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庄园》第71章


头看向奥帕,他双眼充血,嘴唇被他自己咬的红肿湿润,那模样有种绝望的美感。 
“还有更坏的消息?”奥帕试探着问。 
瑞塔打了这么多电话,显得有些筋疲力尽,他抿了抿嘴唇,声音有些哑;“等晚上吧。” 
到了晚上6点,外面再次响起了炮声,那声音听着猛烈而连贯,玻璃都随之发出渗人的颤抖,这声音一直持续到9点,维米尔王子的就任演讲没能成功直播,在晚上11点,电台恢复工作,言简意骇的总结了本该7点发布的消息。 
维米尔?德罗尔二世怀着沉痛的心情,遵循国王遗愿,继承王位,成为希尔布莱帝国新一任国王,即位起,正式撤销肖?爱尔柏塔伯爵帝国全权总代理一职,恢复其原职位,收回骑士团兵权,同时强行解散议会,并表示要与双头鹰首领——弗朗进行和谈通话。 
五十五 
老国王到底是怎么死的,历史上众说纷纭,虽然官方解释是心脏病突发,但几乎没人相信,例如没有尸检,夜半下葬,德洛尔二世连哀悼会都没举办就急忙登基等,都给后人留下了种种猜测,其中最广为流传,也是最被大众所相信的一个,就是毒杀。 
老国王到底是不是被毒杀?他如果不死,帝国的明天会是如何的景象?他是不是因为有意要传位给私生子而招来了杀身之祸?杀他的是德洛尔二世还是弗朗派去的刺客?这些未知永远没有答案,最终沉淀到历史的最底层。 
奥帕和瑞塔在庄园中惴惴不安,半夜2点,安萨雷又响起了炮火声,这次声音近了,院子里的士兵甚至戴上了钢盔,但没人上楼来通知他们要不要走,康斯坦也不见了踪影。 
看着远处跳动的火光,奥帕想起自己在离开戈培时的那个晚上,也是夜袭,也是炮火,战车开到了街道上,对着楼房就开炮,瓦砾玻璃渣和着残肢迎头砸来,分不清是谁打谁,奥帕几乎被震成聋子,他哭喊着顺着街道跑,跑了整整一夜,捡回条小命。那一夜太可怕了,以至于奥帕看着火光,恍恍惚惚间觉得自己又变成了那个孤儿,这导致他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就跑。 
瑞塔要冷静的多,他不再打电话,因为电话线断了,安萨雷刚刚大停电,电话局似乎也受了影响,他脑中来回过着刚才电台里的那些话。 
瑞塔没想到,天变的这么快,这么彻底,几个小时而已,世界都变了。当初老国王携带王储逃出国,留伯爵一人在国内接下这个烂摊子可算是无情无义,现在他突然客死异国,而登基的德洛尔二世想要和谈,为表诚意,他第一步就是收回骑士团的兵权,但同时,他并没有下达停战命令,这是彻底要治伯爵于死地了,言下之意,是要他带领自己的残部,给老国王殉葬…… 
瑞塔痛苦的叹了口气,他望着远处的火光,脑中凭空一闪,一个可怕的想法击中了他。老国王怎么死的这样突然?而维米斯就像计划好了似的,同一天便迫不及待的登基,下达了这一系列的指令,瑞塔估计,维米斯明显对伯爵怀恨已久,他差点就失去第一王储的身份,而越爬越高的伯爵就是他与日俱增的威胁。 
瑞塔很快又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帝国基本是不可能胜了,维米斯当国王,也不过是个流亡的国王,没有国家没有军队,他抢这个王位还有什么意思呢?难道他是被人买通……交出老国王和伯爵的命,来换得一席之地么?老国王的确是一直倡导武力解决一切,而伯爵也很好的遗传了他这一暴虐因子,父子二人堪称是从骨子里的像,但是…… 
瑞塔不耐烦的站起身,他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强压下满心的烦躁,什么都有可能,什么都不相通,他所生活的世界就是个谎言,环环相扣,将人锁住后收紧绞绳,慢慢勒死。 
炮火响到了5点多停下了,虽然紧闭着门窗,奥帕还是闻到了火药味,瑞塔伤口疼,躺下睡了,奥帕虽然困,但是睡不着,他抱着胳膊坐在床头,生平第一次期盼着伯爵出现,伯爵虽在安萨雷办公,但雷打不动天天回来,逗留十几分钟后就走,他成了奥帕心中的一个象征,只要他每天坚持这样的节奏,就说明一切正常,他们还能住在舒服的屋子里吃罐头,就算要跑,随时来得及,可今天伯爵一直没有露面,刚刚的炮火又那么猛烈,会不会…… 
奥帕简直不敢深想。 
奥帕熬到了天亮,终于熬不住睡着了,他靠着床头,身子一点点滑,最后脑袋咚的一声,跟瑞塔的碰在了一起,奥帕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又要睡,在半梦半醒间,他听到了房门的声音。 
一个人走了进来,他先是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接着放轻了脚步慢慢走近。 
奥帕闭着眼装睡,他听见脚步声绕过床,走到了瑞塔那边,奥帕心中忽然有些激动,是伯爵回来了! 
