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遇见说成诺言》第39章


“我想知道,我们现在所处的棋牌室,叫什么名字。”
他立刻警惕:“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只不过是想用棋牌室的名字,给这份意义重大的合同命名而已。”她语气轻松地与董律师调侃,全然不似郑重其事的谈判。
董乔不知道沈晴天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嗤笑一声,反问道:“命名?沈小姐可真是好兴致。”
“被您这么一位帅哥挟持至此,我的兴致确实很‘好’。”她可以加重语气,以示嘲讽,而后又数落他道,“就算是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不平等条约,双方也清楚地注明了签署地——南京。我们既然是‘双方自愿平等’的,您又何必顾虑这个。”
沉吟片刻,董乔回答说:“盛艺棋牌室。”
晴天刻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与他确认:“距离枫林南门三百米左右的,盛艺棋牌室?”
他不明所以地轻轻点头:“没错。”
她略微扯起嘴角笑了笑:“那么,我同意签合同。”
“很好,沈小姐果然没让我失望。”说着,董乔拾起搁在桌上的签字笔,恭恭敬敬地递给她。

☆、第三十二章 向爱情挥泪请辞(2)
? 晴天的视线从男人的脸上淡淡地扫过,她将他脸上的一闪而逝的谄媚与奸诈,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心里厌恶至极,但表面上,晴天依然保持着合乎礼仪的笑容。
当然,合乎礼仪是一回事,签合同又是另外一回事。对于后者,她显然不甘心就这样屈从于郭凯的诡计。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故作认真地说:“其实让我签合同很容易,毕竟,我不签,我们都别想走。”
“聪明。”他依然伸手举着那支签字笔,与她互相对视,毫不示弱。
她话锋一转,却故意卖关子:“但是……”
“但是什么?”董乔眉头一皱。
“但若让我从今往后缄口不提此事,却不容易。”她再不与他兜圈子,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所以,我要求在原有合作条件的基础之上,另增加百分之五十的封口费。”
董乔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不住暗想,这女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完全不知满足。
然而,他纵然心里百般迟疑,却还是没有即刻拒绝。因为今天行动之前,郭凯就曾非常明确地交待于他——合同为重,其余好商量。
“沈小姐,其实你提出封口费一事,我并不惊讶。甚至我觉得,这也算是合情合理。”他顿了顿声,仔细留心沈晴天的神色变化。
但很可惜,她但笑不语,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于是董乔只好继续说下去:“但不论如何,我并不认为郭凯会接受你提出的天价封口费。”
“这怎么会是天价?”晴天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然而她与他讨论的话题,却是再丑陋不过的阴暗现实,“郭总虽不是富可敌国,但也算是集团翘楚。更何况,我觉得他并不亏。不管怎么说,这合同到底会为他带来怎样的权势与财富,你我都心知肚明。”
她的一席话,句句在理。
但董乔也不是吃素的,他不可能就这样妥协:“百分之三十,这是郭凯能接受的上限。”
“你不是他,又怎知他的想法。”她陈述着令董乔无法反驳的事实,更夸张的是,她甚至还不知死活地向大律师索要法律材料,“如果真的是郭凯授权委托你来与我谈条件,那么,可不可以麻烦你先出示他的委托证明?”
