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相思》第32章


她脚下一顿,慢慢转过身来,脸上果真有些意外,还有些不好意思:“啊?”
他心情突然大好,冲她笑了一下,说:“不姓仇,的确是姓周,也不是沉默的默,是墨水的墨。”
她不明就里。
他深邃的眸子中带着笑意,说:“上次忘了介绍了,我叫周子墨。”
她突然呆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望着他,脸色瞬间绯红,仓皇的看他一眼,然后咬着下唇飞快的转身跑掉了。?
☆、第二十八章
? 周子墨从来不信缘分天定之类的鬼话,但与她这样戏剧性的的相识,大概真的有些命中注定的缘分。
就是这样开始的吧。
他偶尔途径b大附属高中,若是赶上她大课间休息的时候,便找她寥寥说上几句话。有时会算着她每个月放假回家的日子来接她,送她回家,赶上她有与学同行,她不好意思坐他的车,他就只能载着几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一起回去。
她那么小,从一开始他待她的好,便真的如同对待个小妹妹。
他是家中独子,并无手足姐妹,但有时候看她在身边笑得眉眼弯弯,便想着,若是家里有这样的一个妹妹,似乎也不错。
她课业繁重,却并不拘泥自己只啃书本,尤其爱看些乱七八糟的野史杂谈,找不到的书就麻烦周子墨去b大那座卷帙浩繁闻名于世的图书馆找来。有一次居然央他去找一本南宋刻本文集,这样的古籍善本,根本就是文物级别,b大的书库里也并无珍藏,最后他托了人,才辗转从上海图书馆里找到。她本没抱一点希望,见他真的把书找来简直是如获珍宝,虽然他说把书带出来已经是坏了规矩,最多三天就要给人家还回去,她却说这样的宝贝,能亲眼瞧上一瞧已经是三生有幸了,三天,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奢侈。
过了几天她来还书,为了答谢他这份人请,说什么都要请他吃饭。其实他那天本是有约在身,况且他从来没有让异性请客吃过饭,可这个小姑娘居然豪情万丈的说一定要请他吃一餐饕餮盛宴,他只觉得新鲜有趣,想了一想,到底没有拂了她的好意。
其实她长年住校,吃住基本上都在学校,每个月的家用也只有她妈妈邮寄过来的几百块生活费,可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让他把车开到了c市一家顶级日式料理店。
恭而有礼侍者的侍者过来服务点餐,她落落大方的将餐单放在他面前。他终于绷不住笑,将餐单推过来说:“得了吧,不就给你找本书吗,还能真让你请我吃饭?”
最后她实在推脱不过,也只好揣摩着他的口味点了菜。
两个人座位稍微靠近角落,周遭食客并不见多,头顶挂着一盏素雅古朴的小橘灯,投下来一片昏黄温馨的光影。大概是菜品精益求精,所以上菜的速度并不很快,两个人吃一会等一会,断断续续的轻声聊着天。
他小口的抿着温热的清酒,听她讲这周班上发生过的趣事,她刚刚吃了一小片醋青花鱼刺身,可能是蘸多了芥末,顿时辣的眼泪汪汪,随手端了旁边的瓷杯灌了一大口水,哪知这一口下去眼泪真的是再也止不住了,一张小脸被呛得腾红,迎着灯光真的仿若一颗鲜嫩的蜜桃,甜美诱人。那杯子里哪是什么水,而是他趁她不注意倒进去的清酒,她放下杯子连连嘘气,狠狠白了他一眼。
她过了好一会才从那股辛辣里缓过来,坐在那里小声的嘀咕嫌他,大概是猛地喝了那样一大口清酒,她一双清亮的眸子这时浸了水汽,更显得璀璨剔透眼波横流。
周子墨坐在那里笑的纯良无害,她更加不依不饶。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突然伸手揉了揉她发顶,本是想安抚一下快要炸毛的小姑娘,谁知触手竟是意想不到的细腻柔滑,她长发如瀑,头顶柔软的绒发蓦地扫过他掌心,那突如其来的微痒似是一小波短促的电流,倏然触及漫延到心底。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旋即撇撇嘴,低下头去继续安静的吃东西。
她每每不好意思的时候就是这样,迅速将目光瞥到一边,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周子墨将手收回来,又喝了一小口清酒,温热的液体好像直接从嗓子流到心脏,他突然有些等不及,只希望眼前的小姑娘最好一夜之间长成娉婷袅袅的女子,这样将她一直带在身边才好。
