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圆舞曲》第86章

“你对亚瑟家族了解多少？”本杰明平静地问道。
“亚度尼斯给我讲过亚瑟家族的故事。”
“他知道的只是流传于人世间的传说，而真正的历史并非人尽皆知。想听我讲讲吗？”本杰明绅士地征求维多利亚的意见，她自是迫不及待地点点头。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本杰明娓娓讲述了一段神秘的往事。
“安布尔泽恩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希望的尽头’。有人说，希望的尽头是绝望；也有人说，希望的尽头依然是希望。”
“我的父亲，伊登伯爵相信第二种说法，带着家人，怀抱热情与希望来到这片美丽的土地—安布尔泽恩，过着平静祥和的生活。后来，我们的家园遭受灾难，亚瑟家族的人救了我们，布莱恩。亚瑟将他的黑暗之血赐予我们。”
“那个被亚度尼斯所杀的亚瑟家族的首领？”
“是的。这些你或许已经听过，但你知道亚瑟家族真正的历史么？”
“真正的历史？”
“血族的历史已有几千年，每个年代都有灭亡的家族，也会诞生新的家族。历史渐渐被遗忘，但喜欢探究根源的人都知道，血族有十三位始祖，而亚瑟正是其中之一。
在十三大家族争夺血族霸权的战争中，十三位始祖先后战死，他们的子孙散落天涯。
而亚瑟王朝的势力也被消减直到剩下最后一支血脉——布莱恩。亚瑟。他流浪漂泊，最终定居在安布尔泽恩，也把他最重要的东西埋在了这片土地。”
“那是…什么？”
“亚瑟始祖的力量。”
“他不是已经战死，灰飞烟灭了吗？”
“那个时候还没有‘光之谕’，传说亚瑟始祖在战斗中被另一个始祖摘去了心脏。
这是血族始祖之间争斗的方式，被摘除心脏后，若不能在短时间放回身体里，血液将干枯，身躯会腐朽，力量消散，永不复生。
亚瑟始祖的心脏在另一个家族手中，必定不能及时回归，亚瑟家族的成员只好封存了它的血液，并在最后的大混战中冒险抢回祖先的心脏。”
“敌人为什么没有毁掉亚瑟始祖的心脏？”
“我不知道，传说十三位始祖有亲缘关系，开始很和睦，后来为争夺霸权争斗。
或许是出于对某种东西的尊敬，被摘掉的祖先心脏被完整地存放在胜利者的城堡里。亚瑟始祖的力量被仅存的后裔带走，其他十二位祖先的力量至今不知埋藏在何方。”
“你怎么知道这些？”
“有一部分是传说，一部分是布莱恩告诉我，和杰伊。因为他在封存前最后一次打开箱子时，我们无意中闯进了他的房间。布莱恩没有随便编一个故事打发我们，而是如实相告。
记得当时杰伊说‘既然是亚瑟家族的力量，你为什么要封存它而不自己拥有？’布莱恩说‘拥有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是要付出代价的，逝去的就让它就此长眠’”
“然后？”
“然后，布莱恩消失在夜幕中，把始祖的力量藏在了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本杰明…你想告诉我什么？”维多利亚的目光渐渐变得忧郁焦虑。
“虽然杰伊很强大，但不足以独自攻占防守严密的圣堂，并一次发展那么多后裔。除非——他得到了始祖的力量。”
“如果…真是这样，他会付出什么代价？”
“我不能确定…我甚至无法想象，他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希望这一切只是猜测。”
维多利亚深吸口气，慢慢闭上双眼。
“现在，维多利亚，你是否已准备好去见他？”
“准备好了。”
本杰明和维多利亚重新回到圣堂门口，此时守卫向众人宣布，今天的恩典到此结束，亚瑟大人需要休息，明天再来。人们边议论边失望地走开。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血族，杰伊是面试一样挑选着后裔。”
维多利亚目光跟随着过往的人群，继续获取来自他们思维的信息。
“两位贵客，亚瑟大人有请。”一个身着中世纪贵族服饰的英俊男子走到门口，优雅地鞠躬。
本杰明和维多利亚跟着男子走进圣堂。
“不一样了…”
“变回来了…”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上次来时，并不是这样。”维多利亚环顾四周。
