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序曲》第104章


“可惜,没能给你生个小帝姬。”江沅也有些失落,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如今自己也是三十多的妇人了,宋延巳心疼她的身子,说什么也不准她再生,可是,她是真的想要个女儿的。
“等再过段时日,我看能不能送给阿沅一个聪慧可人的女儿极品铁匠。”看着江沅疑惑的表情,宋延巳伸手把她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鬓,“虽然不是咱们的骨肉,可那孩子真心是个好的,你定会喜欢她。”
“她在哪儿?”
“不知道。”宋延巳轻轻拍着她的背,“这会应该还没被丢弃。”
“母后!三哥又欺负我!”呈峥扯着嗓子,拎着小袍子就往江沅这边跑,等快到眼前,才看到黑着脸的宋延巳,呼吸一怔,生生停住了脚步。
“小不点,你又告状,看我不收拾你!”身后传来清脆的童音,接着一道墨绿的身影就冲了过来,还没到跟前就敏锐的察觉到了气氛不对,脚一缩,就要猫着腰往回跑。
“回来!”严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要完!”呈度瞬间停下,脑袋一垂,心里暗道,扭头的瞬间又换上了天真纯粹的表情,小跑到江沅和宋延巳面前,拱手行礼,甜声道,“父皇,母后,皇儿跟您两位请安了。”
“又怎么了?”这俩孩子,真是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呈钰和呈光也没这么顽劣啊,这俩的性子到底像了谁?
“是三哥抢了我的弹弓!”
“胡说,明明是你这个小不……摔了我的砚台,还嫁祸给傅家妹妹,弄哭了她,我才教训你的。”
“就是傅婉那个小丫头打碎的,三哥太偏心了!”呈峥越想越气,躲着脚就要往江沅怀里扑,还没碰到香香的娘亲,中途就被一只大手拎了起来,又气又怒,“二哥可以给我作证。”
“就会讨好二哥,你怎么不说让太子哥哥给你作证!”
“母后,你看三哥。”最后呈峥嘴一瘪,嚎啕起来,小金豆豆乱蹦,看的江沅有些心疼,连忙伸手去宋延巳那边接他。
阳光透过花藤洒下,院内唧唧喳喳,江沅的声音温和的响起,宋延巳就这么眯着眼,他虽然嘴上说几个孩子太能吵闹,心里却被幸福填的满满的。
承泰十年秋,帝王携后去回安寺上香,中途捡到一名被遗弃的女婴,帝后心喜此女,带回宫中养于膝下,取名宁瑶,宫中皆唤其为安平公主。此女聪敏恭,孝能文善武,十七岁下嫁于穆将军幺子,多次献计抵御大卫,夫妻二人半生戎马,贤名远播。
承泰十八年,帝王染病,传位于太子。
同年,太子拜宗庙,登基称帝,年号乾德,开启了大蜀最为辉煌的百年。
多年后。
“呈钰定然会生气的。”马车内宋延巳精神抖擞,他盘腿坐在小几案前,边饮茶边笑看满心激动地江沅。
“这不都怪你,非要把我的瑶儿嫁那么远,想见一面都这么难。”
“女婿是你挑的,怎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我不管!”
