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惊情》第193章


母子两个一人拿了一串糖葫芦,边吃边向说书的茶楼走去。
蕙绵刚才茶果吃得多了,因此等阿郎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串,她手中的糖葫芦还有一半。
“娘亲,阿朗有话跟你说。”小家伙看着他娘手中的糖葫芦,舔了舔嘴唇,有些狡猾道。
“什么事?”蕙绵看着儿子笑眯眯的眼睛,疑惑地问道。不过她心中却响起了警铃,难道儿子糖葫芦没吃够,还要再来一串?
“你低下头”。
阿朗一脸严肃地要求他娘迁就他的身高。
蕙绵笑了笑,只好俯身倾耳。
“那边有一个叔叔,一直在看娘亲。”
小家伙将小手盖在她耳朵一边,轻声耳语道。
“哪边?”
听儿子说得认真,蕙绵便问道。
“那边”,小家伙儿手一指,见他娘顺着他指的方向望了过去,他小手一伸就把那半串糖葫芦掳劫走了。
他知道,他娘虽然比他爹好说话,但这时肯定不会同意他再吃一串糖葫芦的。
蕙绵还没有往那里看上一眼,手上的糖葫芦就被儿子抢走了,立即大喝一声,“白朗。”
她也不是那种死板的娘亲,这时这么生气,只是怕他吃坏了肚子。
阿朗看着头顶冒火的娘亲,摇了摇小屁股,便一溜烟儿地向前跑了。这下子,蕙绵就更是生气,外加担心。
也顾不上什么,她紧盯着那个小身影就追了上去,“儿子,娘亲不打你,你快站住。”蕙绵边追,边尽量心平气和地喊道。
她家儿子还不到三岁,在这往来的人群间瞎跑,被坏人抱走了可怎么好。她越想越担心,便又喊了声,“白朗,你站住。”
“娘亲,你跑快点,阿朗在前面等你。”谁知道她家儿子一点都不知道她的担心,还这么欠扁地说话。
蕙绵当时就决定,抓住了这小子,一定得把他好揍一顿。
她只顾看着儿子小小的身影,一个不慎就直直地撞上一个人。因为惯性,她整个儿又往后仰,幸亏那人伸手捞住了她的一只手臂。
蕙绵揉了揉鼻子,暗叹倒霉,她那欠扁儿子还在前方一百步嘲笑她。
“对不起”,知道是自己不看路,蕙绵对着被自己撞上的人道歉。只是一抬头,她就满是心惊。
被她撞的人,正是宫挽月。
蕙绵有些不知所措,与这个人这么碰见,还真是……他是她到了这里以后,讨厌了最长时间的一个人。
他看着比以前弱了些,整个人都给人一种收敛起来的感觉。
不过蕙绵不管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说过对不起之后就要装作不认识一般走开。但是他的另一只手却拿着一串糖葫芦递到她的面前,他只是看着她,眼神中希望她接住。
蕙绵这才知道,她儿子刚才那话,并不是瞎编的。
“我不要”,她轻轻说了一句,就擦着他的身体过去了,她还急着追儿子呢。
只是她还没跑开几步,就听见背后噗通一声,还有路人在问:“你没事吧?”她看着故意停在前面等她的儿子,吼了一声道:“白朗,你快点给老娘滚回来。”
然后她就回过头去,才看见正如她感觉的那样,是宫挽月摔倒了。路人扶他,他仍是倒在地上,只是眼睛却看着她。
蕙绵几步走到他的身边,将他扶住,对好心的路人道了谢,才对他道:“你怎么了,还不快点起来?”
