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权女侯爷》第95章


紧将他扶住,焦急地叫道:“皇上,皇上。”
“太医,快叫太医。”以柳相为首的群臣也被吓到了,七嘴八舌地叫嚷着,场面着实乱了起来,唯有罪魁祸首依旧淡定地站着,嘴角边甚至还噙着笑意。
“朕无防。”皇帝倚着总管太监,摆摆手,不让叫太医,这一口血吐出来,他反而觉得好受多了,神智也清醒了些。
柳相等见皇帝的脸色确实比方才好了些,也就不再急哄哄地表忠心了,各回各位,但目光齐涮涮地一致从正恒帝的脸上移到了不动如山的阿墨身上。
正恒帝的目光也在第一时间落回阿墨身上,眼眸微眯,却没有方才激烈的情绪外露,此刻的正恒帝才是那个精心谋算,城府深沉,狠心绝情的帝王。
“花离墨,你胆子不小啊,别以为你在雍州做的好事,朕没有听到一点风声。”正恒帝的嘴角勾起了抹阴森的笑意,如看着待宰的猎物般,抚掌道:“今日你既然有胆子回朝请罪,承认自己确实曾抗旨不遵,今又无召进宫,条条当斩,就不知你是否有胆为自己的罪行承担后果。”说着,打了一个手势,在殿前拱卫的殿前卫士立即跑入殿内,等待皇帝一声令下,就将人押出去就地处斩。
正恒帝此刻也想明白了,花离墨敢在此时现身宫中,必然有所依持,那就先让他看看,她到底哪来的自信,能这般挑衅了他之后,从宫中全身而退?
“臣自是有胆。”阿墨好似真的喜欢不按常理出牌,就在正恒帝以为这般说能逼得露出底牌的时候,她却是毫无慌张之色,淡定自若地回道。
“很好。”正恒帝点头笑了一下,待命的殿前卫士接到皇帝的眼神示意,立即上前,为首的两人即卫士队长涮地抽出明晃晃的大刀,直接就往阿墨的脖子上架去,竟是有当场让她人头落地的打算,惊得两帝的群臣连连后退,然却没有人注意到,其中有几个的第一反应是往前踏了一步,而后才生硬地跟着后退,如被吓着了一般,只是垂在衣袖下的手却握成拳,暗暗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道。
直到此刻,阿墨脸上的神情依旧,不,确实地说,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只是从不达眼底,她斜眼瞥了架在脖颈上的大刀,慢吐吐开口:“且慢。”
“花将军还有话说?不是自认有胆了么?”正恒帝满面嘲讽,眼底露着几分得意,花离墨以为她拿捏住他下令诛杀雍王的把柄,不敢当着百官的面明里杀她,却不想想,事已至此,他还有何顾忌,历史向来由胜利者书写,只要雍王一死,坐在龙椅上的人还是他,天下人若敢再说什么,那就是造反,数百年之后,这段历史将会完全湮没于时间的洪流之中,永远尘封。
“臣只是想再说一句。”阿墨抬起手,伸出葱白细嫩食指,薄唇轻启,一字一顿道:“皇上少列了一项罪名——逼、宫。”然后嘴唇又轻动了两下,但没有发出声音,群臣只听到她说了‘逼宫’二字,唯有正恒帝清晰地看到她轻动的唇型竟是——弑君。
“放肆,花离墨,你是疯了不成。”单是‘逼宫’二字就足以让群臣吓掉了下巴,柳相最先发难,跟看疯子一样地看着阿墨,单枪匹马地跑到皇上面前,还被殿前卫士拿着刀架在脖子上,然后当着群臣的面,说她要逼宫?
这逼的是哪门子宫啊?难不成她在雍就州受了什么刺激,疯了?
群臣和殿前卫士大都以为她在说疯话,但正恒帝却不认为她在说疯话,在惊骇过后,他双手负于背后,朝身后的总管太监做了个手势,然后如若他人般将阿墨的话当成‘疯话’,昂头大笑道:“看来花爱卿真是一心求死啊!朕岂会不成全。”
正恒帝话音一落,殿前卫士队长执长刀的手便动了一起来,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没有人注意到总管太监后退了几步,悄悄离开大殿。
‘涮’,长刀重重一划,刀身铮鸣,群臣瞪大着眼睛看着,想像着鲜血狂飙的血腥场面,一恍神间,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刀芒在空中划过弧度,却落了个空,本该在刀下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下意识地转动目光,找寻那个本该身首异处的人,却在下一秒,又觉眼前人影一闪,接着便听得几声,或是一声闷哼声,伴随着重物落地的震动,群臣便见,大殿中正,横七竖八地躺着的竟是殿前卫士,而阿墨则好端端地站在原地,仿若根本是没有动过,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幻觉。
事实上,大家都知道,那不是幻觉,而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而已,柳相等人的心突而慌起来。
花离墨悄然回京,就是为雍王打头阵,逼宫而来?