他趁着她去洗手间的空当去结账,谁知道她竟然已经结过了,他不免错愕,她明明这一晚上都乖乖的坐在他对面吃东西啊!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他这一世英名,到头来还真留下了让女孩子请客吃饭的青史。
他不知道的是,她其实很早之前就计划着要好好谢谢他,便将生活费慢慢的攒下来。也不单单是他为她找书的缘故,这个人仿佛从天而降,周身带着不可名状的魔力直直闯入她的生命中,将她本来空白单调的生活一下子点亮,那瑰丽缤纷的色彩是她从不曾感受过的美好。
她从来都是一个人,之前也惯于独自生活。现在有了他,才发觉,原来之前一个人的日子竟是那么孤单沉寂。
本来要随他去停车场取车,谁知刚出门就迎面撞见了熟人。
一大群男男女女各个衣冠楚楚,大概是他平日里一起玩惯了的朋友,一看便知出身不凡,非富即贵。
有人眼快,一眼便看见了站在他身侧的她,笑着说:“嚯,我们刚才还说今天周大少怎么临时变卦,放了我们一群人的鸽子,原来是佳人有约啊。”
还有人说:“看看吧,我就说他在国外洋妞泡多了,现在一回国这口味立马变了,上次咱攒着给他介绍的那姑娘,那叫一个风情万种,我还纳闷你怎么对人爱答不理的,敢情是现在好这口了啊,这小姑娘嫩的,一看就未成年吧?”
周子墨笑着骂他:“别扯淡!这是我一个小学妹,今儿是人请我吃饭,我这当师兄的能不来?”
旁边的人立马接过话茬:“得了吧,上次见你带着一美女吃饭,你也说是你师妹,敢情你们b大是电影学院啊,师妹各个都这么漂亮。”
相思站在他旁边,低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却觉得连耳根都热了起来。
他突然将她揽在怀里,挡住周围人投过来的各路目光,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别瞎贫!,我得把人家送回去了,你们快该干嘛干嘛去。”
走了两步她终是不自然的挣开了他,他看她一眼,她却只是微微低着头,他什么也没说,两个人直径去停车位取了车子。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很安静,头轻轻靠在车窗上,眼皮微微下垂,沉默的看着前面的景物。
他把车子在她家楼门前停住,她一晃神,才说:“哎,这么快就到了啊。”
他一下拦住她开车门的手,她略显诧异,不动声色的将手从他掌心中抽出:“怎么啦?”
他微微眯起眼睛斜睨着她,口气倒是平淡:“别听那群人瞎说,我可没工夫整天带着姑娘上街吃饭。”
其实那次同他一起的那个女孩真是他嫡系师妹,她爸爸是他的论文导师,他不过是捎带着从学校带她出门,一起吃饭的还有他们系别的同学和她父母。
他惯少解释,现在居然跟个小姑娘说这样的话,而她却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一双大眼睛颇显无辜:“嗯?你跟我说这干嘛?”
他被噎了一下,一想也是,跟她说这个干嘛。
她才这么小,是他的小师妹,他的小姑娘。
不可以,她还太年轻,不,是年幼。所以,还不可以。
但有些话就是想要告诉她,忍不住想要让她知道。
“没什么。”他还是没控制住伸手揉了揉她头发,“快回家吧。”
她笑笑下了车,蹦蹦跳跳的进了楼门。
大概过了很长时间,有一次一帮狐朋狗友们聚在一起喝酒打牌,那天他手气十分不顺,连着打了好几圈没开一胡,每逢坐庄必是点炮,连一手门清七对的牌都能被别人截了胡。
聂毅成一边收钱一边笑:“今儿你这牌点怎么跟股市大盘似的,跌成这样,三家赢你一家输,这么多年的兄弟,我这收钱收的都不好意思了。”
他若无其事的扔给他几张钞票,“着什么急啊,再打八圈,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聂毅成也笑,“得了吧,瞧你这一晚上心不在焉的样,再打十六圈也还是输,丧气成这样,该不是让人小姑娘给甩了吧?”
周子墨码牌的手一顿。
旁边的人不免惊奇,连忙笑着问:“哪个小姑娘这么能耐,居然有胆子甩他?忒有魄力啊。”
另外的一个搭腔说:“不会是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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