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风》第53章


少春是蒙古人,没有姓氏,宅子起名字的时候着实费了一番心思,最后他大手一挥道:“以我名命名,叫恩和园。”
少春知道少月离开,已是三日后的事了。
少春在少月的喜宴上喝多了,回去后在房檐下站了一夜,也矫情的:为谁风露立中宵,站到东方发白,这才拖着僵硬的步子进了屋,扑倒炕上昏睡过去,然后就着了风寒,再到他醒来的时候,少月已经离开了京城不知多远了。
丁巳领着得福和来旺进来,少春问道:“怎么回来了?”
得福回道:“少月公子成亲的第二日便打发我们回来了,说有了娘子就够了。”
少春喃喃:“有娘子了……”
“嗯,英娘也说家里人口少,没有正经的营生,养不了这么多人,就让我们回来了。”
少春挥挥手道:“下去吧,还回你们原来的地方。”
丁巳看着少春陷下去的两腮道:“既然少月已经成亲了,公子的心思也该放放了,这么长时间就围着他转了,他这样,也好。”
少春沉吟不语,养了这么多年,怎么能说放就放的了的?
丁巳告诉他:“少月离开了京城,不知所踪。”
少春跌坐在椅子上,许久才艰涩的问:“走了?”不待丁巳说话,他已然想的通透,想起那日少月看他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睛里带着期盼更有失望,笑的开心,却是没有当新郎官的那份喜悦,原来是假的。
少春想起沈家应该还不知道,带着人便去了沈家,。
沈图听说很是惊讶,脸皮抽搐了几下,最终无奈的说道:“我不配为人父。”
少春这才知道,少月不去做官也有少月祖父的功劳,他训斥道:虽出身名门,但时运不济,曾入污秽之地,就该好好的修身养性,不要再妄想着出入朝堂,好好的做个富家翁便好,不要给沈家招灾惹祸。
少春知道,以少月的心性,这番话不足以逼走他,实在是一大半的原因在他身上,他后悔了,国家初定,南方战事未歇,他能去哪?
他忧心如焚,恨沈家无情,也对这个养大自己的恩人也颇有微词,少月入烟花地不是他自愿去的,沈家为什么不能将他认回,就是什么也不做也比这样强的多,他们到底为何这样凉薄?他第一次觉得沈图也不是完美的,他做的决定影响了自己的判断,他想若是弥补是否来的及?
少春开始派人找少月。
少月走了,京城里没有激起一丝水花,他实在是太小了,小到没人注意到他。
鲁二爷牵着马送了他一程,看着他翻身上马问道:“真的走了?”
少月笑道:“走了。”
鲁二爷无奈的挥手:“走就走吧,树挪死,人挪活,哪里还不能混口饭吃,也怪我那日多嘴,要不你进了翰林院也许没事。”
少月摇头:“总会有人认出的。”还有沈家,他们不会让他安然做官的,他在总是沈家心上的一根刺,他不想跟沈家撕破脸,那毕竟是他的根,虽说根很细,但,那也是根。所以走了干净,他大笑着拍马而去,留下一路烟尘。
少月去了潭拓寺,鲁二爷的意思是让他往北去,好在安全些,南方战乱未平,北方至少已经是满清的天下了,相对来说安全系数高。
少月也想出去走走,京城里让他气闷。
自考取了功名后,他想着要成就一番事业,以便少春能看见他。可听了鲁二爷分析那一席话,便觉得前程渺茫,更见了少春便被往外撵,还有沈家的态度三项加起来,他就更愤怒,开始破罐子破摔起来。
鲁二爷那日在酒楼上跟他说的是:沈家你回不去了,你祖父性子清高狷介凉薄,你父亲至孝,沈家容不下一个做过倌人的长孙。朝堂上的人有许多是前朝过来的,认识你的人也颇多,你若入朝为官,不仅会被攻击嘲笑,也会成为对头攻击沈家的把柄,结果好被罢职除去功名,一个不好,便是陪了性命也未可知。
鲁二爷的话虽然难听,但他说的是事实,朝廷再求贤若渴,也不会弄一个小倌做官的,士子的嘴是最毒的,他们清高自傲,不会允许这样一个人跟自己站在一个高度。
少月前思后想了些日子也就默认了,他不能做官,他虽不畏惧世人的目光,但也不愿跟他们纠缠。
在跟少春玩了这几个月的捉迷藏后再也懒得逗他了,由着少春隐忍着怒气在花楼里那暖香的被窝将他拖出来、在破烂不堪的庙宇里找到他、在酒肆里将烂醉如泥的他背回家,他出了眼泪,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其实促使少月最后下决定走的还是少春,少月在爬墙进沈家的时候听到少春和沈图说:家里给定了门亲,你看我能娶吗?
