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冬半夏》第34章


,“这几日浣溪少主也不见来了,是怎么回事?”
鱼乔又写了一个字,头也不抬。“见我不大在意,以为我和她们不同,懂不到她们感受。她们各自交流去了。”
握榆说,“那小姐到底是懂的还是不懂的?”
鱼乔将纸拿起,左右各捏一个角,颇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书法,说,“怎么样?这个字?”
握榆看着她一笑,又低头擦桌子去了。鱼乔也一笑。不过是不同战争罢了,性质却是一样的。你走后的一个月,我又练了一套剑法,又写了许多的字,我吃饭还是很有味口,生活很有力量,睡觉很安稳,我还是在看星星看月亮,还是浇花浇草。嗯。。。还是,很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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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的肃杀之气越发的浓。高墙之上,男子苍蓝的眼眸望着墙下之兵。凭添了几分杀气。“陛下作何打算?”
火合缓缓问,“西曳将军怎么看?”
“臣以为,这些天来的单打,我方多胜少败,士气正胜,不如开城迎敌。”火合又问子氏三兄妹,“几位将军又觉如何?”
子孝不说话,她向来沉着,又对火合顺依,所以只等他的命令。子离说,“西将军说的有理。”
子墨是武夫,喘着粗气说,“开城打个痛快,刚好老子可以煎了鳝鱼尾来吃!”
火合沉默良久,说,“明日罢。”
众人都退下,只留了哨兵。火合站在垛堞之后,望着一片苍茫的远方,幽蓝的眸子在银色头发下更显的深邃妖美。和着火焰一般的长袍,好看至极。如果你知道,我在想你。。。
当晚,子孝去火合屋内,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却不见火合。她一路寻找不得,上城楼寻了一遭,也不见他的影子,她一时急了,又借口在其他几位将军屋内转一一圈,依旧不知那人去了哪里。思索良久,猜他可能是去处理两位郡王谋权之事,因此叫了一个心腹,“你可知,陛下去了哪里?”
那人摇了摇头。“晚饭时间还在呢!”
“你赶紧往宫里追去,若是途中见了他,必将他劝回来。记着,莫要声张了。”
那人点头,迅速回去了。子孝等到后半夜,不见那心腹回来,也不知怎么半,无奈之下,只好去找西曳。“西将军,陛下不见了……”
西曳只和衣躺着,本就警惕,听她一说,马上清醒过来。“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早说出来?”
“。。。。。。”
“……四下可都找过了?”
“是的。”
老将军背着双手,来来回回在房间里踱步。此时外面又敲了一次钟。离天亮还有一个半时辰。二人都着急,不知如何是好。
“回他屋里看看罢,只怕已回来了。”
子孝点头,随他一起去火合屋内。柔和的光线里,男子已趴在桌上睡着了。西曳别有深意的看了子孝一眼,低声说,“陛下躺着安歇吧。”
火合低低嗯了一声,满是疲倦。子孝轻轻舒了口气,笑着将门带上。待脚步声走远,桌上趴着的人抬起头来,目光深不见底。他小心翼翼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方才他潜入敌,营本想刺杀对方太子,不想他早有准备,一直命人潜伏在四周,又将褥子里堆了些棉花衣物做了个假象。火合不觉,一剑刺去才知是软的。对方太子站在帐外高声喊,“莫让他逃脱了。”
他从帐内出来,只见帐外乌压压全是人,手执长矛的,蹲下身子拉弓的,举着盾牌的,都一一待位。
大太子看着他,“你果然来了。却是你亲自来。”
火合说,“原来城下潇洒耍威风的,也是这般胆小怕死之人,日夜不敢独自睡觉呢。”
“你不必激我,我不受这个的。”
“原来我说事实竟是在激你?也难怪你们以为人人都会使激将法呢。”
大太子懒怠和他舌战,说,“你今日既来了,就莫想着还能离开。”
☆、31 我吃的是鱼,不是小姐
他怔怔望着她,要是你不需要我,要是你不需要我?所以你才想学剑术,才想开店铺,才想做一切离开我你也可以的事么?
“那也不行。”他语气坚定,“我会需要你。”
怎么会不需要你呢?
望着那番繁华,鱼乔心里全是享受,而这享受的背地里,却又是思念。于她来说,心中有所挂念,却成了更好活着的动力。
握榆禁不住叹道“这地方真好。”
“你却不知道么?”
