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易先生犯病了吗》第41章


收拾好,两人坐公交浩浩荡荡朝市体育馆进发。易千森说他的球友已经占好了位置。莫赴晚应付了两句,将头靠在玻璃窗上,很是倦怠地合上了眼。
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这样,让她讨厌自己执拗到底的性格。却苦于没有出路,像无头苍蝇乱撞。
下了车。
她慢悠悠跟在后头,裙摆翩跹,闲适得像度假女青年。
接了个电话的易千森有些急了,转身,几步跑到莫赴晚面前,“我可以牵一下你的手吗?”
这个纯情的开场白让莫赴晚有些怔愣,“什么?”
“反正,就是,要迟到啦!!!”
易千森直接上手,拽住了她的手腕,狂奔而去。
被他带着朝前跑,莫赴晚庆幸自己穿的是白色贝壳鞋。
迟到。
很久没听到的两个字了,如此纯粹。
前面奔跑的,虽然是老男人,却实实在在有一颗年轻的心脏。
她想追寻的,了解的,自己的青春,到底跟易小二现在经历的,是否如出一辙呢?
如果是这么简单明了的一件事。
又何需花费这么大的精力,为自己添堵。
从通道进了篮球馆,莫赴晚远远看到了一堆人,穿着和易千森同色的球服,她被带到看台上,易千森对她笑了笑,“要好好睁开眼看我啊。“
小屁孩。她在心里吐槽。
“嗯。”
易千森的队友,和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他们是真的年轻,十五六岁的年纪,神采飞扬,举手投足都洒下一片阳光。
打篮球真的是一项给人加分的运动吧。
年轻肉体的碰撞,汗水滴落在地上,你来我往,神情专注,为这场小型赛事投入。
不得不说,易千森当得起老骥伏枥这四个字。
莫赴晚数着,他已经进了4颗球,每次和队友击掌的时候,眉毛快飞起来了,露出一口白牙。
有些神经脆弱的莫赴晚,本来是听不得这种地板被反复摩擦的声音。现下,她竟然觉得被篮球的声音活生生盖住了这种不适的感觉。认真看起了球赛。
感叹:年轻真好啊。
中场休息。
易千森脱离了一群大男孩,朝她跑来,从窗外渗进的日光将他的背影渲染得很朦胧,几乎看不清这个逆着光的“男孩”是什么表情。
他带着一股运动后的气息,站在莫赴晚面前。
她正坐着,仰头看易千森,额头和鼻尖,脖子和锁骨处都盈满了汗水,和着呼吸的热气,一起扑面而来。
太浓厚的青春气息。
也许,易先生跟她一样,对少年时代也很执着,所以才会有了易小二吧。
“好热啊。”
莫赴晚见他很粗犷地用手背拭去了汗滴,颇为不适,从包里摸纸巾。
她特别偏爱心相印的茶语系列。
递到了易千森面前,语气嫌弃,“擦擦。”
他没接,反而凑近了点,“你帮我擦。”
“……”
哪学来的撒娇招数。
莫赴晚白了他一眼,“没手吗?”
