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山城有亩田》第52章


二哥栾腾,是个戏迷,进梨园就跟回他家一样。各家名气大盛的台柱子,都是栾腾的心肝宝贝。不但给他置办宅子,置办行头,一切与戏有关的,一掷千金在所不惜。只是,怎么说呢,见一个爱一个。今儿哪里来了个戏班子,这一听,喜欢上了,那之前住在那里的台柱子就得挪窝了,而且是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只要栾腾掏钱买的,就是一张纸都不能带走。
三哥栾裕,什么都不怕,就怕花钱。很不得一个字儿掰成两半花。最大的爱好就是数钱。听说成亲那晚,一个晚上都呆在库房没出来。跟自个儿媳妇都较真得紧,从未听说过跟自己媳妇同房还要收钱的。栾裕就是一奇葩,新婚夜让自己的妻子写借据,□□一晚四两。三嫂第二个孩子出生后,就一脚将栾裕踹了出院子。栾裕因为少了一个赚钱的进项,郁郁不欢了好几天。
三位大嫂中除了三嫂外,都是不简单的人物。
大嫂祁氏,望族中的望族,她的姐姐是太妃,唯一一个没有子嗣却能在宫中颐养天年的太妃。妹妹的嫡女是如日中天的皇贵妃。按道理来说怎么也不能嫁到栾辉这无官无爵的白身。只因为祁氏是二嫁之身,前头嫁的人家可也是有名望的太尉府的二老爷,齐夙秋的二叔。齐珩是个大才子,新婚不到一个月,不顾天雨路滑硬是要上山采风,结果从山上摔了下来,半身不遂。祁氏表面上守了三年活寡,实际上早就与栾辉暗通曲款,以至于珠胎暗结无法久瞒之下才与齐珩和离,匆匆嫁给了栾辉。这对夫妻可算是志趣相投,栾辉成日往花巷里转悠,祁氏三五不时借着上街散心的由头包起清俊貌美的小倌儿游山玩水,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二嫂陈氏是城西最大的梨园东家的女儿,打小就在戏园子里长大,偷偷学过一段时间的戏,有那么点功底。只因为是女儿身不能入这个行当,每每一开嗓就被各种嘲笑,导致性格有些刻薄。嫁给栾腾也是因为被自家的爹气狠了,跑到台上委婉凄美地唱了那么一嗓子,就被栾腾听着了。稀奇得很的栾腾就这么上门将陈氏娶了回家。没什么事的时候就让她扮上在院子里唱上几段。有句话叫入戏太深,说的就是陈氏,她整一个人生就是以演戏为乐,平日里在家今儿是杨贵妃范儿,明儿就敢是穆桂英性子,难捉摸得紧。一双子女也给她多变幻的性子弄得有苦难言。
三嫂龚氏,武官之女,不拘小节,性格豪爽。因练得一身好武艺,早年又随父上过战场,还立了不少军功。虽没有官身,但是在军营也是颇有威信。可惜的是都二十了,也无人敢娶。都快愁坏了龚老将军,栾老太爷与龚老将军有几分交情,推杯换盏之下,道出结亲之意,而且将栾裕的老底揭了个底朝天,龚老将军嫁女心切,稍稍一想,什么都不怕,就怕花钱,那就是说不可能纳妾,光这一条就足够了。当即定下了这门亲。
现在的形势有些诡异,照理来说盯着栾玶身后的家产的只会是小周氏与三个亲儿子。三个嫂子个个都是富得流油的金主,大清早的来凑什么热闹?知道自家丈夫是上不得台面的货色,还放出来祸害人,真是缺了八辈子的大德!?