少月那时想骂娘,当然不能娶,你娶了亲我怎么办?
沈图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有个家了。”
少月想,既然要成亲,那就成吧。
那日少月在沈家还听到了不该听的,他听见少春和沈图说:“……喜欢您,您又与我有恩,所以我买下沈鉴,将他养大,以报养育之恩,我做的这些实在不足以弥补沈家对我两辈人的好,我还要对您好……”
少月心里拔凉拔凉滴,尼玛自己的情人喜欢自己老子算是怎么回事?难怪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看别人。
这就好比好似疑邻盗斧,心里认为他是贼了,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是贼的影,少月那时候想的就是少春把他当成了他老子的替身,醋的翻江倒海,想自己当了替身,如今他老子回来了,少春理所当然的让自己走人。
其实他听话听了一半,完整的是:我母亲说沈家是好人家,她和我父亲都很喜欢您……” 
少月积攒了这些日子的郁气集中爆发了,虽然爆发了,倒也没跟别人开炮,只是跟英娘和清风商量了这个假结婚,还痴心想看看沈家和少春的态度,结果他看到了,彻底失望了,也坚定了要走的念头。
少月当鲁二爷是朋友,并没有瞒着他,鲁二爷也当他是哥们儿,力挺他离开。少月给自己找了地方:潭拓寺,他要去投奔少月大师,他觉得他们俩人是有渊源的。
只是少月并没见着少月大师,也没能做成和尚,当他光着脚丫子,散着头发坐在林间喝着小酒学做魏晋名士的时候,遇着了一个人,这人见了他十分高兴,不容他反驳便被裹挟着上了马,少月在狂奔的马上笑着叫道;向大哥。
少春在少月家门口站了许久,眼睛直直的盯着紧闭的大门,直到丁巳招呼他:“公子,再不回去就宵禁了。”
少春这才叹口气,转身上马去了。
他们走后,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清风端来一盆清水出来,看着他远去的方向呸了一声,将一盆水泼在他刚才站的位置上,狠狠的骂了一句:“人模狗样的畜生。”
少春只要有空就来他们家报道,也不进去,清风也不让他进去,他只在外头站着,开始清风在他来的时候泼了一盆狗血,被老道骂:那个是留着对付鬼怪的,你给个畜生泼了岂不是浪费,一盆狗血还要若许铜钱,你这败家子。
后来清风也不泼狗血了,老道说了:他站脏了,用清水洗地。
清风便在他走后泼上一盆清水。
英娘是个明白人,少春这样她也看出了端倪,只是清风不说,她也不问,受了少月这么大的好处,她是向着少月的。也知道他们是少月的朋友,少春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可她也还是劝他:“不要得罪狠了”
“知道了”清风忿忿
“你说他一个大人,天天站咱家门口也不进来,这是咋回事?”
“甭理他,你只当他是条狗好了。”
老道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有啥看不明白的,早就看出少月和少春那点事,在少月家住了这么长时间,他也琢磨出少月的身份,只是不说罢了。不说受了少月的恩惠,但说他认为少月是他徒弟,他也看少春不顺眼,原来想他站就站好了,后来觉得他这么站下去也不是办法,便说道:“你在这等着他就能回来?”
“聊慰相思而已。”
“南风苑他住的最久,你咋不去那站着慰相思去,在这算那档子事?”
少春看他一眼,老道瘦的跟枣核似的的脸上板的严正:“别当我什么也不知道,道爷走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呆着呐,有啥看不明白的,少月这一走是想明白了,你站在这是白搭功夫,早干什么来着?”
少春转身走了,再也没来,英娘说了句:“阿弥陀佛,再不用满地泼水了,这天冷了,再泼水门口就冻冰了。”
过了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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