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菜_九照和》第9章

“我觉得这是我与身俱来的常识，你不是和山神关系密切吗？我觉得你知道，虽然可能有什么禁忌不能告诉我。”空斯屏眉眼微弯，看起来格外从容温和。
“这不重要，而且——这是另一个交易，我要保密。”千扇尺眯了眯眼睛，嘴角还挂着笑。
“我答应你的交易的条件是——告诉我我的身份，以及今生果！”
“嗯……”千扇尺略作思索。
“可以！
你的身份我不能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神的身份，这是我的极限。
而且作为附赠的消息，你的小/美/人是个骗子，惊天的大骗子，不要陷得太深！”
第19章　终结之时
“我们走吧，今生果我得到了！”空斯屏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见他站起来后拉着他的手离开了宫殿。
一路上，空斯屏什么都没说，白雾泽也就什么都没问，两妖就在沉默中走到了先前暂居的地方。
白雾泽其实很想问问空斯屏和那个红衣男子在里面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他犹豫了。
不敢问，问出来的话有什么东西就会改变，就再也回不去了。
把他安顿好之后，空斯屏笑了笑，“我应该不能陪你去人间境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还没做。给我点时间，做完那件事之后，我就会去找你。”说完他扬起了嘴角，笑着看白雾泽。
“啊？……哦，可以，我没问题的，别担心。但是可以先陪我几天吗？就三天！”白雾泽心里的不安得到了印证，他心中的恐/慌一点点扩大。甚至有种什么东西会消失的预感，但是空斯屏又那么厉害，像神一样的存在。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要离开了呢？他不知道。
什么都没有变，但为什么他还是不安呢？他只好慌张地向空斯屏求助。
空斯屏还是用包容的目光看着他，也像以前一样什么要求都答应他，这次也没有例外。
“可以占有我吗？现在！”白雾泽用平时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以及心情，在此刻想被拥有。
空斯屏被他的话震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得很动人，仿佛在哭一样。
空气里的温度开始升高，变得粘/稠。呼吸靠近，肌肤紧/贴，妨碍的东西都被除掉了。坦诚相对，心也靠的更近了。
心跳在加速！
想要。
想要。
还是想要。
拥有你！拥有你！拥有你！
我真得已经拥有了你，为什么感觉握住的是空气！
本来我就一无所有，为什么会有种失去所有的感觉，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吗？
被占有，正在被占有。
填满了吗？心里怎么还是空空的？那里应该会有什么东西啊！
是什么呢？是什么呢？我怎么会想流泪啊！
从来没有想过啊！有一天你认为绝对不会离开的人，会是你先离开他。
背叛了他也背叛了自己。
我好像有些难过，我的心脏也要被我留下了。我还会活着吗？那个人还会留着我的心吗？先离开的人是开心的吗？是得到了自/由吗？
但是也无可奈何啊！该来的总会来，就算现在没来，之后也会来。
这就是宿命吗？
温度降下来了，空气弥散着暧昧的气息。一切在停下的一刻静止了，不管是悲伤还是快乐。
“为什么哭了？”空斯屏大拇指拂过白雾泽通红的眼角，心脏抽痛了一下。
“我只是有点疼。”白雾泽下意识的隐瞒了事实，怎么可以说呢？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吗？得到了今生果，也拥有了他的爱，只是因为对空斯屏没有告诉自己和红衣男子的谈话而恐惧不安吗？“不可以告诉他，不能让他再看到这么狼狈的自己，不能！我只想给你看最好的我。”
“抱歉，是我太不小心了！”空斯屏露/出了天塌了一般的表情，“我不会再这样让你受伤了，再也不会了！”空斯屏突然靠近白雾泽把额头贴了上去，“我真得好喜欢你啊！真得真得好喜欢啊！”
空斯屏的表情很难过，好像下一秒就要被/迫离开白雾泽一样。
