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海上明》第92章


“年轻的时候不好好保养,等你们年纪大了,就知道辛苦了。”
傅清月印帕承布缵菩Φ模盐獯蠓蚝煤玫赜私ァ?br /> 王文谦要宽衣解带检查伤口,傅清月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纵使私下关系再密切,可在外人面前,还是存着羞耻之心,自个自觉的悄悄的往门外一站。
虽然大夫在场,可王文谦还是瞧见门外傅清月的张头张脑,不禁莞尔,而这善意的笑,看在傅清月的眼中,却有揶揄取笑的意味,她回瞪他一下,不再看他。
不一会,来回端水盆的,煎药的,收拾的,进进出出,大约大半个时辰,吴大夫才从屋子里出来,到门口一见傅清月,变哼哼道:“你不知保养,连他也不知保养,都是被你们傅家兄妹给带坏的,尽给我找事。”
吴大夫是个和蔼柔和的老头儿,一向对他们都文雅可亲,可随着关系熟稔之后,他说话就越发的搞笑,比如说现在,明明说的话都是听着愤愤不平,责怪的意味很浓,可他说时又没带火气,反而用他一副平稳柔和的嗓音,这奇怪的责骂听起来,让你觉得不是在骂你,倒让人有种忍俊不禁。
王文谦喝了药,便睡下了,傅清月的伤也给吴大夫重新检查了一下,所幸都不是什么大伤,愈合得也很好,只给开了几副补气血的药,叫人去煎了。
傅清月的卧房在王文谦的隔壁,一来这里没有过多的房间,二来王文谦有些低烧,夜里傅清月不放心,就睡在他隔壁,方便自己照顾他,既然决定从心里接受他,为他改变,他现在有伤在身,她当然义不容辞。
后半夜,雨势越来越大,雨水大滴大滴地落在屋檐瓦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傅清月本睡得极沉,一来旅途劳累没有完全恢复,二来这两日也是揪心王文谦的伤口恶化,多日低烧不退,一直睡得不踏实。如今吴大夫过来,确诊过用了药,悬了多日的心总算回落,所以今晚睡得极早,可还是被雨声吵醒了。
朦朦胧胧之间,隐约听到微弱的人声,她还不甚清醒,是不是阿仲晚上迷糊呓语?吴大夫曾交代过,注意今晚的变化,怕他伤情有变,傅清月披上一件衣服,准备往他房里去。
“吕宽被抓了?你确定?什么缘由?”王文谦刻意压低了声音,他瞄了一眼左侧房门,示意来报告的人继续。
“没有定罪,只是光明正大的实行抓捕,当晚就抓了,说是他们行事的时候有人证。”
“查到那晚什么人告密了吗?”
“没有,不过派去追杀公子的人有一个逃到麒麟山庄,才不见了踪影。”
麒麟山庄,那不是马家在京城的玉石产业吗?王文谦皱起了眉头,腹部的伤口隐隐发热,脑子也昏沉沉的,“好,我知道了。”
“大公子,还有一事,字条上说,王宇及其妻眷,他的老师吴章等人也被逮捕下狱,具体原因尚不清楚,会不会跟吕宽这案子有关……”
左边房门哐的一声被推开,屋内的两人惊得同时回头,恰时,屋外闪过一道电闪,瞬间把屋里照了个雪亮,她就那么白惨惨地站在门口,雪白着脸。
王文谦的太阳穴不自主地抽了一下,“你先下去吧。”那人领命退了出去,只是刚刚惊诧时瞥了一眼,也没敢多看旁边房门站着的人。
“你怎么醒了?”王文谦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茶水冰凉,想借着这杯中的凉意,滋润喉间的燥热。
傅清月六神无主地站在那,感觉好似在梦中,听不真切,看得也不真切,只是心跳又异常清晰,“咚咚咚”地敲打着胸膛,实诚得难受,紧握的双手,指甲陷入掌心中的刺痛,又提示这不是梦,她是醒了的,外面下着雨,偶尔还有电闪雷鸣。
她能分清楚,她还看到有一人进来跟王文谦说了什么,只是他刚刚出去了,“我被雨声吵醒了,还有打雷,我怕打雷的。”傅清月嗫嚅着。
“是啊,这雨夜间就下大了,还真是有点烦人。”王文谦放下手中的杯子,想把她安抚回去,不知道她听了多少。
他的手伸过去,傅清月潜意识里是想甩开的,可她发现自己控制不了四肢,春寒料峭,这雨夜中不过须臾,她竟觉得手脚僵硬,不听使唤了。
因为用力,她的手脚微微发颤,在双脚要软倒的那一刻,一双有力的大手及时扶住了她,她急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证明她刚刚是错听的答案,因为那个错听,此刻正在啃噬她的心,她快要崩溃频临死亡了。
攀在那只有力的臂膀上,她目露祈乞,可这神情落在王文谦的眼中,确是为了求证想知道他不想让她知道的消息,他们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如果不是耳力聪敏,估计也听不到多少。
见他不肯说话,傅清月问道:“你告诉我,吕宽他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京城来的一些消息,你不要多想,回去睡吧。”
像是忽然来了一股劲,傅清月猛地推开眼前的人,打开门跑了出去,屋外的风骤然吹了进来,鼓起衣摆,迎面一股疾风劲雨,似要把人给吹飞了。
“傅清月。”
身后一声疾喝,迎面的雨水扑在脸上,冰凉沁心,把心中的烦闷浇开了缝隙,重拾一丝清明,不过身形停顿不过须臾,她抬起腿就往外走。
身后的人追了出来,“傅清月,你不是答应过我吗?怎么捕风捉影地听了只言片语,就疯魔了不成?”
