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庶子》第70章


何铮垂下眸子,那模样竟显得有几分落寞,夏瑾差点就要心软了,然后……某个人直接拉起棉被将脑袋一蒙……整个人只有几缕头发露在外头。
夏瑾:……
“你给我听着,我只说这一次。”
夏瑾也不去扯那棉被,只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露在被子外头为数可观的头发,稳了稳心神道:
“我同你试试罢。”
调羹从方才搁的位置往下头滑了些,叮铃几声,最后晃晃悠悠停在了另一个方向。
安静。
棉被外头露出来的那一圈儿头发动了动,随后,一颗脑袋极是迟钝地钻了出来。
这般久以来夏瑾终于从何铮面上瞧出吃惊的表情。
“你说的是真的?”
夏瑾极恶劣地笑了笑,龇着牙道:
“假的。”
“真的!我方才听得很清楚,你还待抵赖不成!”
从秦楼回来的那天晚上何铮也不见如这般失态,同夏瑜演戏时更是一脸镇定,即便是醒过来之后对着夏瑾耍赖要这要那也是一副“我的要求即是真理”的正派模样,唯有此时才真正的乱了方寸,夏瑾极稀罕地瞧了何铮一眼,又瞧了一眼,最终咧开嘴笑得极是开心。
“只一点你得记清楚了……”
夏瑾俯下身子在何铮那颗露出来的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用极缓和却决无商量余地的口吻道,
“我要在上面。”
何铮:!!!!
**
朝廷同西北大营那边的主战场一直都在北边儿,夏瑾他们几个在南边儿避祸倒是少了不少麻烦,只心中到底还是牵挂着夏家长辈不能安心过日子的,是以这三年来总还是没放松过要人打听北边的事儿,何铮同宫里头那位不是什么父子关系对这场仗的输赢也未有多大兴趣,倒是因着夏瑾的关系他对夏家那些个长辈格外上心,如此投在定远王那块儿的注意力反倒比在朝廷中的多些。
自然,总不会对朝廷那边一点防备也无的。
“夏家人除开夏三爷如今应当全在河中呢,探子收到的消息是几位长辈仍健在,只散落各地的子侄一个也未曾找回来,相比是老爷子有意不愿认亲的,这种情境下能跑脱一个是一个。”
夏瑜低头沉吟,半晌问了一句,
“河中那块儿还能守住多久?”
河中是定远王那边的重要给养地,又离着西蛮那边的人极近,朝廷要想釜底抽薪第一个便要拿河中开刀,谁胜谁负他们不担心,可夏家人却是一个都不能有事的。
“林方淼那样的人对付西蛮还是很有一套的,河中他不可能会轻易放手,短期内倒不用担心夏家人的安危,倒是有一件事有些奇怪呢。”
“怎了?”
“林方淼阵前纳了个侧妃。”
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不稀奇,偏生摆在爱妻如命的林方淼肩膀上却是有些诡异。早前西北大营还没叛乱之时他们这对儿还是京里头有名的模范夫妻呢,富贵之时没有人插足,如今这生存条件变差了怎就蹦出个侧妃来了?
事实上定远王阵前纳侧妃一事在北方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有那归附于他的都纷纷要家中挑选出适龄的女儿家给送过去,早前因着林方淼除开王妃谁都不看,他们即便是想送也没那胆子送,如今正好,这侧妃有一就有二吧,一来二去,不又给他们开方便之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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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航瞧着自个儿母亲那深凹下去的眼眶和越来越细瘦的四肢,恨不得将牙都给咬碎几颗。
“你父王呢?”
王妃躺在床上看着自个儿的儿子,眼前已经开始模糊,如今的她哪还有往日的风采?
“父王找那女人弄药去了,放心,娘,父王一定会为你拿到解药的!”
林航握紧了拳头,他最终也没敢告诉母亲父亲是以纳侧妃为代价要了这保命的药丸儿,王妃病到深处也不复往日精明了,如此倒也瞧不出来林航有所隐瞒,只睁了一双空洞的眼睛瞧着门外的方向。
“我同你父王沙场打拼了半生,如今,却是终于能放下了。”
王妃语调极是轻松,甚至有一种心愿已了可以无所羁绊地飞升一般,林航整个人都被恐惧笼罩着,这分明,这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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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方淼黑着一张脸同帐子里头的人伸手要东西,后者蒙着面纱脸上倒是瞧不太真切,只从那一双美眸能瞧出来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瞧这轮廓竟还有几分异域风情。
“你放着西蛮公主不当非要来我这儿掺和个什么劲,快些将药拿出来!”
