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草木深》第167章


“就站了一会儿,阿辞等你呢。”
“我就回来的,你还要等我做什么,还带着孩子,你可真是...”
“爸爸!”阿飞从奶奶家跑出来,手里抓着个木头枪,那是外公给他做的一把木头枪,仿造电影上的,就是样子粗略的有一点像,但是这就够阿飞高兴很久了。
阿辞爸爸放下女儿,又去搂了下儿子,他出去的时候戴了斗笠的,进门了就赶紧拿下放在门前,又把家里门关上,免得热气都跑了,他又搓搓手,这天实在太冷了。
阿辞妈妈到灶头上去忙碌,阿辞爸爸却先上了楼,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去。
“你上楼做什么?快点下来吃饭了。”
“我就来的。”
阿辞妈妈在楼下,这时候就把里面那口锅里一直盖着的馒头去拿出来,又把外面的那个锅加了水,再去灶膛里点火烧了,没一会水开了,就加了些咸菜,家里每人一碗咸菜汤就萝卜丝馒头,还有没有馅儿的淡馒头,晚上家里人都吃的十分高兴,主要阿辞爸爸爱面食,连着两个孩子也爱吃,阿辞妈妈是家里人喜欢吃什么,她就尽力满足,看家里人吃的满意,她是最高兴的。
晚饭很快就吃完了,阿辞妈妈收拾了碗筷,又舀了安在灶上两口铁锅中间的铜罐里的热水来给孩子们擦了脸,又帮他们脱了鞋袜帮他们洗脚,一个脚盆里,阿辞阿飞两双脚踩进去,热水就满了起来,妈妈帮他们一个个脚趾间摸过去,阿飞怕痒,被妈妈摸的哈哈傻乐,脚也不停的动,幸好妈妈抓着他的脚,要不他早跳起来了。
洗完脚之后,妈妈倒了洗脚水,又洗了下手,才拉开抽屉,打开百雀羚蓝色的扁平盒子,挑了一点油脂给孩子们擦脸,冬天不擦一些面油,两个孩子皮肤嫩,冷风一吹都要皲裂了,阿辞妈妈伺候好了两个孩子,阿辞爸爸本来坐在一边的,这时候就一手抱一个,带着两个孩子上楼,他们的鞋袜穿了一天都湿了,阿辞妈妈在楼下,把棉鞋子塞进灶洞里晾着,袜子洗了晾在铜踏上,等明天早上起了就能干些。
阿辞被爸爸抱着上了楼,等走到床前,阿飞就不安分了,爸爸刚松开手,他就蹦跶着跳到了床上,阿辞是被爸爸放下去的,爸爸又拿了阿辞中午吃的药来,他翻来覆去的看那剩下的药片,阿辞也不知道爸爸是在看什么,等阿辞妈妈上了楼来,看他手里拿着药片坐着,两个孩子都钻被窝里睡着了,就问他:“你怎么不坐进被铺里睡呢?”
“我想着这药的事。”
“这药怎么了?”
“也否晓得是药还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害了人了。”
“你说什么?!出什么事了?”阿辞妈妈很是吃惊,中午请医生来看阿辞的时候,也没见他有什么异样呢?
“下雪天你呆在家里,也听否到这消息,也是今天下午才出的事情,就是村里木海家的女儿,大女儿,和咱们阿辞一样大,在一个班里读书的,前天发烧生病的,木海带着她去了医生那看病,拿了药回来吃的,吃下去没退烧,夜里还发热昏睡,就又吃了药,昨天一天都睡在床上,孩子也否讲话,家里人都没注意,今天才发现,那女孩子居然听否到大人讲话了,耳朵聋掉了,我从你娘家回来的路上经过他们家门,他家闹哄哄的,我就站着听了一会,才知道出了这事。”
“聋了?!这怎么可能呢?”阿辞妈妈太惊讶了,她迅速的看了下床上睡着的孩子们,压低了声音又问道:“她吃的什么药?现在真的一点都听否到了吗?”
“和阿辞吃的药否一样的,我刚才回来上楼就看了,咱们阿辞也好好的,他们家木海是把脸盆在她耳朵边敲,那孩子一点都听否见否晓得,是真的聋了。”
“真是罪过啊,好好的孩子,这样就聋了,她以后可怎么办哦...”
