晚穿行在一排排书架中，这里的藏书可不是一般的，还有好多古籍，只叹今天真是来对地方了。偶然一瞥，看见阁顶挂着一幅匾额：“国厨”，遒劲有力，两个字中隐隐透露中一种气宇轩昂之气。目光定格在了落款上，向晚凌乱了，那题书之人竟是。。。康熙大帝！！对了，刚刚那人喊老先生“沈大厨”来着。
“爷爷，我可以问您个问题吗？”向晚跑到老先生跟前。
老先生抬头笑着看了她一眼：“问吧。”
“您是厨师？哪个是？”说着手指了指横挂在阁顶的匾额。
“我们世代都是皇宫里的御厨。那是康熙大帝赐给我们家的匾额，都是祖先们为沈家争夺的荣耀。”老先生说得云淡风轻。
所以说，御赐、御赐、御赐。。。。。。向晚感觉被这两个字砸晕了。
“有了，这呢！”沈老先生似乎找到了什么，“李商隐的《乐游原》，年纪大了，记性果然不太好！”原来老先生刚刚在找自己名字的那句诗啊！
“小晚啊，你这名字题的好啊！这李商隐先生本是不适才去游玩，却发现了别样的乐趣。我觉得你的人生也是如此，会遇见别样的风景啊！”这是第儿个主动识破她名字玄机的人，就连她的父母也一直觉得她的名字太过悲观。
“嗯，我爷爷取的，他希望我拥有不一样的人生，欣赏不一样的风景。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看见的独特风景，就走了。”说着说着向晚的情绪低落了下来，她想爷爷了。
“这不是有个现成的爷爷在吗？”老先生赶忙上前安慰向晚，“爷爷呀年纪大了，最怕的就是孤单，你有空过来看看我，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好不好？”宠溺如自己的亲孙女。
“可以吗？”向晚抹了抹眼角，有些激动。老先生慈祥地点了点头。
“我呀，刚刚让管家去菜园摘了些新鲜的蔬菜。小晚啊，今儿就在这吃午饭，爷爷亲自下厨，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向晚开心地用力点头。
老先生就喊来管家，让管家陪着向晚再转转，自己奔向了厨房。
“好久没见老爷这么高兴了。他呀，就是喜欢热闹，喜欢下厨。”
“冒昧地问一句，这么大的家，就爷爷一个人么？”
“以前不是，老爷有两位少爷，6年前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定居美国了，而二少爷被法国美食协会邀请，在那里传授中华美食，就和二少奶奶定居在了法国。两位孙少爷倒是在国内，经常会回来看望老爷。”管家娓娓道来。
“您在沈家也呆了好久了吧？”
“是啊！当初若不是老爷收留，哎。。。老爷是我的恩人哪，我家老婆子就是老爷给介绍的。我们家老夫人走得早，平日里就我和我们家老婆子陪着老爷。小姑娘，我看老爷和你很投缘，你平日多来看看他吧！”
“我会的！”
老先生为向晚精心烹制了好多菜，不油不腻，恰合自己的喜好。可是，一个人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握对方的趣向呢？
老先生解释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秘诀，将医学的“望闻问切”转嫁于烹饪，能大概判断食者的趣好。再加上多年的经验，食者的趣向就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