董乔恨恨地盯着沈晴天,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这样几个字:“沈、晴、天,你别不识好歹。”
看到男人凶狠的表情,晴天心里一惊,但她依旧强作镇静,巧笑着看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有个简单的道理,我想董律师应该明白——如果威胁有用,要法律作什么。我只不过是希望我们的交易有凭有据,哪怕,这只是一场见不得人的交易。”
说完,她倾身端起桌上的冰饮,而后懒懒地窝在沙发里,不再盯着他看。
或许是输给一个职场新人让律师先生颜面扫地,又或许只是沈晴天的悠闲姿态太不合时宜,总而言之,董乔这次是被她彻彻底底地激怒了。
方才沉静从容的男人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闪身到她身旁,他右手紧紧握住晴天的左臂,左手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他怒火中烧的眼睛。
“沈小姐,莫非你真的以为,我有足够的耐心在这里跟你耗着?”他的脸离她很近,声音压得低低的,迷离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危险意味,“我奉劝你,如果长了一张还不错的脸蛋,就不要轻易试图挑战男人的忍耐底线,尤其,是在独处的时候。因为,不论是试图激怒还是试图诱惑,你的下场都一样。”
在董乔的威胁与迫视之下,晴天只觉得自己不寒而栗、头皮发麻。
下一秒,还不等她做出应有的反应,董乔已经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粗鲁的、蛮横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唇上,然后蔓延至脸颊、耳朵、颈项……
她不呼救,亦不落泪,只是死死咬着已被□□至红肿的唇,竭尽全力地抵挡心里的阵阵恶心与恐惧。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她越是顽固,董乔越是愤怒。而他越是愤怒,结果,就越是不堪设想。这些,晴天并不是不明白。
可是,她既不能逃,更能不能签合同。
不论何时,她只能选择对萧朗忠诚,不论是爱情,还是事业。
所以,除了一再拖延时间,除了令董乔愤怒至极,她真的别无他法。
而此刻,她拼命忍住眼泪,躲在心房深处的角落里,悄悄对自己说——
即便你丢了干净的身子,至少,是为了你所爱着的他。
即便今后无颜接受萧朗的爱,至少,你无愧于自己的爱。
所以,沈晴天,你不准哭……
衣衫被陌生男人粗暴地撕开,安静的包间里,衣料撕裂发出的声音显得愈加刺耳。
晴天放弃挣扎,紧紧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心里陡然生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以此掩埋本该强烈的惊惶与软弱。
就在她以为自己终究无法逃脱董乔的钳制时,一抹熟悉的声音忽然传进她的耳朵,那么令人不可置信,却又那么真实。
“畜生!立刻带着你的钱,给、我、滚!”平素里清贵温和的声线,此时沾染了太过鲜明的怒意。
然而就算是在这样的情景下,萧朗的声音依然是她最奢望也最不敢奢望的惊喜,有如天籁。
她很想睁开眼看看她的他,可是为什么,她忽然觉得昏昏沉沉,一种深重的无力感涌上四肢百骸,以至于,她甚至连睁开眼睛都不能。
晴天觉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渐渐飘远,她动弹不得,却又觉得自己其实非常清醒。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受,她清楚地知道他就在她身边,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逐渐陷入昏迷,并将因此而失去对外界的一切感知。
而后,她听到了房间里太过嘈杂的声响,不自知地拧起了秀气的眉。
拳头击打脸庞的声音,身躯轰然倒地的声音,玻璃杯撞击地面的声音,咒骂声,以及跌跌撞撞落荒而逃的声音……
昏迷前的最后一刹,她轻轻舒展了眉头,仿佛这个丑陋或是支离破碎的世界,终于与她再无关联。
再醒来时,已是在她和他的公寓里。
睁开依旧乏力的眼睛,晴天看到满室阳光洒落,深深浅浅的金色,温柔地投射在床畔男人写满疲倦的面容上,勾勒出格外柔和的轮廓。
她昏睡了多久?他又在这里陪伴了多久?
晴天的视线落在他的倦容之上,只觉得有那么一瞬间,有难以言喻的揪痛袭上心尖。
她苦笑,为一个人心疼的感觉,原来是很真实的疼痛。
那么,当他带她回家的时候,是不是也曾为她零落不堪的模样而心痛?
带着这么一丝猜测,晴天仔仔细细地凝视着萧朗的眉眼。
她看得很认真,仿佛是在用眼神烙下一个又一个虔诚的吻。
坚毅的眉,温柔的眼,长而乖巧的睫毛,□□的鼻,美好的唇,轮廓优雅的脸庞。
她的萧朗,是这样好看的一个男人。可是这么优秀的他,却总是甘愿为她担心,为她逞强,为她疲惫。
他就像是这房间里的阳光,安安静静地温暖着她的意识、她的心房,偶尔明媚得令人心酸。
明明很幸福,可眼泪却从眼角滑落,沿着脸颊的肌理,一点点将枕头氲湿。
晴天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累坏了。
她不想打扰他,却在抬手拭去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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