阳光碎在湖面上,风和日丽,秋水微荡共长天一色,马车在宽广的道路上缓缓而行,车内女子和男人的声音随着马蹄声,越飘越远。
第94章 蓉安前世番外
蓉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表哥身边的,那个男人就这么看着她,满眼的伤疼。
“蓉安,对不起。”宋延巳想要拉她的手,被她猛地躲开。
“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她口中不停喃喃,她写了那么多封信给他,他明明可以去救她的,“你答应过母亲会照顾我的。”
可是结果呢?蓉安忘不了那个夜晚,忘不了那个在她身上不停律动的男人。那一夜她喊哑了嗓子,耳边都是宋夫人凉凉的声音,“你嫁入张府可不委屈。”
身上的男人三十多岁,带着满身的酒味,他的手不停地抚过她的肌肤,口中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的恶心,她就这么□□裸的被按在他身下,不停地挣扎,不停地祈求,哭的泣不成声。
“我的小心肝。”上面的男人动作不停,“你早晚都得嫁我,便先与我做了那红帐鸳鸯罢。”
她不要嫁,她不想嫁,她的心里藏着个明月般的男子。
得知宋夫人直接应了张家婚事的时候,蓉安是求过她的,母亲说她是汤家的女儿,要有汤家的风骨。可蓉安到这份上,也不愿想了,她跪在宋夫人的屋门前整整一天,都没能说服那个原本在她心里温和慈善的妇人。
她不停地给宋延巳写信,母亲说她在世上就表哥这么一个亲人了,他会保护她,她要信他。
可是,每一封都石沉大海。每每看到穗儿含着泪摇头,她心里就更冷上一分。
张家二爷是个残疾,早年在红楼里跟人抢姑娘被打断了腿,等腿接好了,走路便有些瘸,人也就变得越发的阴阴森森,大户的女儿不愿意嫁,小家碧玉张家又看不上,好不容易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媳妇,没两年就被他给折腾死了。
至于蓉安,也是无意上街被他给瞧上了,便差了婆子去宋府提亲,张家手里握着漕运,宋夫人连想都未想,就一口应了下来,打算用蓉安去换宋家水上的一条新路子。
蓉安越是不愿意,宋夫人心底越来越急,那个女人,当她温柔的伪装撕破,便冷的像冰。
房门被紧紧地从外边锁上,院里传来穗儿额头碰撞地面的声音,她不停的哭求,“夫人,您放了我们家小姐吧。”
“我这可是给你家小姐挑了个好姻缘呐。”
指甲因巨大的力气被折断,鲜红从蓉安的指尖流到手背,蔓延出一道诡异的曲线。
我不嫁人,你也不要娶亲,好不好。
好。
身上疼,心也疼,有什么温热涌入体内,男人的低喘在她耳畔响起,湿哒哒的唇舌不停地吻着她的身子。这次,她确实是配不上那轮明月了。
烛火烧得啪啪作响,她感到有人出了屋子,她听到宋夫人满意的笑声,她感觉有人抱着她痛哭,泪水落在她的肩膀上,就像盛夏的大雨。
之后,那个男人就经常来,府里传的有多难听,从宋三小姐的讥讽的言语中她就知道。
她越是反抗,男人就越是兴奋,口中的污言秽语便越多,直到终于她忍不住,剪刀插入那人肩膀的瞬间,鲜血喷在她的脸上,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痛。她脸上挨了几巴掌,被打的眼冒金星,然后就又被拖上了床,任她怎么歇斯底里都无用。
娘亲,表哥骗了咱们。她是真的被抛弃了,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来救她。而那个她心尖尖上的男人,她再也够不到了,连伸手的资格都没有。
金钗被死死她的握在掌心,在男人低吼出声得一瞬间,死死地□□了他的喉咙。蓉安看着他骤然放大的瞳孔,血沾染了衣裳,流了满满一床榻,还有她的身上。
穗儿是第一个闯进来的,那丫头打小就是个爱哭的性子,那一刻却无比的镇定。
“他死了。”蓉安张张嘴,面容平静,染了血的钗子被她握在手中,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小姐咱们走吧。”
“去哪?”
“回家,回咱们家。”
“咱们家?”那里还有家,母亲死了她就没有家了。
蓉安不知道穗儿是怎么买通门房的下人的,那个一向贪财好赌的小厮居然给她留了道门,那夜的雨下的真大,穗儿把她掩在泔水车里,她说,“这车半个时辰一趟,小姐先走,我待会就去寻你。”
月光下的穗儿眼神异常坚定,让蓉安真的产生了她们可以逃掉的念头,可是这一别,她就再也没见过穗儿。
徐安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孤单单的呆在小时候他们一起避雨的山神庙,他带着她去看了大夫,也去看了穗儿。
小小的一个土包,连个墓碑也没立。
他说,“我找到她的时候,人就走了。”
“穗儿自幼就胆子小,她又怕黑,又怕疼”她们说好要相依为命的,明明说好要要一起回家的,她怎么能丢下她呢,她疯了一样的挖着土堆,石块把手掌划得伤痕累累,她的穗儿胆子这么小,怎么敢一个人睡在这里。
徐安只使劲的拽着她的胳膊,蓉安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她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她只知道穗儿没了,那个和她打小一起长大的姑娘,没了。
蓉安不知道怎么上的马车,也不知道在马车上行了多久,她不停地吐着,一想起这两个月来的种种就忍不住。徐安也为她请过几个大夫,可是怎么都不见好,直到车马到了边城。
大风刮过,宋延巳就这么站着,她看着他,觉得很陌生。
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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