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万英尺的爱恋》第37章


单晓飞因为杨欣彤的事情,本就不愿周末再去上班,也不想工作那么繁重紧凑,见周伟峰这样说,心里只得暗暗叫苦,正愁眉之际,温语蓉却敲门走进来了。单晓飞见她,仍是俏丽昂然,却又有几分疲倦淡漠,自己似乎好久没注意到她了,哪知过了个元旦,她仿佛成熟长大了许多,也变了许多,——单是神色就憔悴苍老了些。
温语蓉见单晓飞,也内心咯噔了一下,随即想起平安夜他送自己苹果的场景,不觉全身一热,心房突突直跳。温语蓉道:“班导,这是我们今天离职员工的申请,请您签字。”周伟峰默然接过,提笔在那离职申请表上龙飞凤舞起来,写好递给温语蓉。温语蓉接过之后,便出去了。
单晓飞看着她出去,想了一下,说道:“那……班导,没事我先走了。”周伟峰虽要再说,又见单晓飞脸上似乎不耐烦,只得点头,应了一个“嗯”字。单晓飞见他点头,风一样的飘到门外去了!温语蓉刚走到前台,单晓飞忙过去拉着她了胳臂问:“怎么,我们公司有人又辞职了?”温语蓉听了,瞪了他一眼,奇怪地道:“是啊,你不知道?”单晓飞听了,怯然地笑了笑,温语蓉见着,翻白双眸,娇嗔道:“就知道你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来不关心别人死活的!”单晓飞被她言语一袭,不觉羞愧地低下头来。温语蓉本是开玩笑的,见着单晓飞形容,又自悔失言,明知他的榆木脑袋,夯直心实,自己却还这样激他。
正在双方尴尬之际,温语蓉道:“你不是有事么……”她见单晓飞刚才开会时心不在焉样子,所以这样说。然这话于单晓飞如同一声雷击,单晓飞“哎唷”直跳起来,赶忙转身向外跑了去,也不及和温语蓉说再见。看着他闪去的背影,温语蓉又是想笑又是失落,想笑的是单晓飞还是那样,遇到紧急事情会突然顽皮惊叫,失落的是单晓飞这样的急,想来那人在单晓飞心中不一般!从他那晚给自己送礼物她就知道了,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只是她不知道,那晚单晓飞为何从宝安跑到福田给她送花,送完花后却又没说一句话!
到机场的过程仍旧不那么顺畅,好在单晓飞事先有所准备,所以并不像第一次那样,——越急越波折。
夜晚子时到重庆,单晓飞下了飞机,先觉一阵寒流袭上来,冷得他哆嗦;深圳还是艳阳如春,重庆却腊月寒冬。单晓飞突然仰望,见机场昏黄灯光中飘洒着雪米,不很大,却是看得见的。“下雪了!”单晓飞不禁脱口而出。突然一阵烈风呼喊,单晓飞不觉打了个冷颤,连忙将身上大衣紧紧地裹了裹,往航站楼走进去。飞絮之中见的是行人的匆匆步履,都急盼着赶回家或者回酒店旅馆休息;单晓飞也步履匆匆地跟着,心中时寒时暖。
到了航站楼门口,又是一阵烈风,直吹得他头皮发麻。那边仍旧是零星几个久等乘客的租出车司机,蹙缩着在那搓手跺脚,见有人出来,踩掉烟头,急忙迎上来,问道:“先生,去哪里?这么晚了,打车去吧!我们有宾馆的……很方便……还可以给你找小姐……”单晓飞只是走,并不答语;那人不依不舍地跟了好远,还一面要递烟给单晓飞,直到单晓飞道:“不用了,谢谢!”他才心有不甘却又似乎不满地走了。
这短暂追随,却于单晓飞触动很大,他连同想到了那酒店里的女孩,都要在这样冰冷漆黑的夜中艰难求存,却又不免想起了自己,似乎要比他们好一些,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单晓飞且走且想,且想且走。
不多时,已到了酒店门口,单晓飞走进去,准备和那前台女服务员问候“新年快乐”,然见的却已是别的人,——是个男的,单晓飞心里陡然一沉,像是被割掉一块,空空的,隐隐作痛;然转念之间,他也就坦然了,因为这于那女孩是好的,不用在这漆黑号寒的夜挨冻受冷!单晓飞过去办住宿,又和那男的闲聊几句,“以前夜班的那女孩呢?”单晓飞假装无意引上这话题,“走了。”那男的面无表情的极简洁地说。单晓飞错了一愕,又问:“走了?是被调成白班还是……?”
