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本王面瘫难追妻》第45章


伸出的手落了空,萧绎也不急不躁,眸光微微往她身后一挪,却站着不动了。
哼,难不成她不让牵,他还不愿走了,楚书灵才不吃这一套,抬步便要绕过他往前走。
岂料背上忽而被人一撞,重心不稳地往前扑……然后站在她正前方的男人便“自然而然”伸手接住了人。
“人多,当心些。”萧绎轻声提醒,扶住人后手却没有松开,迅速且不动声色地顺势滑到最下方,准确地扣住白嫩纤细的柔荑,紧紧握着。
“你!”楚书灵简直要怀疑,那撞她的人也属他指使的了,“无、无礼!”
“若如此,便可允我一直牵着你,我受了这几句无礼又如何?”
只要他稍微有一丝半毫的轻佻之色,或许楚书灵就该气他厌他了,可男人的脸上毫无表情,注视她的目光却无比认真,甚至方才这么一句话中,还掺杂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隐忍和苦闷。
她知道不该,可偏偏心头一软,不受控制,亦毫无防备,忽然便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你这般,倘若叫人看见了,那我可成什么了?”
小姑娘依旧蹙着眉头,但态度明显软下来了,萧绎微微侧身挡着行人的视线,垂下交握的手,宽大的袖口层层叠叠,虚掩而下,堪堪挡住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这样,可以吗?”
他的语气带着点儿诱哄,听得楚书灵心尖微颤,垂首盯着隐于宽袖下的形状,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轻而又轻地“嗯”了一声。
她虽对他的亲近并不排斥,甚至心底可能隐隐是有些欢喜的,但男人从未开口挑明什么,她再如何大胆,如何毛毛躁躁,终究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轻易叫人牵了去,往后可还如何有脸见人?
如此,既然他有他的坚持,她亦有她的不忍心,便……由他去好了。
只要莫让旁人看见,总不算坏了规矩的。
楚书灵沉默以对,但被他牵着的手那般柔软,似乎不再有挣扎反抗了,萧绎心下微微一喜,脸色未变,只是紧了紧她的手,道:“走罢。”
她微垂着头,乖乖跟在他身侧,到底是第一次与男子这般明目张胆……走在众目睽睽的街道上,禁不止有些脸热。
萧绎当然也察觉到小姑娘微微发红的耳根了,眸底漫上了些许柔和,就着她的方向侧了侧,语气沉沉地与她说话:“可是……头一回?”
说罢还状似无意地轻捏掌中的柔嫩小手,她倏地心头一紧,明明旁人根本无法看清袖下的乾坤,但她就是会禁不住地紧张,故而转头瞪了他一眼。
若非他强而为之,她又岂会如此没羞没躁?
萧绎被瞪得不痛不痒,心情反倒又愉悦了几分,声音压得更低,人也凑得更近些:“往后也只许允我牵你,知道吗?”
这人……真真是霸道得很。
楚书灵才不搭理他,别开了脸。
“今后我亦只会牵你一人,决不食言。”
这人总是冷着一张俊脸,无论说什么,让人从来觉不出分毫玩笑的意味来,也让人……莫名地,不由自主地相信,这并非一时兴起的谎话,而是情至真、意至切的诺言。
她愣了神,呆呆地,不知回答。
“你可答应我?”
耳边的声音低回和缓,如同寺庙中的大钟鼓般,沉静稳重,仿佛受了蛊惑一般,她轻轻抬头望向他,对上那双深邃无底的黑眸。
一刹那,竟听到心口上紧凑而剧烈的跳动声。
那是……什么?
当初在心底悄然埋下了眷恋的种子,谁也不曾言说,无人记挂,无人照料,仿佛进入了漫长而安然的休眠,不知何时得见天日。
时隔五年,始料未及的重逢,终于为它浇灌了第一滴水,而后,以势不可挡的速度扎根发芽,懵懂的情愫滋养着它的命脉,日益强壮。
最后,在百千个寻常日子中的某一日,猛然迸发出最美的光华,令人手足无措,却又心驰神往。
她清楚地听见了。
这朵娇花怒放的声音。
五年前也好,五年后也罢,再也无法否认的是,她已然动心。
只为眼前的,这个叫易骁的男人。

☆、【四十一】
? 夜风凛冽,树梢间浓密的叶子沙沙作响,叫人莫名胆寒。
屋内已灯火尽灭,刚与小妾敦伦一番的朱大人一脸餍足地倒在床上,翻身欲搂住她的细腰再战一回,却听她声音颤抖,惊恐地瞪眼望着后头。
怎么回事?
