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风》第36章


少月心道:这不是等于没说吗?
国公爷看他一脸不屑,笑问:“小道友看来跟你师傅有不一样的意见,说来听听?”
少月反问:“不知国公爷对当今这位怎么看?”
“呃……”国公爷不敢说“莫谈国事。”
少月心道,你不是问天下大事吗,他嘴上却没这么说,道:“我师傅推演天下大事,得出这样的结论,当今这位只能在京城呆月余,如今一月已过了二旬,他离走也不远了。”
老道漆黑精瘦的脸上显出一丝讶异,他不知少月说这样一番话是何意。
少月却知道,这位国公爷的儿子在鞑子那里很受优待,不仅赐了顶戴花翎,家里上下也好好的安抚了一番,虽然没有前朝的官大,却是比这个大顺王朝要好的太多。
是以,少月有此一说,不过是给他留下一个老道很有些道行的印象。
国公爷惊吓过度,老道一大碗的朱砂符水给他灌下去,又跟着在府里住了几日,竟然好了。
从此老道名声大噪,人们都知道客满多住着一位活神仙。
老道问少月跟国公爷说那些话是何意?
少月道:“我跟着师傅这些时日,学了些相面之术,那成国公虽然已年过五旬,但三停均匀,身体匀称,面色虽然差些,但是口唇方正,五岳朝拱,耳大贴肉,足见他是大富大贵之人而非早夭命短之辈,想来是还有大富贵在后头。”
“而那日我远远的瞧了咱们那位新晋的追饷大人,他是大凶之相,能纵容属下在京城里烧杀抢掠,想来那位新皇帝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所以我说,他这天下坐不久。而鞑子却是步步紧逼,也不会容他坐的安稳。”
老道捋着胡子看着这位新收的弟子,他到底是什么人?他从未问过他的来历,就连那日装鬼的俩人跟他熟识的事他也没问过,他不是不想知道,他是懒得问,这个乱世,能活着就行了,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
少月笑微微的看着老道,没有丝毫的不安。
外头忽然人叫马嘶,清风跑了进来说道:“陈府被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发晚了,对不住了,么么
☆、老道说相面
清风说陈府被抄了,那陈曲是前朝的户部侍郎,在世人眼里家里定是金山银山的藏着,哪知这么一抄方知,原来陈曲陈大人是个清官。
如何说他是清官,这话要从抄家说起。
追饷大人先是拘拿了陈府的管家,管家说府里有密室,但不知在哪里,这才由刘大人亲自出面去见了陈夫人,俩人在内室激烈的搏斗了一番,最后陈夫人梨花带雨的出来了,刘大人则拿着陈家密室的钥匙进去了。
进去一看,十尺见方的一间密室,一面靠墙设有多宝格,地上堆满了大木箱子。
刘大人打开一个木箱子,里面空空如也,再打开一个,依然如故,再开,还是如此……。
再看多宝格,盛金条的盒子尚在,金条却踪影皆无,许多摆件的底座完好无损,那摆件已是杳无踪迹。
陈夫人当时抓着空盒子就瘫坐在地上了,家里被人盗了,她竟然不知?
刘大人自然不信,当场发了火,将陈家人全部缉拿,关进了他追饷专门审犯人的大营,夹棍伺候,也不顾陈夫人在内室跟他的情分了。
陈夫人回到内室,打开自己平日里盛银子的箱子,竟然大块的已是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些散碎银两。
陈夫人彻底失控,嚎啕大哭起来,抱着追饷大人的大腿要他给陈家做主,追饷大人冷冷的踢开她说道:“此事不用你说,我自会查明。”
陈家一点银子没抄出来,所以坊间传扬陈大人是个清官,以往竟是错怪他了。
少月忽然想到在陈家装鬼的春归和雁回,莫不是……他的心里突的一顿,若是这样,他们就是为陈府的银子而来。一时间,他想的通透,原来老道去捉鬼竟是助了他们。
他觉得陈府的银子让春的人拿走总比让姓刘的拿走强,心里就多了些喜悦,自己总归是帮了他们一回,尽管不是直接帮的。
少月问道:“陈府的女眷也被抓走了?”