“辞职了!”那男的不及他说完,淡然而简洁地道。单晓飞听罢心里有些落空,怔怔地道:“她……她怎么辞职了?”
“不知道呢,兴许是不想干了吧!”那男的又淡漠地说,全没注意到单晓飞哀戚的表情。单晓飞终于没有再问,他不料一个元旦过后,事情已经变化成这样了,心里可有些难受。虽然和她不过几个照面,他只当和她熟识了,那由陌生而熟悉的情感,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相惜,一个元旦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比这冷夜还令人寒冷!
单晓飞终于还是静默,他拿了房卡,便呆呆地往楼上去了。他在想什么,却又都什么不愿去想,世事变换,生死别离,自是常态。人生所遇,大约是有些人进来,有些人又要离开;以往的那无意的见面,以为还有下次,却莫名地消失了,有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可已经找不到说的对象了;自己认识的陌生人越来越多,熟悉的人渐渐疏远。单晓飞一面胡乱地想,一面刷卡进门去。
他躺倒在床,一副失魂落没模样,他今天本来欣喜地过来要和她招呼,可是人却不在了。虽然……也许……明天就可以见到杨欣彤了,可是终有一天,她是否也会像这酒店里的女孩一样,一句话也没有留,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越想越惧怕,越烦躁不安。他没有去洗澡,有些心灰意懒,脱下鞋便睡,却始终睡不着,他竭力不让自己去想,却始终无可奈何。明天就可以见到杨欣彤了,单晓飞这样想,又梦幻着许多美好画面来;再过些时候,单晓飞便睡着了,却如同做了噩梦的人,面色惊惧严肃之极。
“你听远处的声声汽笛,勾勒出梦境中的岛屿,在清晨慢上岸的海浪,是世界尽头的回响……”仍旧是王晓天的《荣耀》的闹铃,
单晓飞从睡梦中惊醒,却没了往次的兴奋,更多的是对未来不确定的恐惧;以前他只为生计而担心,现在却要牵绊杨欣彤,总担心她有一天突然消失,那可如何是好?单晓飞在床上痴想片刻,苦撑着怠倦不堪的身子去洗漱,看着镜中自己,形容顑颔憔悴,仿佛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洗漱完毕,又整理着装,面对镜子细细打量自己,他觉有些可笑,以前自己向来不屑这些仪容仪表,总认为: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事业有了就都什么都有了;可是现在,真够让人匪夷所思的!
单晓飞走下楼去,到前台,退了房,那男的说道:“先生,你要不要办一张会员卡,我看你常住我们酒店,办一张可以有优惠价的!”单晓飞听了,笑问:“优惠多少?”那男的道:“平常八折,节假日九折。”单晓飞抬头看了看那墙上价目表,低头掂掇一回,说道:“办一张吧!需要什么资料?”那男的道:“身份证给我就可以了!”单晓飞将身份证递给他,只见那男的凝视电脑屏幕,“滴滴答答”敲了一阵,说道:“先生,可以了。”说完双手奉上单晓飞的身份证和一张会员卡。单晓飞道了声“谢谢”,便疾步外走去。
室外是昏蒙蒙的白,在灯光下,路街显出模糊的一片昏黄。单晓飞踩下脚去,“咯吱”一声响,——已经积雪了!他抬头看看天空,是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风却渐弱了,冷那是不必说的!凌晨的寒气几乎将刚从温室里出来的单晓飞冰冻!单晓飞裹紧大衣,抱着从深圳带过来的深红玫瑰花,往机场航站楼赶去。路边皆是空濛昏黄浑白,周围十分静谧,除了汽车鸣笛和飞机升降的呼啸,别的什么生命都消沉在这黑黢阴冷的夜里。单晓飞走进机场,去取了票,抱着从深圳带来的花,过了安检,然后到登机口等机。
在冰冷的毫无生气的夜,天地像似被裹在一个冰窖里,那妖艳绯红的花束,令单晓飞有一丝舒然。而这花束也的确引来不少人目光,就是刚才安检员也有些吃惊,单晓飞于他们似乎都稔知了!所以对于他的花便也宽容许多,不独没检查,还夸赞了几句。
再等些时候,便要开始登机了。然这次却出现异样,先是雪天跑道滑溜,不能按时起飞,航班被推迟了一个时辰,饥寒冻馁的乘客已是满腹牢骚,紧接着要上机时,因为一名乘客不满上机行李限重的条款,和登机口的工作人员吵了起来,身旁的几个同行也争相粗口,直骂那不让他们超重行李上机的工作人员“官家猪狗”,直到后来被过来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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