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制造》第31章

孙寓问：“大哥？”
牛魔王压下胸中的熊熊烈火，忍气吞声说：“贤弟，哥哥本不应打扰你，但龙女已经久候多时，不如先将那事放一放，来日再议？”
孙寓摩挲着下巴，故作惊讶的哦了一声，问：“原来龙女还有别的事吗？”
龙女这才抬起头，与牛魔王交换了个眼神。牛魔王道：“贤弟有所不知，其实龙女这番不辞辛苦，远道而来，实是给我等带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消息？”孙寓一边问，一边摆摆手，让谒章堆坐下。
牛魔王眼里几乎冒出火，但是现在是紧要关头，他不会让自己的脾气毁掉处心积虑创造的一切。
他端起酒坛灌下一口酒，镇定了一下激动的情绪，说：“众所周知，虽然我东胜神州地大物博，资源自古以来乃四州之首，却因四周环海，即便最近的南阐部州据此亦有十万里，非成仙者不可横渡，普通妖魔终其一生也无法走出此州。千千万万年来，我等在此繁衍生息，修道练法，自给自足，若不是贤弟齐天大圣五百年前那一战，谁也不曾想过，天上神仙竟然是这般可恶！”
孙寓一听他又开始激励众妖，就有些犯困。落后就要挨打嘛，哪个世界不是这样过来的？
悟空道：“你仔细听。”
“怎么？”
“听就是了。”悟空告诫道：“不过有一件事你要记住，不管他待会儿告诉你什么，你都不要答应他，知道吗？”
“OKOK。”孙寓挠挠脑袋，打起精神。
牛魔王说着说着开始情绪激昂，他个子又出奇的高，唾沫星子仿佛莲蓬头一样喷了满桌。
”亘古至今，天庭便以神仙不老不死，法力无边而居于十方万灵之首，统领三界内外，称霸四洲。”
“人神鬼三类俱归其管辖，唯有我妖族与西方佛教例外。自古以来，我等与天庭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原因其一，乃是妖族人心散乱，不贪权势，与世无争。其二，妖族不在生死簿上，寿命全凭天定，又无轮回，与凡人不同，天庭无从下手。”
“但即便如此，妖族也从未做过天理不容之事。”
牛魔王停下来，眼睛看向孙寓。
“直到齐天大圣自封为王。”
一直沉默着的白骨夫人突然站起来：“大王封王乃群妖推举，何来自封之说！”
牛魔王不急不慢道：“妖族史上从未有王，更无封王之理。你说群妖推举，你可亲眼见过？”
白骨夫人语塞。
“反正我是没有。”牛魔王道：“我相信在座诸位都未见过，对吧？”
妖王们纷纷点头。
孙寓差点把酒杯捏碎。
悟空道：“没事的，他不敢把你怎样。”
果然，牛魔王接着说：“不过贤弟乃妖王之首一事天下皆知，我身为义兄，自然全力拥护他，不仅如此，若在哪里听到闲言碎语，我平天大圣定当不饶！”
他说得这么好听，孙寓怎么能不做得好看呢？马上带头鼓掌。
“说得好！大哥字字珠玑，我这辈子都会铭记于心！”
牛魔王：“……”
悟空：“你真贱。”
孙寓撇撇嘴。
龙女似乎觉得他们太啰嗦了点，放下手中的茶杯，不耐的看着牛魔王。
牛魔王立即会意，对孙寓说：“贤弟，当年之辱想必你亦是铭记于心。”
孙寓点头：“当然。”
“如今，我们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
“此话怎讲？”
牛魔王抱起酒坛，走到他面前，又另外拿了一只巨大无比的海碗，将其倒满，慎重的放在孙寓眼前。
他对龙女扬扬下巴：“说吧。”
龙女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袖中取出一枚手掌长短的画卷。
“此乃观音法宝，卧龙藏虎图。此图由如来所赐，曾在座前听讲千年，灵气充沛。凡世界所有宝贝，皆可收在此图当中。”
孙寓笑道：“这么厉害？那你今天一定是带了个不得了的宝贝来啰。”
“大圣果然料事如神。”龙女随口称赞一句，走到桌边空地处，右手一挥，那图便浮在半空缓缓摊开。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画上一条出水的金龙，一只下山的猛虎，打开之后佛光扑面。只是明明是游龙戏虎，不知为什么要取个名字叫卧龙藏虎。
龙女站于画前，双手掐诀，口中低声念出咒语。画上的龙虎立刻随着她的声音泛出微微金光。