历经多年腥风血雨的朱大人突然了悟,立刻伸手往枕下探去,还未碰到剑柄,便觉脖上一凉,瞬间断了气。
小妾被面前活生生砍了头的人吓得失声尖喊,而行凶之人不曾停留半分,身手敏捷地自窗口跃出,不见影踪。
同夜,休沐在家的李老将军突然重病复发,暴毙身亡。
“王爷,李老那边已经处理好了。”一名影卫立于萧绎身后,低声道。
“嗯。”声音清冷,毫无感情。
夜行衣包裹下的身躯修长精壮,不远处的朱府因那位朱大人的死而乱作一团,他负手眺望,心底却只是冷笑一声,丝毫不为自己的残忍作为而内疚。
同情?
呵,笑话。
上一世,云家一族遭此二老贼所害,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何其凄凉。
如今,他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那王爷要回去吗?”影卫上前询问。
“不。”萧绎收回目光,嘴角微动了动,却依旧未有任何表情,“本王还要去见一个人。”
言罢,足尖轻点,跃下屋顶,黑色的身影迅速隐没于夜色之中。
******
楚府,琉玉阁。
夜色深浓,人们早已歇下了,屋内只余一盏摇曳的烛灯,明明灭灭的光晃得人昏昏欲睡。
躺在床上的人儿却了无睡意,睁着一双大眼,目光在天花板转了一圈又一圈,又懊恼地抬手捂住了眼。
眼皮子上方不同于皮肤的冰凉触感令她一顿,拿开一看,待看清是何物时,更加烦闷地随手丢在了一边。
那人……说什么今晚要来,害得她还为此特地熬夜赶工做出来了,结果等了大半夜,竟然还未出现……
不对,她为何要故意在这儿等他?
叫他知道了,指不定还以为她日日盼着他来呢。
哼,她拽过锦被翻了个身,面朝墙壁紧紧闭上了眼。
自那日两人于市集一游后,每隔几日的夜里,便会有个胆大包天的男人闯进她的房内,以相思切切为名,行无礼放肆之举。
何为无礼放肆?
在楚书灵看来,光是夜闯姑娘家的闺房一事,便已经足够称得上无礼放肆了。
更莫要提,他上一回还借着赠她手链,欲亲自为她戴上为由,趁机握住她的手不放,还……还亲了亲她的手背……
她简直不敢回想,当时自己那张,比猴儿屁股还红的脸。
如此想着,闭着眼的人儿便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冰冰凉凉的细链,可思及他的失约,又顿时气闷起来,狠狠心将手链解下,塞进枕头下。
虽是心里喜欢,但他赠与她的这些,平日里她并不会戴出来,否则叫身边贴身服侍的人瞧见了,定是要起疑的。今儿不过是因他说要来,才专门戴上予他看罢了。
这厢正气哼哼地腹诽某人何等何等的讨厌,窗户那头却忽然传来熟悉的叩窗声。
轻,重,轻。
三下。
哼,她还气着呢,不开。
又三下。
她等了这般久,且让他也等等看。
叩窗人却极有耐心,静默片刻后,又是不急不缓的三下。
楚书灵飞快翻身下床,离开前还不忘扯出枕下的手链,边走边戴在手腕上,然后站在那页窗前,稍稍理了理些微凌乱的衣裙,这才轻手轻脚拉开窗,佯装刚睡醒的模样眯着眼:“易哥哥,你怎么来了?”
此时的萧绎已除下夜行衣,一身白玉锦袍衬得他清贵俊雅,自窗沿落地的动作干净利落,面容冷峻逼人,全然没有半分夜半造访的窘迫尴尬。
目光落在轻掩上窗的小姑娘身上,瞧见她那梳得齐整漂亮的发髻,以及那双眸中隐隐的埋怨,便知她是等得久了,怕是正在心里暗暗气他呢。
然他今夜确实有事在身,耽搁了也是没法子的事,只好先行来到桌边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
……这么闲适自在的模样,还真把此处当他的地方了?
楚书灵撇了撇嘴,经过桌边时,脚步都不曾顿一下,更别说看那人一眼了。
“灵儿。”
手腕被人轻轻扣住了,却是不容挣脱的力道。
她也懒得费那个劲儿去挣,又不是不知他有多大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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