“我刚才打得好不好?”易千森背着手,转了话题。
“还不错。”眼里看到的,就是这样。
易千森笑了,小虎牙一闪而过,“那你奖励下我,帮我擦擦汗呗。”
让身后那群小犊子们羡慕下。
他可是有小姐姐的人。一个很好看,很香的小姐姐。
“少年”固执地盯着她,眼神漆黑,锁住了执拗。莫赴晚叹了口气,将包扔到了一旁,将纸巾拍到他脸颊上,听到一声抽气后,才缓了下来。
认真地,四目相对地,擦净了脸上的汗水。
有点分不清鼻端传来的是纸巾的香气还是她指尖的气息,易千森忽觉花开在眼前。
☆、现在面对的正是那很美好的两个字
九月底,莫赴晚回SPTC做复查。
从她痊愈起,每年都会全面检查一次,防止复发。
她个人是不太重视这个东西的,自己的情况再清楚不过。在一日胜过一日的奔波中,心脏越发强硬,除了情窦,世间再无可以穿过它的东西。
偏偏现在面对的正是那很美好的两个字。
回去的路上,莫赴晚像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一直猜测着易千森到底是什么心思。
越想脸越红,她拍了拍双颊,拎包下车。
去前台给张臻送早饭,两人短短聊了几句,几口咬完了小蛋糕,张臻又抓起了豆浆,匆匆赶回了岗位。
对比出真知。
莫赴晚觉得现在自己的生活不能再闲适了。
等身体检查报告出来的时候,莫赴晚正在副院长的办公室,贺舟在为她泡水果茶。
一两月不见,玻璃对面的科室主任们仍然很八卦,个个拉长了脖子,像嗷嗷待哺的小黄鸡。
“晚晚。”
他将玻璃杯递了过来,眉目纤和。
“谢谢师兄。”她握在掌心,猝不及防地被烫了下,细小地扬起了眉梢。
贺舟双手搁置于桌前,紧握,盯着莫赴晚,镜片后的眼神深远。
这种打量已经超过了复查的程度。
莫赴晚心头不适,面上却不显,低了头,认真地数着杯里的东西。
头皮仍然被他注视得发麻,这种感觉一路爬上所有神经末梢,齐心协力地叫嚣着走吧。
“原来秋天真的到了啊。”
贺舟没头没脑感慨一句,侧头看了下医院门口的梧桐,已经几不可察地被秋风吹黄。
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V领粉色薄毛衣,莫赴晚才有些了然。
SPTC里整日开着空调,没下班之前多是白大褂在身,像贺舟这种核心人物,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没顾及到外面的气候变化,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不过,她确实太闲了。腰上长了二两肉,下巴都圆润了些。
“晚晚。”
“什么?”
“关于我的追求,你不用太紧张,我不会逼迫你的。”
贺舟改了口,轻言细语,嘴角带笑。又是他熟悉的那个兄长模样了。
捏着杯底的棱角,莫赴晚没有立刻回答。
“但是,我是不会放走你的。”
拿到了报告的瞬间,莫赴晚几乎是落荒而逃,连主治医生的心理反馈检查也不做了。
出了SPTC的大门,她才缓出那口气。
回头,这栋建筑仍然辉煌高大,凭自己的能力坐上那个位置的贺舟,凭什么被过去的她断言为温柔。
莫赴晚才觉得自己错了。
没什么精神地回了家,莫赴晚在玄关处低头换鞋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最近总是把低气压带进易千森的家里。无论她面对的是哪个人格,都是被哄被逗的那个。
自己的不快,就不要施加给别人了。
屋子里很静,难得的周末,估计易少爷还没起床。
她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虔诚地近乎沐浴焚香后拿出了搁置许久的CPA课本,摊开在桌前,护目灯打开,拿起笔,开始战斗。
十分钟后。
莫赴晚拉开椅子,倒在了床上,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人不顺的时候,好不容易记住的知识都呼啦啦飞走了。隔了一个月再看那些东西,和从没见过一样陌生。
她是最近太顺遂了,都忘记了一个生活真理——万事开头难,然后中间难,最后结尾难。
爬起身,抓了抓头发。
莫赴晚再度回到了桌前,从大学毕业后,很久没有过这样跟书较劲的时候了。
干脆束起了马尾,她咬住了笔头,安静地看了下去。
午饭时分,肚子自然饿了。
她竟然被虐出了几分好胜心,不舍得放开书本。
门被敲响,正好三声。
想了想,她还是去开了门,带着一张被折腾得不轻的晚娘脸。
易少爷被吓到了,收拾得光鲜亮丽的他靠在门边,有些愣,“你……”
“怎么了?”她还没从做题的心情里出来,整个人恹恹的。
“中午不吃饭?”猜到她大概是心情又不快了,这次又不知道是为什么,易少爷微俯身子,打量她眉眼间的小细节。
莫赴晚一掌推开他放大了的俊俏脸孔,“你要吃什么?”
言下之意是她做。
有人生生误会了,“那你去换衣服呗。”
正好今天中午他想去吃川菜了,市中心开了一家新饭店,味道很正,辣哭了他朋友圈里一众哥们。
税收啊公式啊还在脑袋里飘,莫赴晚猛然接收到他的眼波,“要出门?”
他更惊讶,“不出门?”
毕竟从心底就没想过让她为自己做这些家庭主妇才乐意做的事,明白了心意之后,只恨不得把她放在手心里裹起来,或者是缝进心脏里,好好疼爱,谁也不能来窥伺。
莫赴晚笑了声,意味不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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