动静太大,院子里其他人也被惊醒了,海生看着雨中一前一后的两人,恨恨地回身,取了一把伞,撑到王文谦的头顶,替他挡雨。
“走开,统统回去。”一声暴喝,把所有人驱赶开来,海生没有动,只是看到冲刷到公子脸上的雨水,沿着发梢滴落,衣衫半湿,他还有伤在身呐!
可他眼中的怒火确是炙热吓人的,海生握着伞的手几乎都要捏断手柄,最后,他狠狠地瞪了傅清月一眼,拿着伞愤愤地走了。
院中,就他们两个人,雨一直下。
“他的事情,就这么重要,重要到让你不顾自己身上有伤,站在雨中淋雨?重要到你才刚刚答应我不过两天,就要推翻变卦,你对于我的诺言就这么分文不值,轻贱易变?就因为那个已经为人夫为人父的男子吗?”
傅清月的背影在雨帘中颤抖着,被他这么一吼,有些佝偻,她缓缓转身,分不清她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心里很难受,你又不肯告诉我,有什么事情你们统统要瞒着我,大哥是这样,姐姐也是,你也是,你们所有的人都沆瀣一气,都要瞒我,我能怎么办?”
“那你现在要去哪?你这样一副鬼样子要去哪?”穿着一件中衣,外衫险落,淋了个半透,头发披散着也算是湿透了,她这么急匆匆地跑出来要去哪里?
面对王文谦的诘问,傅清月无意识地摇头。
看她这样糟贱自己,王文谦狠狠地攥住她的手,厉声问:“你有没有脑子,经历了这些事,怎么还这么冲动冒进,你能干什么?跑去长安救他?你武功超群,还是你权倾天下,能救得了他,这些事情你爱莫能助,帮不上忙的。”说到最后,王文谦几乎是用吼,怒火冲天,真想当头喝棒,让她清醒一些才好。
傅清月瞪大了眼,面对他滔天的怒火,没有害怕,而是一种溺毙的人抓到救命草,她喃喃不停,终于,鼓起无上的勇气,脱口而出:“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晚我跟吕宽说了什么,我…我告诉他,如果他不小心被抓了,我叫他供出王宇,我说他们始终是父子,王莽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可事情…事情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说完,压抑的情绪终于得到释放,她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时,天空掠过一道闪电,院子里瞬间亮如白昼,只是惨淡没有色彩,黑白之间,让人莫名的恐慌,听闻这话,王文谦震了一下,可很快,他拥着她,半抱半拖的把她带回房,远离噼里啪啦而来的雨势。
回到屋里,傅清月几乎瘫软在地,王文谦也听明白她说的话,但这也只是一句好心的提醒而已,“清月,你听我说。”他把她扒拉起来,抬起她的脸,“你只是好意告诉吕宽,吕宽说不说,是不是你告诉他他才说的,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而王宇被抓,有这么几种情况,一是吕宽有可能受刑受不住供出主谋;二是王宇见不得吕宽受刑,自己站出来主动承认;三是可能王莽借这次机会,就算吕宽不说,可天下谁人不知王宇与吕宽的关系,还有他们的老师吴章,他只不过是借用这次机会铲除异己,由王宇他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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