☆、第二十七章 禁军反了
“护驾。”柳相最先反应过来,第一时间跑上前去,挡在皇帝的面前,大喊一声。
相校于柳相的紧张,正恒帝面色反而平静,微眯的眼中闪动着厉光,花离墨如今掌控着兵权,更借雍王乃太宗之子的言论为她的公开投叛制造光明正大的理由,之前所列的罪名若在以往条条是死罪,但在今时今日的局面下,其实是很难动得了她,可是若然她在帝前公然先动了杀手,那就不一样了。
现在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毕竟是他,他的帝位是先帝传承给他的,纵然当年先帝因私心而隐瞒了雍王的身世,但先帝的皇位继承是为众臣推举,在当时的情况下是名正言顺的,他继位也无不可,因而从某个角度来说,他都不算是窃位,所以雍王只敢操控天下的言论让他退位还政,而非是出兵公开讨伐于他,因为他如果那般做了,他日就算他真的当上皇帝也将为后人诟病,甚至冠上夺位之名。
退一万步讲,就算此次的博弈是雍王胜利,史记上,他正恒帝依然是大梁皇朝第四任君王。
花离墨当殿于帝前动武,威胁帝恭,足以诛九族,就算是她手下的将领也没办法借机以为她讨公道的原由动兵。
正恒帝心下激动,暗自讽笑一声:花离墨,终究还是嫩了一点。
可是下一刻,正恒帝脸上的平静就像是一面破碎的镜子,寸寸龟裂。
柳相的一声‘护驾’出乎意外的并没能招来任何殿卫,却像是打出了一个暗号,随着他话音一落,大殿之外,竟隐隐传出来剑戟交加和惨叫声,滔天的杀气带着粘稠的血腥味蹿了进来。
经历了大半辈子的风雨,正恒帝和群臣岂会不知道外面是怎样的情况,霎时,个个变了脸色,惊疑不定地看着傲然独立于正中央的挺拔身影,她神色平静,嘴角噙笑,清澈如波的双眸如同黑幕天际上最耀眼的星辰,照亮着这混浊的世间。
她没有妄言,真的是为逼宫而来了。
可是,以正恒帝的手段,怎么可能让花离墨领兵混进皇宫都不知道,若说她一个人偷偷混进来还有可能,但大队人马的人迹又是怎样避开皇帝的耳目混进宫中?
“不可能,这不可能……皇城四门,朕已派心腹把守,京都九门也有朕的探子日夜监控,就算有守将受你引诱背叛,大批人马进京,朕的探子不可能没有察觉,还让人都混进皇宫,这绝对不可能。”深受打击的正恒帝失神地连退两步,死死地盯着阿墨,忽而神情一震,脸上露出帝王的自信,仰声大笑道:“花离墨,你诓朕,外面……”
正恒帝话还未说完,之前悄悄溜出去的总管太监连滚带爬地从殿外冲进来,太监服上血迹斑斑,口中大呼:“皇上,皇上不好了,禁军反了,禁军反了……”
禁、军、反、了。
正恒帝和柳相等人顿时呆滞住了,迟了半晌,才慢慢回味过来这四个字的意思,一片倒吸气声暗暗响起。
拱卫皇宫最主要的军事力量便是禁军和千卫军,这两股军事力量一直被皇帝牢牢握在手中,千卫军是皇帝的内围贴身卫兵,是皇帝手下直属军事机构,殿前卫士也是千卫军所属,而禁军则是担任护卫帝王和皇宫,甚至京都警备任务的军队。
正恒帝极宠东宫,因而千卫军大半部分被他调去护卫东宫,如今皇宫的守卫主要靠禁军,这支禁军一直由高华统率,高华奉命离京后,正恒帝提拔了另一个副统领暂统禁军,而之前阿墨身任禁军副统领时统率的一部分禁军被她离京时带走了,剩下的禁军,正恒帝自认是可信的,但是他现在听到了什么?
禁军反了?
花离墨确实没有带兵进京,她的‘兵’早已在宫中。
留在宫中的禁军起码有十万,而殿前卫士不过区区数百,纵然殿前卫士精于禁军,也架不住蚁多咬死象。
“禁军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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