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本王面瘫难追妻》第47章


“皇上!”徐公公立刻上前去扶,却被他甩袖挥开,沉沉地坐在龙椅之上。
……
韩王被捕后,其隶属的军队从秦阳收归京城,打散分编于禁卫军中,足有八万之多。其中,除却由楚长歌统领,负责镇守边防的北军外,东西南三军均有接受分配,数目不相上下。
之后,萧景下旨任命征战多年、经验老道的三位老臣分别为三军的右统领,督察士兵操练事宜。而左统领则是他新提拔的将士,个个年轻有为,且对他忠心耿耿。
借此番变动,一来用老将来压住他们对新主的不服,二来是借此培养属于萧景的新一批势力,将先帝留下的军权格局进行大洗牌。
新编制的禁卫军按部就班,一直风平浪静,且演练成果屡创佳绩。
他曾亲临军营实地观摩,对全军面貌确有所提升深感满意,亦对几位将领大加封赏了一番。
然此等佳况并未持续很久。
西军的右统领欧阳成将军,于半年后被杀于家宅之中,一剑封喉,死不瞑目,年已五十。
不出三个月,东军的左统领谢然将军,操练时与士兵提剑对练,被其误伤,穿破腰腹,当场身亡,年方三十。
萧景当即下令彻查,未费太多力气便有了结果。
欧阳成是仇家买凶刺杀,仇家认罪,但行凶致人乃江湖亡命之徒,早已逃之夭夭,一时间难以访查。另一边,将谢然刺死的士兵熬不住严刑逼供,承认自己对其心生不满,多次当众羞辱他,怀恨在心,冲动之下动了杀念。
两人杀害朝廷重臣,罪大恶极,被判酷刑处死。
不料,两人先后在大牢里中毒身亡,验尸的仵作称□□是被捕前服下的,而毒发之日恰是行刑前数日。
案件疑点重重,然线索有限,追查难度颇大,萧景知晓真相难辨,只吩咐继续查探,不再追问。
一连失了两个统领,当务之急便是尽快补缺。
萧景虽有心提拔新人,却也知统领之位非空有谋略而未经实战之人可以胜任,只得暂且换上先帝在时的旧将,待日后时机成熟,再另做打算。
两桩谋杀新任禁卫军统领的案件被朝廷压下来了,民间却对此议论纷纷,甚至流传出一种说法,道二位统领之死,是皇帝为了打压旧臣,不问众卿意见便急切地更换统领,使得新统领成为众矢之的才造成的。
这种话传到皇帝那儿可不得了,万一追究下来,他们这些地方官员必然首当其冲。为了自保,他们将流言强行压制,不准百姓胡言乱语。
可百姓们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越是不让他们说,越是心里有鬼,便更加证明流言绝非空穴来风。明面上缄口不言,私底下照样作饭后谈资,且愈传愈夸张,人云亦云,以假乱真。
那些新上任的统领们不是聋子,自然对流言或多或少有所耳闻,面上不信,可实际上心里究竟信没信,谁也不晓得。
但毕竟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坐上统领之位,还没干出一番事业,怎可因区区不实谣言便动摇?于是谁也没有表态,依旧恪尽职守,未起什么风浪。
此后过去一段时日,就在此事几乎被抛于脑后时,西军左统领孟子晋之死,如落入湖中之石,再次激起千层波澜。
与前两人不同,这位孟将军是出了名的武功高强,当年萧景钦点的武状元,禁卫军中他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孟子晋于半夜时分遇袭。
年轻体壮的他并未让来者轻易得手,经一场难缠恶斗才被出手速度略胜一筹的对方按倒在地。被发现时,他的胸口竖着一把匕首,剩了一口气,颤着手竭力指了个方向,便气绝了。
孟子晋的部下立即率人去追。
凶手似也受了伤,窗口处落了几滴血,且能把将军重伤至此,他的伤势绝不会太轻。本以为他走不远,部下奋力追击,岂料竟一无所获。不甘心就此放弃,亦等不及皇帝发搜查令,他们连夜回头逐户强闯而入,除了北军统领楚长歌之府不敢招惹外,其余均搜了遍,仍是失望而归。
翌日孟子晋身死的消息一出,众人皆惊,随后便联想到之前的两个案件。一时人心惶惶,幸存的将领更是惴惴不安,不知何时轮到自己。
三位新将没了两位,期望之事落空,萧景痛心不已。
痛心过后,面对急需新统领的军队,他却不愿召旧臣。
此时朝廷蜚语四起,他若再用旧将,岂不正好说明自己心虚?再说,若用了旧将,几位统领里仅有一位是他新提上来的,与先帝在时有何不同?只怕将来要变动会更加困难,倒不如直接提拔下边的年轻将士。
于是他令孟子晋手下的副将郑元领了职,又以封赏来安了其他统领的心。
禁卫军是皇室直属军队,是他坐稳皇位的重要依仗。接二连三的事发生在军中统领身上,他第一个怀疑的,便是韩王。
然而韩王自燕山回京后便被打入天牢,没日没夜受尽折磨。外边的把守严密得如铁桶一般,也不许任何人进去探望。他上一回去牢房看,那人骨瘦如柴,面如死灰,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俨然一副等死的模样,莫说出去行凶了,还有几日活头都说不准。
这头安了心,真凶却无从得知。
他从未觉得自己当皇帝当得如此窝囊,连何人在对付他都不清楚,差人深查的同时,派遣近卫去暗中保护幸存的统领,力图将其抓获。
结果……又死了两个!
