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惊情》第179章


她又起身去将药端来,继续对他道:“现在,该喝药了。你喝过药,我就去叫阮安之来。”
离乱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顺着她的搀扶微微抬起了身子,然后就着她的手,将碗中的药大口大口地喝了。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不怕苦的。”之前他的药都是由蕙绵一勺勺喂下去的,她自然清楚这药有多苦。见他喝得连气都不用喘,不禁笑着调侃。
离乱又由她扶着缓缓躺下,任由她拿着手帕为他擦拭嘴边残余的药汁。他没有说话,只是眼底涌动着笑意。
他真希望,这一刻,就此停留。
但是时间是不会停下的,她给他把被子盖好,又嘱咐了他闭上眼睛休息,便出门去喊阮安之了。
离乱想喊她,让她留下来陪他多待一会儿。但他却怕她突然间又变回,那个要他谨记着自己身份的小姐。他只是动了动手指,终于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更明白,她此时这么和颜悦色的对着他,只是因为他是为了救阿朗而受伤的。
她对那个男人的爱,他早就在暗处看得明白了。
阮安之来看过离乱,说他恢复的很好,但是日后也不能大意,仍需要小心着调养。他走前嘱咐了离乱,让他千万不要自己运功调息,那样不仅不能加快他的康复,还会引起内部伤口的破裂。
“你千万不要心急,慢慢养着就好了。”蕙绵听了阮安之的话,又忙对离乱强调道。
若庸此时也在,听了她的话,不免心中仍有些不舒服,阮安之心中的不满就更可想而知了。
若庸在心中暗自调侃自己,说这次做了亏本的买卖。阮安之早就知道离乱是因何受伤,不舒服的想若那个时候的离乱是他,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那么做的。
离乱对蕙绵的话却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闭上了眼睛,表示想休息了。
几人见了,也不再说什么,就都出去了。
不过离乱恢复意识之后,就严厉拒绝蕙绵在他大小便时帮忙。蕙绵不同意出去的时候,他竟然强撑着要一个人去厕所。
看见他因为疼痛,额头上瞬间冒出的汗珠,蕙绵只得依了他,找来卓越帮他。
当然这之后,为离乱擦洗身体的事情,蕙绵也不能再做了。她都不知道那个男人哪来的那么犟的脾气,只好也换成了卓越,或者是卓凡。
她倒是想让夏香去的,可她还没刚露出点这个意思,就被卓凡堵住了。
蕙绵却是挺担心卓越卓凡大男人家,手下每个轻重,便跟离乱商量着要不要给他买个婢女过来伺候。
她这边只是一说,离乱就挣扎要离开了。
“我已经好多了,不再给小姐添麻烦了。”男人强撑着下了床,声音干涩道。他知道,他不该留下来的。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以前是我说话过分,你难道还要记着一辈子?”
蕙绵听到他口中划别身份的小姐,心中一痛,想都没想就朝着他大吼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已经很麻烦你了。”离乱没有看她,许久才这么说道。
“既然都麻烦这么长时间了,你就别瞎折腾了。”他心中有气,也是应该的。蕙绵只好缓和了语气,不可商量道。
离乱就这么住下了,没有买什么小婢女,仍是卓越卓凡相互照顾他。
阮安之倒是常常登门,也经常与若庸呛声。他们两个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总是意见相左,无时无刻不记着给对方一点打击。
若庸是不满意他打她的主意,阮安之则是非常嫉妒他可以与她单独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
时间长了,阮安之就不再住客栈了。他对蕙绵说他也要在这里安家,蕙绵没怎么理会他的话。谁知几天不到,他就把他们隔壁邻居家的房子给买了,与他们一左一右的住着。
蕙绵虽然对阮安之改观了许多,但是自从离乱好了之后,他没再拿那天的条件在她面前乱说是最让她满意的。