☆、雪灾
冬日的清晨,对于要早起的人来说,真的是最痛苦的时刻,温暖的棉被里那么舒服,而人们却偏偏要强迫自己起来,乡下的人们是已经习惯了每天早起干活,但是冬季的雪日里,下着这样大的雪,起来也是无事可干,阿辞爸爸早上醒了也没起,阿飞睡在他旁边,他看看儿子,又看看旁边床上一个人睡着的女儿。
昨天晚上他们夫妻两个说的话,阿辞早就睡着了,自然是没有听到,阿辞爸爸睡觉前,还去摸女儿额头,确认是没发烧,这才放心睡觉,半夜里的时候,他还知道身边的妻子起来去看女儿,大概摸摸孩子并没有发热,这才又放心睡下,早上五点不到的时候,习惯了早起的两夫妻就都醒了,阿辞妈妈要起来,阿辞爸爸拉着不让她起,说是下雪天起那么早做什么呢?阿辞妈妈勉强又多躺了半个小时,还是忍不住又起来了,她一个人先下了楼,倒了热水刷牙洗脸,又拿了扫帚把家里地上扫了一次,又擦了桌子,这才打算早饭。
家门外的雪还在下着,地面上的积雪已经到了膝盖的高度,这一场雪下的实在是太久了,往年下的雪再多也没有像今年一样久,别人家的屋顶上的雪积的太多,都让人担心要压垮房顶了,阿辞家的屋顶和隔壁奶奶家的,都被阿辞爸爸和五叔爬上去清理了一遍,现在倒是暂时不用担心雪太厚。
灶膛里的火点起来,铁锅里舀进水,阿辞妈妈先把早上要吃的馒头拿出来,昨天特意多做了些,就是为的可以多吃几次,家里并没有别的熟菜了,阿辞妈妈从腌菜坛子里挖了一碗腌菜出来,和馒头一起放在锅里的蒸架上蒸,灶膛里的火旺了起来,暂时可以不用管,她就又站起来从腌萝卜的坛子里夹了三个萝卜出来,腌制没多久的萝卜还保持着本色,拿菜刀切开成薄片,吃着酸脆可口,这就又多了一碗腌萝卜可以当菜。
灶上的锅里蒸汽袅绕,里面的食物应该已经熟了和热了,这时候离早上六点还差几分钟,阿辞爸爸下了楼来,刷牙洗脸之后,说先出去看看再回来吃早饭,阿辞妈妈就上楼去看孩子们,阿辞还睡的迷迷糊糊的,阿辞妈妈有些凉的手搭到她额头上,阿辞就清醒了些,睁开眼睛看了看,妈妈正低头看着她,阿辞张开嘴想说话,却觉得自己喉咙发疼,不由自由的就咳嗽了起来。
阿辞妈妈赶紧扶起阿辞,“阿辞你怎么了?”
“妈妈我喉咙疼...”阿辞眼泪汪汪的,喉咙疼的难受,她刚才咳嗽了又连带着肚子都疼了起来。
阿辞妈妈有些着急,她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男人说的木海女儿的事情,难道阿辞也会那样吗?可是阿辞明明没有发热了!她急得赶紧给阿辞穿衣服,阿辞被妈妈套上线衫又穿了棉袄,然后穿了袜子,又穿线裤和外裤,最后给阿辞穿上棉鞋,阿辞穿的圆滚滚的,阿辞妈妈抱了一下她有些吃力,就转而背起了她,阿辞很是不明白,问她妈妈:“妈妈你背我干嘛去呀?”
“你喉咙疼咱们看医生去。”阿辞妈妈背了她起来,又看了下还呼呼大睡的儿子,转身下了楼,到楼下顺手拿了个斗笠给阿辞,走到后门开了门,门外立刻就吹了一阵风进来,夹着几片雪花飘落,阿辞妈妈弯腰反手搂紧阿辞,叫阿辞把斗笠戴好,她自己就冒着风雪往医生家去,阿辞戴着斗笠,但是挡不住飘落到身前妈妈头发上的雪花,她就把斗笠往妈妈的头上戴,阿辞妈妈感觉到了,赶紧叫阿辞自己戴着,阿辞却不肯,她在妈妈背上,看着妈妈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深深的雪地里走。
辰光还早,即使已经六点多了,但是因为连日的下雪,早起出门的人并不多,巷子里就只有阿辞爸爸走过的脚印,出了自家的巷子,外面路上也一片白茫茫,只有两三行脚迹,阿辞妈妈背着阿辞小心翼翼的走,一边看着前面,想阿辞爸爸会突然出现就好了,但是她都转弯往医生家那边走了,阿辞爸爸还是没人,等到了医生家,他家的门倒是开着,阿辞妈妈就背着阿辞进去。
医生一家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两个老人起的早,做子女的也不好睡懒觉,医生的老婆在帮着婆婆准备早饭,医生在和他父亲坐着说什么事,看阿辞妈妈背着阿辞进来,医生赶紧的就站了起来,走过来问:“阿辞这是怎么了?”
“否晓得呢,昨天吃了药烧就退了,晚上也没发烧,但是早上起来她说喉咙疼的很,还咳嗽了,请你给看看。”
阿辞被妈妈放着坐到了凳子上,医生拿了听诊器过来,先看了下阿辞的脸色,问阿辞是喉咙疼吗?阿辞点点头,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医生又叫阿辞把嘴巴张大了,舌头伸出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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