“这是亚瑟家族在时的原貌…不，比那时更威严，更奢华，更…神秘。”杰伊改装圣堂的速度出乎本杰明的预料。
他们犹如行走在幽深的宫殿，前方始终忽明忽暗，光影交错，似乎没有尽头。
领路的男子不回头不出声，只有三人错综的脚步声敲响光滑的地面。
经过一条昏暗的长廊，像是烟花突然绽放，他们已深处灯火辉煌的大厅。
绵长的红地毯在他们脚下延伸，尽头是君主的宝座，杰伊的背影在光晕中挺拔优雅。
地毯两旁，静静伫立着面色苍白的血族，他的后裔们。
本杰明站在地毯边缘没有继续前行，他的目光里渐渐流露出恐惧。
维多利亚一步一步向宝座靠近，走到中间时停下来。
“杰伊。”她轻声呼唤，他没有转身。
“安东尼奥。”她温柔地呼唤，像百灵鸟吟唱动听的歌。他依然没有转身。
“奥德里奇。亚瑟。”本杰明颤抖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
他终于转身，露出欣慰的笑容。
第五乐章　希望的尽头（中）
更新时间2010…3…3　9：40：46 字数：2739
“杰伊…”
维多利亚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呼唤，可是他的眼神却让她感觉，无比陌生。
他优雅地走下台阶，径直从维多利亚身边走过，目不斜视，一直走到本杰明面前。
本杰明望着他，表情僵硬，单膝跪地，右手搭上左肩，恭敬地低下头。
“好孩子。”他的音色未变，却充满前所未有的震慑力。
维多利亚感到一阵眩晕，她闭上眼睛，听着渐近的脚步声。
“维多利亚，你不希望见到这张脸吗？他可是很希望见到你呢！
真没想到，我沉睡后发生了这么多离奇的事，布莱恩竟愚蠢到用亚瑟家族高贵的血液去救一只精灵。
更让我不能原谅的是，安东尼奥竟然想方设法地让玷污了亚瑟家族神圣血统的怪物活下来。他脑子里储存了太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亚瑟始祖轻蔑地斜视着维多利亚，挑着眉毛说：“不过他把自己奉献给了我，勉强算是将功补过。”
原来，亚瑟始祖不仅占据了杰伊的身体，而且获得了他的记忆。
事情已逼近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或许杰伊根本没想到这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
维多利亚不了解血族的历史，没有读过久远年代的传说。她想，任何生命都会进化，血族也不例外，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只会越来越强大。
可是，如今站在亚瑟始祖的面前，刚刚获得力量而苏醒的维多利亚却感到巨大无形的压力，而这极具震摄的压迫感正是来自她体内属于血族的力量。
为什么杰伊会被轻易控制？为什么本杰明如此恭敬地行礼？
因为他们面对的是自己做为血族的生命之源，无力反抗。
而且，维多利亚听得出来，亚瑟很不喜欢她。
“圣堂的猎人在哪儿？”维多利亚目光扫过两旁的侍从，她还记得上次造访时一些猎人的面孔，但她在亚瑟家族的新成员中并没发现熟悉的身影。
“你很善良，救过天使、为了那个要置你于死地的猎人父亲和姐妹，独自忍受痛苦、帮助所有人，甚至还要想代替你的母亲和杰伊远走高飞。
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果你的父亲没有丧心病狂地摧毁杰伊家族，他或许会在将来的某个时刻和你隐退江湖。他已经动摇了。”
亚瑟在她身边绕着圈踱步，悠哉地把真相层层铺展，维多利亚回头望向本杰明。
“你是…”他呆呆地看着维多利亚，说不出话。
“我杀了他们，所有的猎人。不然，刚苏醒的君主怎会如此精神矍铄。”
亚瑟停在维多利亚身后。
“维多利亚，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第一、猎人。第二、精灵。第三、怪胎。很遗憾，你占全了。”
“不！”伴随着本杰明凄厉的叫喊，亚瑟的手已如利刃刺入维多利亚的身体。
情况危及，片刻不能拖延，维多利亚忍痛握住红水晶，集中意念，消失在白光中。
亚瑟紧皱双眉，仿佛也在忍受着隐秘的疼痛。
过了一会，他的面部表情其稍微轻松些，遂把沾满鲜血的手举到面前感叹：“鲜红却又危险，本杰明，你想尝