一个是南军的右统领李培,一个是东军的右统领朱平启。
恰恰是……三位幸存统领中的两个。
这叫他如何,如何不气急攻心?
“徐福,传朕口谕,令楚长歌加快赶回京城,不得有误。”萧景捂着胸口,声音沙哑,眼底充斥着愤怒与不甘。
徐公公应“是”,又问两位大人的事如何处理。
“先照规矩办,其余的,容后再议。”

☆、【四十三】
? 京城虽比地方县城管制严格,但正逢端午佳节,该热闹的总还是热闹起来,除却在家中食粽子、饮雄黄酒外,当然少不得要上江边观赛龙舟。
喜儿低头扯了扯不大合身的男装,抬眼就见自家小姐已然走到十步开外了,四处都是人,熙熙攘攘,她赶紧小跑跟上去,生怕走丢了人。
“小姐……公子,你倒是等等我,这儿人多得紧,要是走散了该如何是好?”
楚书灵脚步未停,回头点了点她的鼻子,示意她莫要再喊错了称呼,这才放慢了速度,边摇着折扇,边朝前方不远处的内河口望去。
参赛的十数艘龙舟并排停在河口处,桨手们还未上船,此刻依旧是空落落的。
虽是用作比赛,但龙舟的式样可不简单,有雕绘精致的长舟,也有露顶的豪华画舫,皆是依照各自代表的投注人的喜好去挑选,自然是形形□□,花样百出,愈是夺人目光愈好。
不过赛果如何,关键不在门面功夫,最紧要的当然还是各家桨手的实力。
此刻距离巳时仅余半个时辰,江边聚集的看客愈发多起来了,楚书灵伸手扯了喜儿胳膊一把,将落后几步的人拽回身侧:“跟紧一些,一会儿不见了,我可懒得去寻你。”
喜儿默默在心里抹了一把辛酸泪。
今晨上楼准备伺候小姐洗漱,刚放下水盆,兜头便扔过来一套男装,依她多年来的经验,不用想也知晓,小姐这是又要偷偷出府了,正准备开口劝阻一番,小姐却先发制人道,若她敢不从,便自己出去。
让小姐自己出府?
然后她在这儿守着空无一人的琉玉阁,等李叔或者嬷嬷过来寻人时,不但要百般扯谎掩饰真相,万一被戳穿了,还得扣上办事不力的罪名?
两相权衡之下,她还不如跟着小姐出来,至少发生什么事,都可以给出个交代,总比孤军奋战的好。
于是二话不说,选择了追随小姐的脚步。
“是是是,奴才立刻跟上。”
主仆俩走到内河中段时,后方的河口忽而响起三声震耳欲聋的沉重鼓声,缓慢挪动的人群渐渐停下脚步,回头朝后望去。
身着统一服饰的桨手们开始陆续就位,不同所属的衣色也不相同,一条条长舟上尽是清一色的装扮,整齐划一,予人一种很是神采奕奕的感觉。
内河主要供看客们观赏龙舟的英姿,真正比赛之地在另一头的入江口,故而桨手们并不急于挥霍力气,踩着舟头鼓手的节奏,不紧不慢地划着船。
头一艘龙舟驶过身侧,楚书灵也慢下脚步,频频朝下方河面望去,眼里有些惊奇。
岂料这般看着,倒真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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