握榆摇头。“要知道就天天往这儿跑了。”
鱼乔望着那灼灼桃花,陷入沉思。许久,她说:“握榆也见过血么?”
握榆并不看她。“怎么没见过?还吃过。鸡血鸭血鱼血。”
鱼乔暗自好笑,却说。“你还吃我的血呢?”
“小姐在说什么?还是什么都没说?”
鱼乔很是无语。“这痴傻装的好。”
握榆笑,“我吃的是鱼,不是小姐。”
鱼乔也笑,眸子里却是不见底的冷漠,“我见过血的,人的血,汩汩流出。”准确点说,我是杀过人的,而且是两个小孩子。
握榆久久盯着她的脸,眼神在晨曦中有些含蓄。她说,“谁不会受伤呢。”
鱼乔笑笑,不再说话。
高大厚重的城门拉开,士兵们高声喊着往前冲,为了他们的国家,为了他们的责任。两军交战,军号嘹亮悲壮,很是振奋人心。身穿不同颜色铠甲的士兵像两条波涛汹涌的河流,最后交接,混入对方。四周全是人与刀剑,人们凭着衣服来辩认敌我。纵是前一刻钟我不认识你,却会在这里为你挡剑,与你并肩。想来,战争确实复杂。那一抹鲜红,挥剑即准。少了往日的温柔,双目冷淡无情。他生来是为了征服的,那样的身姿,生来是为了称王的。那几日,全是杀戮。尸体横遍四处,血流成河。这样的刀光剑影,确实可怖。那是充满了仇恨的火合,充满了狠毒的火合,是残忍的火合。所以,我宁愿与你分离,也不要你见到,杀人无数的我。而你,只需等我归来,依旧是你熟悉的,温文而雅。
子孝的心腹一去不回,她猜不出原因。双方战事连连,将士都疲惫不堪。双方亦死伤无数,士兵开始厌战。天气越来月暖,都是喜阴怕热的,加之思念亲人,士气愈发低沉。鳝鱼国攻城久久未果,终于在四月中旬时决定退兵。没有欢呼,没有雀跃,都只有一种终于完了的庆幸。
五月,浣川等人行兵近五分之四的路程,他们夜以继日的赶路,有信心依旧熊心勃勃,誓要建功立业,没信心的也因无后顾之忧而乐安天命,认为生死随意了。还有一种是乐陶和竞这样的,不为功名,家中却还有牵挂的。随后,依旧是不必细说的战争。五月的一日,有消息传来,向城与敏国的首次交锋完毕。敏国无惧,开城门相迎,伤八百,死六百。向城伤八百五,死五百。也是差不多的战况。死亡名单一日后传来,众人纷纷挤着去看。有悲痛欲绝的,有庆幸的,也有愁苦的。
乐慈肚子已隆起,不大赶出门了。浣溪时常带消息去乐府坐坐,鱼乔知晓已经到了这时候,也常去陪着,让她别太担心了。当她见到那棵冥灵时,满心的感觉已失了形容词。
这棵树依旧以它原本骄傲的姿态,俯看着她。她甚至听到它喊她,“鱼乔。”
乐慈听说忧伤对身体不好,只是强颜欢笑。
鱼乔问她,“整个向城,只这一棵冥灵?”
乐慈点头,“是的罢。似乎未在别处见过。”
“喔。”她点头沉思,然后又问,“那它可以无性生殖吗?”
乐慈完全不懂说,“你是想说无限生枝?”
鱼乔想想说,“就是像柳树那样插枝即活,它可以吗?”
“嗯……不知道。大抵是不可以的,否则也不至就这一棵。不过姐姐若是喜欢,就折枝插着瞧瞧罢。”
鱼乔随意答应着又问,“浣溪来过没有?”
“城主不让她出来了,看的很严”
“你这些日子也放宽心,不必太焦急了。他们也都知道。”
乐慈点点头。“姐姐搬到家里来住两天吧。”
鱼乔觉的火合还有些时候才回来,乐慈又一个人在家里,于是点点头。在她原先的房里,她看到自己屋内一如初时她在的模样,她常坐着的窗边,一束花插在长颈瓷瓶里,瓶颈的地方,一条白色蕾丝折成花的样子,扎在那里,映着青花瓷的背景,好看异常。
鱼乔立在树下,听到冥灵嘶哑着人对她说。“你喝我的汁水,闭上眼跳进水中,在心里默念你想去的地方,中间不要睁眼,等身体不再飘摇,便能到了。”
鱼乔于是拿了瓷杯,用匕首将冥灵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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