“我也真得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白雾泽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停。空斯屏慌乱地擦着他的眼泪，但是怎么都擦不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让你难过的，你打我吧！你哭的我好难受！”空斯屏紧张又心疼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遍一遍的道歉。
“噗！”白雾泽还挂着眼泪看到空斯屏的紧张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想笑，也就笑出声了。
“笑、笑什么啊？”空斯屏有些窘迫，还有些害羞。
“我只是太高兴了。”白雾泽声音轻轻的，“高兴你喜欢着喜欢你的我！一想到被你这么喜欢就忍不住想哭，也忍不住想笑！”
“我也很高兴能喜欢喜欢我的你！”空斯屏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心中郁结的气都散了。
一个傻/子两个傻/子，陷在爱情里的人都是傻/子！
只是一个已经傻了，一个半傻不傻。
第20章　归去来兮
“时间过得好快啊！感觉三天连一个时辰长都没有，要是再久一点就好了。”白雾泽盯着那个人忙碌的身影喃喃自语道。
“你看！漂亮吧！这个叫满天星，看起来是不是就像漫天散布的星辰一样？真得非常漂亮啊！”空斯屏捧着刚摘到的花兴高采烈地介绍着。
“嗯，像，就像采到了漫天的星辰一样。”白雾泽认真地注视着眼前的人想把他装在眼睛里，刻在心里。
“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了，这是最后一个晚上了吧！”空斯屏猛不丁地开口，他的话就像极寒之地的冷空气一下子让空气都凝固了。
可能会有好久不能见面了，也许以后也见不到了。
“我们去看日出吧，我想和你一起看。”空斯屏不管不顾的继续说。“我想走之前有点念想。可以吗？”
很久以前在人间界有这样的说法：一起看日出，就能一起到白头，如果是妖怪的话，一定是可以生死不离的吧！
“好！”
“谢谢你，我很高兴。”
只要再多一秒，一秒也能很久。
只要再再多一秒，一秒也能像一辈子。
从最高的山脚下一步一步的走上去，他们体精力旺/盛，但是走得也不快，也不慢。
像是体验行走的乐趣一样，他们充满喜悦，也不慌张，也不拖沓。
就像在走人间最后的路一样，他们感慨良多，也不悲叹，也不说教。
“看，就要到了！”空斯屏眉眼之间尽是愉悦，像得到了宝物的猎人一样。
“嗯。”
“我很喜欢站在高处。高处暗处是危/机，会有欺/骗，会有暗斗；但是高处很好，也有底气，也有天下。”
高处不胜寒，也不胜欺，尤其是欺。
“先坐下吧！还有一会儿太阳才会冒出头。”空斯屏也不管是否有回应就率先坐下了。
“好。”
曙光将现，白白的云层渐渐显露。空斯屏仰着头，像是要注视天空，但是却闭上了眼睛。他的手在空中移动，仔细看手指刮过的轮廓，竟是一颗菜。
“我看到了我自己，竟然是我自己……”空斯屏眉头紧皱，不住地喃喃低语。
“怎么了，没事吧！”白雾泽刚想/做些什么，空斯屏猛然睁开了眼睛。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空斯屏睁着眼睛，眼神里尽是疲倦。
“马上就是日出时间了！”白雾泽轻声提醒。
“是啊！就要出来了！”空斯屏用/力拍拍脸颊，啪啪作响，脸都被拍红了。
有点不甘心，为什么是假的呢？要是假的是假的就好了。
灿烂的金色一跃而出，瞬间充满了眼睛，洁白的云朵被染成红色，挂在天空，美得让人落泪。如此美好的瞬间，仿佛可以治愈所有的伤痛，也可以终结所有的黑/暗。
“日出江花红胜火，着实让人惊艳。”空斯屏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睛里印照着火红的日出，嘴角上扬，让人移不开眼睛。
没关系，一个人也可以很好，我走的太快了，大脑没有跟上心跳的脚步。
所以只要慢下来就可以了。
“可以了，我已经看完了。”空斯屏没有看那个骗子，他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对白雾泽说。
有人用/力一推，空斯屏从高高的山上一跃而下，转眼就失去了踪影。
似乎远远的传来了什么话：再见了，骗子。
终结之山，落日很美，也永世不得超生。
一旦掉下去，便是记忆终结之日，我会忘了你。
第21章　骗术
“被发现了吗？”留在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