那女子眉目含笑,却是对林方淼的暴怒视而不见,一边抚弄着自个儿的辫子一边慢条斯理地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既然已经到了这儿便是代表着我大月族的立场,你我成亲也不过是要这份合作更为稳固罢了,至于王妃——抱歉,这毒又非我所下,您发火好歹看这些对象,我是你妻子的救命恩人,是盟友,不是你的下人!”
☆、第一章 谋营救
王妃是在当初逃出京城奔向西北大营的路上被人下毒的;事实上当初那下毒之人也不是冲着王妃来;林航等人逃跑之时光顾着对付京城那边派来的追兵却忽略了路途上本身就有的风险;这一伙人西进之时不慎卷入了江湖门派仇杀,王妃为护子意外中毒;这三年来请了不少名医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眼见着人一天天枯瘦下去定远王父子两个急得团团转;更因前方战事吃紧两面夹击之下更苦不堪言。
有的时候林航甚至怀疑他们当初造反到底对不对。
可无论结果如何这答案都是摆在眼前的;无关对错;当初他们若是不反迟早会死于皇室的疑心,反了还有一线生机;不反;那如今这一家子怕是只存在于碑刻之上了;兴许连块儿碑都不会有人立。
“你当初趁早抽身倒是走对了。”
林航微微仰头瞧着营帐之外暮色渐起的天空;耳朵里头听着来往士兵的脚步声,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还怨不怨夏瑾。当初千辛万苦逃回西北大营之后守着中毒的母亲接到的却是夏瑾带着张氏逃走的消息,说不恨是假,可他对于夏瑾的做法却也挑不出错来,众生皆趋利避害,连草木也知道向阳长呢,夏瑾躲开这两边独善其身也无可厚非,顶多有些不仗义罢了。
呵,当初自家陷害永宁侯府一家之时又何曾谈过仗义。
星子初现,夜风吹得营帐上方的林字旗猎猎作响,少年衣铁衣立于硕大黝黑的“林”字之下,早年情窦初开之时对夏瑾生出来的那份绮念还未开花呢便已被这场战争扼杀,他心里或许知道,也或许从未发觉,在京城为质的六年里他曾对那与他朝夕相处的少年有过这辈子最初的,也最朦胧的爱恋。
未开始,已结束。
战火一烧,便再无痕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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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闹得不安生何家宅子里头也放不下心来,虽说夏家这三兄弟性命无忧这日子过得还挺舒心,可毕竟亲爹亲娘亲爷爷都还在河中那样的地方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呢,但凡有些良心的人都不能弃之不顾。早两年因着战事持平倒瞧不出什么紧迫来,不过是亲人分离罢了,可如今隐隐有高氏皇族强过定远王众人之势,如此作为西北大营主要给养之地的河中便危在旦夕了。
“河中由定远王帐下心腹黄青镇守,此人虽说心狠手辣却也着实有几分能耐,河中要他守得水泄不通飞鸟难过,连朝廷的人都难以混进去更遑论我们三个。”
夜间夏家三兄弟集中在夏瑜房里头商量营救亲人之事,何铮有那样的身份摆在明面儿上呢三人虽说也信任可到底该避开的事还是避开了,如此两边都不难做,只他们这边少了一大助力罢。
“黄青这人我接触过,当年我随夏家众人出逃之时就是被他捉住的。”
夏瑜夏环因着早一步被送走遂不知晓后续之事,当初重逢之时明珠说得也简略,是以陡然听他说起黄青来这两人倒还有几分吃惊。
“彼时我年纪尚小许多事情记不清了,只约莫瞧着那黄青同三叔有些过节,否则也不会在三叔摆明了要河中封地之时还辛辛苦苦跑来将我们几个弄回去。”
“你怎就知晓是他与三房的那人有嫌隙,兴许是那林方淼对三叔心有猜忌才仍旧用夏家人呢?”
“我虽不能肯定,但若真是如此却还能利用这点来试上一试。”
河中之行是必须得去的,三年之前因着三人毫无根基即便去了也不过是要林芳淼手底下的俘虏再多三个罢了,是以当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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