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育胎师》第30章


许雁庭眉头一蹙,一个月前傅鸿给他的密信内容历历在目,“近来父皇颇为宠信十二,不可信其年幼,有其兄必有其弟。”
傅涟虽然怀着身孕,可酒后哀痛之人哪里能想到其他,不过拼尽力气死命揪住许雁庭,好像就是他害了他弟弟,就要找他填命一样,许雁庭又不敢大力伤了他,只好紧紧捉住他两只手,跟崔立两个一前一后驾着他强行按倒在床上。
“别动,你这样只会伤了自己,小皇子在天之灵难道希望唯一的哥哥因为他的死变成这个样子?”
按住那人仍在不断扭动的身子,许雁庭压着怒气低声警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或许气老天不公,或许气自己竟怀疑死党,或许气眼前人根本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吧。
傅涟听了他的话之后安静了不少,只是呆呆地睁大了眼睛躺着一动不动,崔立见他们俩这个样子,想想或许许雁庭正是此刻最能安慰傅涟的人,便知趣地朝众人挥了挥手,一同默默退了出去。
许雁庭见他一身酒气,平日总是一丝不苟束起的头发凌乱地垂在胸前,样子不知道多狼狈,便随手倒了些热水绞了帕子,轻轻给他擦了擦脸和手。
“今日之事,你若疑心我,大可叫人将我绑起来。不过我许雁庭大丈夫顶天立地,没有做过的事,一定要替自己声辩一句,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
傅涟冷冷地抬起眼,“怎么,如今不敢再替你那主人打包票了?你敢说你没有参与其事,那你敢保证傅鸿也没有吗!”
提到傅鸿两个字他忍不住挣扎着坐了起来,激动得额角青筋暴露,许雁庭一语不发地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都还是无奈地闭上了嘴。
说实话,这次他真的不敢保证。
自从做了储君,在排除异己这件事上,傅鸿的铁腕确实一次又一次令他惊愕。
“算了,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两个人僵持了片刻,还是傅涟无力地嘟囔了一声,说完便整个人朝后躺去,一张脸白得不像话。
白天的时候许雁庭还千万个不情愿地住进来,可才过了几个时辰,他竟有点不放心离去。
想想还是在外间守着,本来打算等他睡着了就出去,谁知约莫过了一顿饭的功夫,里面竟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痛苦的呻吟。
“怎么了!”
许雁庭一把掀开帘子,却见那人正捂着肚子正在床上翻滚,忙一把扶住他的肩头。
“肚子……肚子好痛……呃,啊!”
傅涟此刻已经没了再嘴硬的力气,下午收到噩耗的时候已经觉得身上不太好,又任性地喝了几坛子酒,发脾气摔摔打打还不小心绊了一跤,回房时肚子里已经坠痛得厉害,只是不愿在许雁庭面前示弱,见他被自己赶走才渐渐敢痛吟出声,没想到这讨厌的家伙居然就在外面。
“别,别怕,来人啊,崔立,崔立!”
许雁庭尚未成婚,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估摸着他肯定是动了胎气,月份这么大想想也很危险,忙大声喊人,一面按住他不让他胡乱挣扎伤了自己。
崔立很快带着个山羊胡子、五十来岁的大夫小跑着赶了进来。
那大夫一觑傅涟的脸色,立刻慌了阵脚,再一探脉,二话不说就打起了退堂鼓。
“不行不行,这位少君胎气大动,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公子快撩起他的裤子看看有没有见红。”
许雁庭知道他误会了他们的关系,不过这紧要的时候来来不及解说了,正要去掀他的被子,却被傅涟死死攥住了手不许他动。
那人倔强的眼睛里,竟然带有一点哀求。
许雁庭懂他的意思,身为皇子,他不愿在一干下人面前袒露身子,更何况怀孕生子,只怕本来就非他所愿,如今这般,何其难堪?
不过迟疑了片刻,他反手握住了那人颤抖着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探入了他的被褥。
感觉到那人温热的身子微微一僵,但他来不及不好意思了,因为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了手心里一片濡湿。
抽回手,果然已被鲜血染红。
忙一把拉住那大夫的手腕,“你快想想办法,别干瞪眼浪费时间啊!”
