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万英尺的爱恋》第49章


☆、第十六章 寂寞红颜曲终散(二)
温语蓉哪等别人开口,自己早冲过去拿话筒,说道:“我我……我来和你合唱。”她有些喜出望外的激动,也不知为什么,以前和他说话总半推半就,如今却主动迓上去。单晓飞见是温语蓉,不觉心头一热,又收敛住了刚才的恣意放纵姿态,忙嗫嚅问:“那……我们唱什么好?”温语蓉听了,略带羞色地道:“我们就唱李建和孙俪合唱的那首,好不好?”单晓飞道:“是《风吹麦浪》吗?”温语蓉道:“对啊,对啊。”
他们切到了《风吹麦浪》,两人对视心照不宣一笑,然后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唱,温语蓉唱道:“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金色麦浪,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爱过的地方……”单晓飞唱:“我们曾在田野里歌唱,在冬季盼望,却没能等到这阳光下,秋天的景象……”
他们时而面向旁人,时而面向电视,更多的时候是相向而唱,单晓飞只是缓缓地唱,浅浅地唱,深情地唱;温语蓉也是轻轻地唱,款款地唱,忘我的唱。然后合唱,也不知是因为太过动情,还是歌声触动了温语蓉的心弦,唱着的时候,温语蓉却溘然哽咽住了。
她可从来没能和陆威林这样的合唱过,陆威林也绝不会对她这样深情款款地唱,他们从小就在一起,以前只觉好玩,以为长大后在一起也是自然的事,连结婚也似乎是自然的事。只见陆威林收不住心,一个女孩的身心便没了着落,没有寄托,那种从小就觉如此的事,长大后被现实击得粉碎!说到底,她和陆威林究竟只是在一起习惯了,还是有过真爱,她不知道。但如今看来,她却是真的爱着他,——这很可怕。
他们唱完了歌,众人又欢呼一回,再喝几杯酒,将十二点的时候,只见KTV里的服务员推着一块好大蛋糕进来,上面写着的是“永远的十八岁”,但温语蓉今年二十了。蛋糕是三层的,本来陆威林那边还有一伙,可惜要来的时候两人拌嘴了,陆威林一伙没来,所以分量显得太多,至少够他们现在人数的两倍。单晓飞想,论理像她这样的女孩,应该朋友很多,怎的来的却没有几个。他哪里知道“相识满天下,知己能几人”。所谓“朋友”,总是酒席饭桌上的多,互助排忧者少!而况女人向来不以“相知满天下”为荣,她们总喜欢待在自己的小闺蜜圈子里!
他们给温语蓉戴上皇冠,点上蜡烛,唱了生日快乐歌,又让温语蓉许了心愿,众人分了蛋糕吃了。温语蓉却道:“下一场!”单晓飞不知道还有下一场,自己本慵懒怠倦想回去,见她今晚这样,他怎么忍心。温语蓉也并不考虑单晓飞明天上班的事情,她们又携手欢纵嘻哈地下楼来。他们总共有四辆车,而且都是宝马奔驰系列的。
温语蓉早带着几个姊妹们上了车去,她现在喝了酒,又是淘气俏皮的人,哪里还顾及单晓飞。单晓飞现在是跟着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就在他茫然无措之间,温语蓉忙把头伸出来,冲单晓飞喊道:“你就坐他们的车,不用害怕,他们是我的朋友!”说完发动引擎,“嘟唔”的一声,车子冲出去了。
那几个男的自开车门,都穿进去,其中一个男的见单晓飞还楞在那,又见温语蓉对他客气,以为是什么特别的人,冲口对单晓飞说道:“嗨,哥们,上车了!”单晓飞听了,忙回过神,也打开车门坐进后排位置,有个男的早客气似的递烟过来,这似乎是江湖最重要的见面首礼了!单晓飞赧笑地摆摆手,说:“谢谢,我不抽烟的。”众人听了,有些惊讶,也不相强,各自点上各自抽了。
温语蓉驰车到离歌迷KTV不远的南山唯一的夜场——阿曼尼。
那是以前单晓飞还在南山上班的时候,天天路过的地方,却从未进去过。以前只知道每逢夜晚戌亥之间,阿玛尼门前便排满豪车和少男靓女,掠过门口时,是一阵阵销魂幽香,有香水的香,还有酒香,还有女人香。单晓飞心怦怦直跳,担心今晚要不保了。