“嗯”清风灌了一大口茶水道“家里住了官兵,里面的人都撵了出来”他看向老道问“师傅,你怎么知道他们陈家会犯事?”
老道瞥了他一眼,捋着胡子道:“自然是你师傅我神机妙算!”
少月和清风齐齐的看他一眼,都在各自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了然:我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老道看俩人不信,讪讪笑道:“自然有为师的道理。”他指着茶壶道“给我倒杯茶,我便与你们说说这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的道道。”
少月忙给他的续了茶,坐下来认真的听着。
“我观陈府气数已尽……”
“切”少月和清风齐齐的给他一个白眼。
老道摆手道:“罢了,说了你们也不信,人有精气,宅院也有,新宅的气象好,就像是年轻人,老宅的气象浑厚,就像是壮年人。日子过的越好,气象也越好,反之则不然。陈家家主已死,又闹了这么长时间的鬼,精气早没喽!”老道说着深深的看了一眼少月,那平日看着浑浊的眼此时是澄澈清明,仿佛洞察一切。
少月心里突的一跳,他对这个便宜师傅忽然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老道见俩人信了,便云山雾罩的说了一通:“道门的学问大了,你么别看你师傅我天天打卦算命装神弄鬼,这里有的道道多了,今日无事,待我与你们慢慢道来。”
既然要说,那就从我每日的相面打卦说起,这个相面,人若心里有事,面上鲜有不带出来地,所以这相面亦是跟郎中看病一样,讲究个望闻问切。
先说望,望之气色,家境好,本体康健的的人面色自然是红润,日子过的舒心,面上也带着着欢愉之色,家境不好的人,面上带的自然是愁苦之色。再看衣着,这样便能把那人的情形知道个大概。
闻:虽不至于向郎中一样去闻,但是气味一样能辨识出这人的身份,甚至许多事。家境好的人自然是干净整洁的,不好的人身上带着一股子酸臭,即使穿上绫罗也难掩一身气味。
问:开口问话说一分留一分,多让客人说,要细心听着,便能在他的话里听出端倪。
切:不是用手去切脉,而是用眼睛去看,跟望是一样的道理。
这几点结合起来,揣测他话里的意思,自然便能说出个大概。
古人有云,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打卦算命要的就是洞悉他的一切,说话但留三分,让他觉得你神秘莫测这样就算不错了。这个便是要看你察言观色的本事了,嗯,明月比清风要机灵些,若是专心钻研,也能成就一番事业。

清风和少月听的一愣一愣的,原来,骗人也要有骗人的本事。
老道便让二人看门外的人,远远的过来一位,穿着普通的棉布袍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朝头顶笼着个髻,脚下一双黑布鞋,小腿上打着绑腿,走路脚步很轻,一丝尘土也带不起来。
老道问:“可看好了?这人是做什么的?”
清风皱眉道:“这人是练家子的。”
少月道:“此人看着穿着普通,但通身利落,看不见丝毫赘物,眼下京城里人人自危,普通百姓已经不敢出门了,这人应是有些本事的,看着打扮,应该是镖师或护院吧?”
那掌柜的在三人后过来看了那人一眼道:“正是,你这小道士还算有几分见识,他原是五军都督府的一个教头,如今也不知做什么了。”
少月听他说五军都督府,忽然想起鲁二爷了,便问道:“掌柜的可识得五军都督府的鲁二爷?”
掌柜的捋着胡子道:“鲁二爷啊,识得地,年前还见过,这话说来也有些日子没见了”
少月“哦”了一声点点头,便不再问,鲁二爷大小也是个军爷,应该回大营了,不知他是否在跟李自成的人打仗还是在跟清兵打?
老道今日高兴,竟是指着外头的人让俩人猜了半天,又指点了些不足,这才作罢。
自打李自成进京城以来,城里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日日有板车装着死人往城外拉。
老道的买卖好的不得了,几乎是一天一场法事,有时候他赶不过来,便让少月和清风去,他跟人家讲:“这俩人自幼便在我身边长大,一身本事得自我的真传,设坛虽然还没有十足把握,但净宅这样的小事他们手到擒来。”
于是少月和清风也单独出去做做这样的小事。初时做的还有些陌生,几场下来便熟了,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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