那大夫被他的手劲捏得几乎骨裂,痛得直哼哼,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往下淌,“不瞒大爷的话,流了这么多血我等庸医早就束手无策,孩子在肚子里还活不活都不好说,如今唯一能有办法的,全京城只有一人。”
“邵明远。”
傅涟艰难地一字一顿接了下去,那大夫慌忙点头,许雁庭道:“这个容易,我马上就去找他。”
说完起身就走,却被傅涟一把扯住了衣角。
傅涟早已疼得满眼水光,这会儿只有死死看着他不断喘气的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许雁庭却不知为何能体贴出他的心意,沉吟片刻道:“你放心,我绝不逃走,也不声张。”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更(^o^)/~
30、金牌育胎师
傅涟心头一松;整个人就人事不知地晕了过去;许雁庭和崔立相视点头,便提起一口真气朝门外狂奔而去;谁知才出门就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在门口吁——一声停下;几个人身手矫健地跳下了车;最后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在其他人的搀扶下也下了车。
月光下许雁庭很快就看清楚了他的脸,竟然正是邵明远。
“大哥!”
邵明远显然也看到了他,激动地朝他这边一路小跑,步子一瘸一拐;好像受了伤。
许雁庭忙快走了两步扶住他,“你这是怎么回事?”
“说出来你都不信;跟太子去了温泉别馆,谁知在后山采药的时候被人追杀,正好遇到王齐王公子家几位兄弟在附近打猎,这才捡回一条命来。”
邵明远苦笑着摊手,许雁庭大吃一惊,“可曾伤着哪里?”
“没,逃命的时候崴了脚,衣服上的血全是别人的。白天在路过的客栈休息了一会儿,现在好多了。”
“没事就好,凤庭和太子没事吧?他们可知道你平安回来了?”
“已经托人捎口信去了。几位兄弟救着我的时候我被歹人敲晕了,醒来时已经到了半路上,怕耽搁他们的事就没回去,干脆跟他们回京来了。”
邵明远憨憨地笑着拍了拍身边一个大汉的肩,他正是王齐王公子身边的保镖之一,平时都是他陪同王齐去育胎馆看脉。
王齐?
许雁庭挑了挑眉,这算什么名字,就差没直接告诉别人他是齐王了,真是个嚣张得不怕死的。
想着忙一把拉住他,“你来得正是时候,快随我进去看看齐……哦,是王公子。”
“他怎么啦?”
其实本来只是想过来借套干净的衣裳换掉,以免回家吓坏了许凤庭,不过作为一个专业精神极佳的金牌育胎师,邵明远很有职业嗅觉地预料到了什么,当即也不敢耽搁,跟着许雁庭三步并两步进了内院,而那几个和他一起回来的汉子却并没有跟进来,可能是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去了。
邵明远一路走一路左顾右盼,确实四下无人方凑到许雁庭耳边悄声道:“大哥,你觉得我会不会不知不觉什么地方得罪了太子,让他很想把我给咔——了?”
说完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许雁庭脸色一变,“明远,太子乃金枝玉叶,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我是说真的!”
邵明远也急了,“他们把我丢在大石头上,我并没有立刻就昏过去,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刺客一刀刺进一个侍卫的胸膛,那个侍卫一把抓下他的蒙面布,表情非常惊愕,一直指着他你你你,你了半天才死。”
“这能说明什么?”许雁庭显然有点底气不足。
邵明远摸了摸脑袋,“或许说明他们本来认识?很熟?共事同一个主人?”
“对了,王公子是大哥的朋友?你什么时候回的京啊怎么没跟我们联系?”
见许雁庭半天不说话,邵明远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许雁庭吞吞吐吐地笑笑,“都是老朋友,这趟回来有点事儿,办完就得走。”
“哦——”
邵明远了解地点点头,他这种级别就跟国安局的差不多,肯定经常有秘密任务的,哪能都告诉家里。看来这王齐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个普通富家子弟家里的护院怎么可能敢跑去皇家度假别墅附近打猎?就算脑子里有坑跑过去了,又怎么躲得过重重关卡?
本来还在担心会不会又是个隐藏在人民群众的超级大BOSS神马的,不过在他家里见到了许雁庭,他顿时心里安定下来不少。
两个人说着说着很快到了傅涟的卧室门口,才踏进门槛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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