他们下了车,单晓飞看着以前连看都不敢多看的阿玛尼大门,心里惶惶的,温语蓉早进去了,那些个男的也早进去了。过不多时温语蓉便又出来,拉着单晓飞进去了。他不知道她今晚的举动是故意的还是已经喝醉了。然单晓飞走进去后,里面其实并没什么,只不过在场子中央,有一群比基尼女在那搔首弄姿,狎昵轻佻,下面是一群人垂涎欢呼,他们伸长了脖子,如同河里的鸭鹅听见怪异的声音而伸长脖子侧听探望一样,然后就是满屋排山倒海地狂舞,跳跃,呐喊,尖叫,“叮叮咚咚”,“呜呜呼呼”,此起披伏,雷声震天。
这些单晓飞都还可,令他觉得难受的是那身后的音响,当真如别人抱着炸药包往自己头上砸过来一般,轰轰隆隆,唝唝咚咚,直震得单晓飞胸肺炸鼓,心慌气短,头痛欲裂。然一同来的温语蓉的朋友们却似打了兴奋剂,个个像沙漠中苦行的人们突然看到绿洲,球场上看到自己钟迷球队获胜一样,冲进人群去,在那“呜呜……哈哈……”地狂舞着,放纵着,恣睢着。那炽烈,那奔腾,那穷极青春的热血,那纵我形体的放浪形骸,那灰蛾扑火的自残,犹如末日狂欢。
温语蓉在友伴的招呼下,也拉着单晓飞穿进去。单晓飞胸腔随这震耳欲聋的音响咚咚狂跳,眼前亦真亦幻的霓虹灯闪烁;还有那纸醉金迷的人们,已渐渐淹没了他的头脑,他感觉自己瘮得心地慌乱,全身觳觫。然温语蓉却像进了池塘里的鱼儿似的,只见她也跟着“呜呜”地呐喊,“咚咚”地耸肩扭臀。单晓飞有些失望,这不是他平日见到的温语蓉,平日里的她是乖巧可人的,可是面前的这个人,自己仿佛从没有见到过。说她欢愉,不如说她悲愤;说她快乐欣喜,不如说她寂寞可怜。
然——这个时候的单晓飞也不是单晓飞了,至少他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温语蓉拉着他跳,单晓飞也跟着跳;拉着他呐喊,单晓飞也跟着呐喊,神态虽然扭捏可拘,却仿佛渐渐融入这灯红酒绿,陷入纸醉金迷之中。现在的温语蓉不再管单晓飞是怎样的单晓飞,她只要他陪她疯,陪她放纵,陪她恣意妄为。然现在的单晓飞却不能不管自己所认识的温语蓉。他跟着她跳,跟着她狂叫,跟着她欢笑,只是想让她高兴,让她快乐而已。他虽然知道这肆无忌惮纵情恣欲之后给她更多的是空虚麻木,但他毕竟不是那个“系铃人”,去除不了她内心的空洞。
温语蓉突然抓住单晓飞的臂膀,指甲几乎扣进了他的肉里,一汪水眼迷离地盯着他。这使单晓飞很惊诧,又很渴望。温语蓉桃花腮上,那脉脉含情、心有不甘、无限怨愤的眼神令他有些不安。温语蓉此刻也不管眼前的人是陆威林还是单晓飞,她将那两瓣樱桃朱唇对了过来。单晓飞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可糟啦”,要“晚节不保啦”。就在温语蓉的赤唇将碰到他的唇时,单晓飞突然道:“语蓉!”声音很轻,却严肃清冷。温语蓉顿了一下,迷糊之中看得清楚,——是单晓飞,她却仍旧将嘴凑上去了。
单晓飞直愣愣地站着,目光已不敢再直视温语蓉,四散到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里;这呐喊狂欢、寂寞空虚着的人们赖以借祭的场所;这进来时似乎人间极乐的天堂,出去后连灵魂都找不到的地狱。单晓飞很难理解,也理解不了。
温语蓉究竟吻了他多久,他忘了。只隐隐地记得她的吻是冰凉的、寂寞的、颤抖的,似乎还带着苦涩的咸。
那边不知道谁和谁又打起来了,也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啤酒瓶,“砰”的一声,不偏不倚,正好击在单晓飞头部右侧,啤酒瓶没炸,然单晓飞的侧头已开始流血。不多时候,已有许多保安冲了进来,温语蓉忙把单晓飞拉到一边,阿曼尼的服务员又将他们带到医疗室去,整个过程是怎样的,单晓飞不甚记得了。只恍惚记得温语蓉亲吻自己的那一刻,然后脑部被什么击了一下,感觉“嘤嘤”的响。
阿曼尼服务生引他们到夜场里的医疗室去,那医务人员给单晓飞剪去侧面的头发,又给他用酒精消了毒,将医用消毒棉揞在伤口上,用医用胶布包扎好,整个过程单晓飞没有喊过一句疼,只是痴痴呆呆的。那里的医务人员给了温语蓉一包消炎药,那服务生又着实千百遍地道歉,温语蓉素知夜场情况,也不烦绪,带着单晓飞出门去了。
到了门口,一阵风吹来,单晓飞才觉得头可有些疼。他忙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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