她一边问,一边蹲下身扶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起身。只是任她再怎么用力地想要扶他起身,他都是起不上一点力气。
“你怎么了?”蕙绵问他,却满是惊慌。他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装的。
可是他却仍然不说话,只是无力地攥着手中的糖葫芦,满眼焦急地想要递给她的样子。蕙绵感觉到他尝试着抬起手臂的动作,才看到他手中已经粘上灰尘的糖葫芦。
他攥着糖葫芦的手,因为无力而微微有些发抖。
“我吃得太饱,不想吃了。”蕙绵伸手将他手中的糖葫芦夺了下来,对他解释道。
“你为什么站不起来了?”她没有将那串已经脏了的糖葫芦扔掉,只是看着半倚在她怀中的男人,问道
他这时像是恢复了些力气,伸手在她的手心里缓缓划了几笔,“等会,就好。”
他依旧不说话,只是用写字替代。蕙绵说不出话来了,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
“你身边怎么没有跟个人?”她继续问。
他没有写字,只是看着她笑了笑。
“娘亲,那有个椅子。”阿朗这时跑回了他娘身边,眼尖地指着路边聚宝斋门口的带着两只大轮子的椅子喊道。
小家伙儿才喊过,就噔噔地跑到椅子旁边,一边将轮椅往他们这边拉,一边惊喜地说道:“这上面有轮子。”
宫挽月这时恢复了几分力气,便按着蕙绵的手臂,吃力地站了起来,在她的搀扶下,挪了两步坐到了轮椅上。
见他这个样子,蕙绵有许多话想问,不过这时的他却不能给她回答。“你住在哪里?”蕙绵看着他问道,并主动伸手在他的面前。
宫挽月笑了笑,在她手上写了东升两个字。这个时候他手上的动作已经流利了很多,好像力气都一点点恢复了。
蕙绵也没再问什么,转到轮椅背后,吩咐了儿子拽住她的衣衫,便推着轮椅向东升客栈走去。
小家伙儿看着前面轮椅上的“病人”,便乖乖地跟在娘亲身边,不再捣乱了。
轮椅上的宫挽月一直在笑,没想到,她竟会在这里。他与明善此来,一方面是要谈与谢家合作,另一方面就是存着找她的心思了。
他的生意并未做到大别岭以南,所以一年多来都得到没有她的消息。几个月前谢舸上京,主动找到他,想与他合作。
他当时就心中一动,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谢舸的提议。因为直到这个谢舸自报家门以后,他才意识到,他以往寻她的范围并没有越过大别岭。
所以,谢舸离京以后,他就让明善准备了东西,说是要来此地考察。
而这天,也是他第一次出门。他出来时是带着人的,但是看见她的时候,他就屏退了那些人。
“少爷”,还未到东升门口,明善就带着几个人迎了过来。他看见正推着轮椅的蕙绵,一时惊愕不能发声。
“小姐”,他随即就激动地喊了蕙绵一声,他们家少爷找了一年多,终于找到了。
“既然你到了,我就回去了。”蕙绵对轮椅上背对着她的宫挽月说,然后就要带着儿子回去。
现在,不管宫挽月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想知道了。
宫挽月听了她的话,立即从轮椅上站起身来,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你?”蕙绵吃惊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怎么又有了这么大的力气,难道刚才是装的?
“送我上去”,他在她手中写了这几个字。
“小姐,既然都碰见了,您就陪少爷待会吧。”明善适时地说道。
“娘亲,我们在这里玩一会儿再回去吧。”阿朗看了看宫挽月,又看看他没什么表情的娘,说道。
明善这才注意到小小的阿朗,有些吃惊,但仍是对阿朗道:“小少爷好。”
“叔叔好”,阿朗很懂礼貌的回了声。
宫挽月也不禁看向他,朝他笑了笑。
“娘亲,他是谁啊?”阿朗又扯着他娘的手问道。
蕙绵想跟他说,你该喊他二舅舅。但是想起她与他的那一夜,她还是改了口,“阿朗叫他月叔就好了。”
阿朗听了娘亲的话,乖乖地喊了声。宫挽月笑得更开了,伸出大手摸了摸小家伙儿的脑袋。
蕙绵只好跟在后面,看着那些下人换了肩舆将宫挽月抬到二楼的房间。他只是微笑,并不说话,蕙绵只好问他些简单的问题。
她问了爹的情况,问了他为什么回来这里。
他拿出放在床头的纸墨,一一地写给她看了。
“爹很好,不过很想你。”
“我来这里,是要与谢家谈生意”。
蕙绵看了他写下的字,眼中也冒出了泪花。她却没有让泪花落下来,将儿子揽在怀中,问他道:“你是中了什么毒吗?为什么不能说话?”
“只是中了软筋散”,他拿起笔,只写了这几个字。
蕙绵知道他没有说实话,又与他说了几句话,见他很累的样子,便说让他休息。宫挽月却连连摇头,又要起身。
“我还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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