伯爵消失了一天一夜,终于带着一身的火药味和烟味出现了,他步伐依旧稳健,证明没受伤,气息有规律,证明此时心态平和,奥帕悄悄地出了口长气,悬了一夜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伯爵走到床前看了会儿,接着伸出手附魔瑞塔的头发。奥帕跟瑞塔头碰头,他几乎立刻感觉到有个带着热量的东西在他脸边移动,手刚离开,伯爵就弯下腰,在瑞塔的脸上亲了一口。 
奥帕和瑞塔挨的太近了,伯爵的额头碰到了他。 
奥帕差点跳起来,被碰到的地方无法抑制的发麻,这感觉让他十分尴尬,好像他和瑞塔一起被伯爵亲了一样,如果亲的这个人是弗雷,奥帕会非常的开心,但对想换成伯爵……奥帕有洗脸的冲动…… 
伯爵注意到奥帕的眼睫毛止不住的颤动,他刚要说话,瑞塔醒了。 
瑞塔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噩梦连连,中间被奥帕砸中脑袋也被纳入梦中,梦中的他被人拿枪托砸的头破血流,还被倒吊在了绞刑架上,看着同样被吊起来的伯爵,瑞塔急得差点说梦话。 
“肖……”瑞塔看见是伯爵,顿时睡意全无,刚想起身便被伯爵制止。 
“我等下就走,”伯爵给他拉了拉薄毯。 
“我听广播了,维米斯要拿走你的兵权!?”瑞塔急切地问。 
“他拿不走,”伯爵摇头;“我说过,骑士团只要交到我手上,他就拿不走。” 
“他想和谈,为什么你们不停战?” 
“不是和谈,是投降,”伯爵纠正;“但是现在投降没有任何意义,我们之前做的就全白费了,之前我们奋战是英雄,投降了,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那你要……”瑞塔不敢往下说了。 
“我不会投降,”伯爵疲惫而又高傲;“我也不会赢,之前是为了荣誉,一夜之后我手上只剩下罪恶,投降后他们只会送我上绞刑架,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瑞塔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之前对眼前的人充满了绝望和恨,但现在只剩下了痛苦,不是恨产生的痛苦,是另一种连绵不绝,犹如春风般干燥温暖的东西催生的痛苦,这种痛苦像是发了芽的藤蔓,迅速而又用力的缠住了他的心脏,几乎遏制了它的跳动。 
伯爵摸了摸瑞塔的脸,眼神中出现了少有的柔情,语气中多了商量的口吻;“把你桌上的东西拿回去吧,我现在给不了你更好的了。” 
瑞塔还想说什么,被伯爵打断。 
“把书房抽屉里的文件都烧了,还有保险柜里,银行文件以外的也烧了,包括照片,枪别离身,已经有人背叛了,你保护好自己,留最后一颗子弹以防意外。” 
伯爵的话说的奥帕心里发沉,他意识到,伯爵已经无法翻盘了,甚至逃走的可能性都不大,他跟瑞塔说的这些话,更像是交代后事。 
“汉纳已经安排好路线走了,你跟他的家人走没问题,应该就是这几天,到时候……” 
“我不走,”瑞塔忍不住开了口,他声音有些压抑,像是强忍着什么感情;“我不是军人也不是政客,安萨雷的人都以为我死了,我留下双头鹰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伯爵显然是愣住了,他沉默了片刻,很没头绪的问道;“你留下做什么……” 
“防止你做无谓的牺牲,”瑞塔回答;“你已经开始不冷静了,这阻碍了你做出正确判断,以前都是这样不是么?你发火谁还敢说话。” 
“你,”伯爵的声音里带了笑意;“但这次不同,无论我作出什么判断结果都是一样的,做出无谓牺牲的是你。” 
“那我跟盖尔一起撤退……”瑞塔让了一步。 
伯爵想了想,回答;“看来我要提前告诉他暗道在哪了。” 
接着二人便没了话,但奥帕觉得他们并没有停止交流,只是用什么方法交流…… 
“……肖,你这几天怎么……怎么……”瑞塔忽然开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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