☆、栾家长辈齐上门2
? “哟,这都日上三竿了,咱们的四爷真是好睡性,睡得可好啊。”周氏正因莫名其妙的出了银子心疼着呢,正憋着劲儿要找人撒气儿,栾宏这个罪魁祸首就出现了。周氏冷冷一笑,道。
“老四给嫡母请安,给两位叔母请安,给各位哥哥嫂嫂请安了。”栾宏微笑着跟在场的长辈请安,而后才转过身来,看向周氏,说道:“母亲,今儿是吹得什么风,把您给捎来了?方才门房来报,我还以为自个儿还在那儿做着梦呢。”
“老四,你家那位娇娇女这会子还在被窝里睡着大觉的吧。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婢,这都什么时候了,家里有贵客到,也不知道要伺候着,个个还在被窝里拱着,真是睡得比猪多,干的比狗少,养得一身贱肉也值不了几个子儿。这不是瞎胡闹吗!”三哥栾裕最心疼钱,特别是方才莲心告诉他,弟妹让那些奴仆今儿延迟一个时辰才干活。这还得了,不干足活还要付足工钱,这不是糟践钱吗!一听他就急了。见到栾宏就是一顿骂。
“三哥,此话差矣。昨儿玶儿大婚,内子前院儿后院儿厨房客房每一处都得仔细看着,生怕出了岔子下了玶儿的面儿。内子推己及人,知道厨房账房的下人最是劳累,这才吩咐他们晚些上工。”栾宏也不恼,很是耐心地解释道。
“听四弟的意思,是埋怨咱们没有过来帮衬,让弟妹累着了是吗?”二嫂陈氏吊着个嗓子尖细地声音赶着栾宏的话音出声道。
陈氏一开口,在座的众人几乎都打了个激灵,这声儿就跟鬼掐脖子了似的,太刺激人的耳朵了。就连栾腾都蹙眉横瞪了陈氏一眼,只是陈氏似乎一无所觉,正得意地抬起下巴接受大家的注目。
“二嫂,这是哪里的话。这都分家出去的人,自家的事儿还要劳烦各位嫂嫂操心烦忧。这不成小弟的罪过了。只是小弟这里庭浅院窄的,这平日里这些个奴仆也尽是够用,只玶儿这婚姻大事,内子不想因玶儿躺在床上就草草了事,所以尽力安排完善,莫让人落了口舌。这不,奴仆就显得不够用了,临时买又怕出什么岔子,就让家里的仆婢能多做点是一点。好在昨儿总算完事了,这阵子也着实累狠了家中这些个奴仆,内子也就趁着喜事的由头,让他们多休息一个时辰。也是人之常情不是。”栾宏尽力的解释,一点也没有不耐烦。这般谦恭着实让人找不到由头来发难。
“我说老四,这都说了半天话了,也不知道让人去请侄媳来见,这是怎么个道理?”大哥栾辉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摸了摸自己无须的下巴,道。
摸着新得的波斯品种小猫的祁氏见状,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嘴角。摸着小猫的手不觉加重了力道,手上戴着金凤尾镶玛瑙戒指无意间刮疼了小猫,小猫吃了疼,踩着祁氏的手背跳了出去。祁氏打小娇生惯养,一身的娇肉,虽然小猫的爪子都是精心修剪过的,到底还是蹭红了祁氏的手背。
“畜生就是畜生,真是养不熟,好吃好喝伺候着,什么人都敢招惹。真是白养活了。白湖,一会子带去卖了,省得看着碍人眼。”祁氏轻蹙着一对精心描画的秀眉,一语双关地道。
栾宏这话还没说呢,祁氏就被自家带来的猫挠了,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吓得栾辉脸都绿了,半天哼唧不出一词儿来。祁氏早年虽然喜欢包起小倌儿到处游玩儿,但是十分有分寸。而且前年儿媳给她添了个小金孙,好玩得紧,一门心思都在小金孙身上。不似栾辉都当爷爷的人了,还什么香的臭的都往上凑。而且哪个男人不好荤腥,而且就栾辉这岁数也玩不了几年了,所以只要不强买强卖,不伤天害理,有悖纲常,祁氏都由着他折腾。但是,就冲着他刚才说出的一番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在打什么歪主意。祁氏刚才那些话就是在警告栾辉,有她在,要是敢动什么歪脑筋,仔细自己的皮。栾辉一下就泄了气,不敢招惹祁氏。
“我说老大家的,这带毛的畜生你还是少碰的好,养得这么精细,吃得那样的讲究,一天的花销都快赶上买一个婢子的银子了。养大了,皮又不能穿暖,肉又不能卖钱。就是个烧钱的畜生,白费了劲儿。还不如养猪养鸭,又能吃肉又能卖钱。”作为婆母的周氏早就看不惯祁氏这样糟践钱了,只是人身份在那压着,轻易不敢多喙咀于她。只是方才她见祁氏说了句话后,大儿子一下泄了气似的,一言不发,多少也听出了点门道,护儿心切的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方才许是没留意,这会子一下子没了声音,没准一会子就回过味来了,到时候就是浑身上下都是嘴,都说不清了,张口就将话题往那猫身上引。
“谁说不是呢,这小畜生就是养不熟,成天伺候祖宗似的伺候它,好吃好喝地待着它,它还时不常地跑到外面去偷荤腥味儿,真真是气煞人。这倒提醒我了,白湖,过几日再卖,一会子找个熟手的阉人,将它先阉割了,省得日后到了买家那儿惹了祸,还坏了我名头。”祁氏将手搭在随身婢子白湖的手上,由着她给自己搽着舒痕膏,语气懒懒地道。
这话一出,栾辉脸色更差了。想着自己行动这么隐蔽,都没有逃过祁氏的眼线。而祁氏随意扫了他一眼,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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