阮安之好像忘了那天的事情一样,对着蕙绵时以前的那种暴脾气也收敛了许多。他吩咐人在两家相邻的墙壁上凿开了一个门,没事就从那边过来,也常常一日三餐都在他们家里。
两个多月相处下来,蕙绵对他的看法更加修整了许多。从那一次他强吻她,她就明白他对她有什么样的心思。如今他又这么千里迢迢的找到这里,她对他就不止感动。
或许只是因为他每次口口声声地说要怎么样怎么样她,但真到那种情况时,他又一点都不舍得冒犯她——只是因为这样,她对他早就不止感动了吧。
这两个多月里,若庸多忙于早在蕙绵没生下阿朗时,就已经开始的书院工程建设。
离乱虽然很想亲近她,但在她的面前又不自觉地扯起防护,连对她的一句话都带着隔离。他不知道怎样打破这样的想上前却又不敢的心理,便尽量不与她单独相处。
所以阮安之与她相处的机会便多了起来,他发现她对他屋里的瓶瓶罐罐很感兴趣时,便常带着她制些香露什么的。
蕙绵对他会做这些东西,兴趣还不是一点两点的,常常和他在房间里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
若庸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沉着脸色去阮安之那里把她带出来。但是看着她一脸发现宝藏的模样,与他说起阮安之帮她做的玫瑰露、玉兰霜什么的,他又生不起气来。
既然生不起她的气,若庸便防狼似的防着阮安之。书院已经修建好了,找教员的事情他是不能缺席的。所以每次离开,他都要嘱咐着卓凡前后跟着蕙绵。
但是每次回来,却都会发现卓凡守着门墩一脸苦色的看着他。
虽然从他找来的那天若庸就知道,阮安之如今对于她是势在必得的,而他也并不准备一个人将她独占。但是如今对于阮安之,他就是忍着,也不能接受。
思考再三,若庸决定拉上离乱,先将阮安之摒弃门外一段时间。
他看得出来,这个昔日的侍卫统领,对她的爱或许比他还要多。多这样一个人去爱她,他只除了初时想到有些不舒服,这时早已接受。
想到万一他发生什么意外,或者先她死去,会有这样一个人继续爱她,他竟有种安心的感觉。
爱是独占,但集聚的多了,就只是希望她好。
每次若庸从外面回来,看到家门前那株柳树时,都会想起这样一句话。
不过,阮安之太不守规矩了。
某晚丑时,若庸趁着身旁的女人睡熟,便穿衣起身。他轻轻地开了门,直走到西厢房门口,停下,抬手在门鼻上扣了两声。
他才放下手,门就开了。离乱仍是一身黑衣,见是若庸,心里猛然有种不好的感觉。“王爷,夜半唤某,有何要事?”
“早就说了,我不再是王爷,咱们可以名字相称。”若庸笑着说道:“我确实有事找你,卓凡已经准备好了酒菜,你我二人何不对月饮酌?”
离乱听着,没说什么话,只是抬头看了看天上那条细细的下弦月。
若庸这才注意到,今夜这月亮挺细的,不好对。“你身体恢复得不错,开门速度挺快的。”他只好咳了两声,转了话题。
“我已经恢复好了,是该,告辞了。”听他此话,离乱眼皮一跳。再舍不得走,也得走了。
若庸却低低地笑了,说道:“你不要多想,我绝没有赶你的意思。你明日若去绵儿那里请辞,她不得半个月不让我进屋?”
他的话又让离乱心中涌起苦涩,这一生他若得与她同榻而眠,只有半个月便也足矣。
尽管爱极了她,若庸毕竟也是个生活在男尊世界中的男人,心中仍有着根深蒂固的身为男子的骄傲。所以一开始,他只是与离乱你一杯我一杯地饮酒,那些话有些说不出来。
酒喝得多了些,心里酝酿也足了,若庸便从旁的话题切入,渐渐入了正题。其实目的也只有一个,他们两个看紧蕙绵,让阮安之无足可插。
离乱听着,一时不查,酒杯从手中掉了下来。
“她心里有他,况且,她喜欢跟他在一起。我,不想让她不高兴。”离乱低下身,捡起了滚到石子路上却依旧完好的酒杯,不在意地给自己又倒了杯酒,声音飘忽道。
“我明白”,若庸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向着左墙上的小门看了眼,继续说道:“或许他也像我们一样爱她,但就这么便宜他,我很不爽。”
男人说着,干了杯中酒。其实他最不喜欢的是,阮安之就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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