孙寓随口问：“你听得懂她在念什么吗？”
“不懂。”白骨夫人摇摇头。
孙寓一愣，他本来想问的是悟空。
白骨夫人问：“怎么？”
孙寓自嘲的笑笑：“没什么。”
白骨夫人哦了声，移开视线，没过几秒又快速的转过来，但孙寓已经没再看她了。
她摸摸脸上的颌骨，没作声。
龙女的咒语转眼念完，一时间金光闪闪，刺的人睁不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原来那画上开出了一朵巨大的金莲，莲心有一颗光华四溢的珠子在极慢的转动着。
有见多识广者叫出声来：“镇天珠？！”
“没错！”龙女对着孙寓笑：“大圣可觉得此物眼熟？”
孙寓嗯了声，他不但觉得眼熟，还眼馋。
悟空在他脑海里说：“当年盘古开天辟地时，一只眼睛化为日，一只眼睛化为月，除此之外又有两颗神珠皆为其眼所化。一颗名唤寻月，性阴，有冻结东西南海之能，可惜如今已不知所踪。而另一颗就是眼前这个，叫做镇天，据说可以透过此珠，看到前五千年，后五千年发生过的所有事，不过这个珠子一直被天庭当作镇天宝物，放在灵霄宝殿严密看管，很少有人亲眼见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第32章　怀疑
龙女还怕有人不知道这珠子的厉害；面对着众妖解释道：“在场诸位；皆是殚见洽闻者，相信对此物亦是了解；自当年玉帝登位以来；镇天珠便以镇天之由，置于灵霄宝殿九龙腾云百日同耀金樽内，到如今已有万年之久；却唯有三人得以一碰。”
她的目光扫过全场；满意的看到众人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缓缓说道：“其一，乃九千八百年前。那时天宫初建；人心不齐；玉帝以神力驱动此珠；三天三夜，方窥见一眼，随后请来西王母，坐镇天庭，自己则游遍四洲，寻那一眼中见到之人，直至五百年后天庭才逐渐稳定。”
“其二，乃五千年前，我佛如来在菩提前顿悟，参破真谛，创立佛教，定居于四洲人数之首者南阐部州，封佛九九八十一位，菩萨五百六十九位，罗汉及护法三千八百八十九位，又有门徒无数。此事惊天动地，乃至于天上神仙坐立不安，玉帝派使者前来求和，佛祖欣然应允，将部下迁至西牛贺州。其唯一条件便是窥一眼镇天珠，后五千年天庭与我佛门相安无事。”
她说着停下来，看向孙寓。
孙寓盯着她，问：“那第三个是谁？”
“很可惜，我亦不知。”龙女遗憾的摇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还有第三个人看过？”孙寓皱起眉头。
龙女叹了声，道：“镇天珠不同其他法宝可接连使用。每用一次，不分白昼晨昏，天地瞬间陷入黑暗，五日后方能复原。五百年前这种景象发生过一次，但是却无一人知晓为何人所用，我亦是不知。”
“这样么……”孙寓挑起眉，脸上挂起盈盈笑意：“那这颗惊天动地的珠子，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上？”
龙女无视他的戏虐，恭敬道：“小小龙女，自然无此神通，这枚镇天珠，乃他人赠予菩萨。”
牛魔王满意的看着她。
孙寓问：“是谁？”
龙女这次却没那么爽快了，似掩非掩道：“此事……说起来绝非三言两语，不如等哪时大王得了空，你我再谈。”
孙寓明白她的意思，这里这么多人，人多嘴杂，秘密一旦说出来，那就成了天下皆知的事了。
而且她带着观音的珠子来这，如此奔波，怎么肯空手而归？只是，孙寓倒是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和她换。他们这次恐怕是打错算盘了。
龙女犹自收起两件宝贝，卧龙藏虎图重新变成手掌长短，收回袖中。
牛魔王心情舒畅，抱起酒坛，对孙寓笑道：“贤弟，哥哥我今夜要与你喝个痛快！来，干！”
孙寓看着眼前酒满到快溢出来的大海碗，瞬间脸色煞白。
这一下喝到半夜，孙寓借口小解，溜了出来。
白骨夫人带人给龙女安排住处去了，没有人跟着，他闪进一个没人的洞，扶着墙壁吐了会先。
悟空讽道：“这身体以前可是千杯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